第三十一章茶中也有‘山’的味道

乾元做過介紹之後,張澤天趕緊起身,衝那三個大漢躬身道:“潘二哥、劉三哥、趙四哥,剛才小弟多有得罪,還請恕罪。三位哥哥一看就是生性豁達爽朗的英雄,想必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哼,你這小子真是牙尖嘴利,不過功夫確實了得,要我們不放在心上也行,以後一定得教上我們幾招。”潘洪甕裏翁氣的說道。

張澤天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道這三個大漢雖然相貌粗獷,但真是有些可愛,隨即答道:“以後小弟就聽哥哥調遣,隨教隨到。”

乾元在旁一樂,說道:“好了,這頁就掀過去了,我這三位兄弟都是心直口快的單純之人,如果有得罪兩位的地方也要多多包涵。”說完像是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難怪方才兄弟你說聽他們綽號不爽,原來你叫張澤天,他叫雲海,而我這兩兄弟的綽號是‘捅破天’、‘雲裏鑽’,哈哈……!”乾元說道此處,不禁撫掌大笑。

赤岩三雄聞聽,也都明白各中原因,憨憨發笑:“原來是這樣,那以後我們得把綽號改了,免得惹兄弟不高興。”

張澤天撓了撓頭,略帶歉意道:“是小弟我過於任性了,還請恕罪。”

六個人五張嘴你一言我一語聊的不亦樂乎,張澤天對乾元的言語氣質越發佩服,雖然年歲不大,但頗具長者之風,而且讓人覺得天生親近,雖然初次相見,但卻頗有多年老友的味道,雲海則隻是在一旁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不多時間,店小二把兩壺山茶端上,剛要動手斟茶,乾元一擺手止住,而後親自動用真氣,控製茶壺斟滿六杯,解釋道:“用手接觸茶壺難免會把體溫傳到上麵,從而改變了茶的性質。澤天、雲海兩位兄弟,趕快嚐嚐,現在飲用最佳。”

張澤天和雲海端起杯,細細品嚐,隻感芳香撲鼻,味道絕佳,不住點頭稱讚。

乾元一笑,端起茶杯在鼻尖聞了聞,而後笑道:“不知兩位兄弟可否品出什麽特殊的味道?”

“什麽味道?”張澤天不解。

“‘山’的味道。”

張澤天一愣,心生好奇,問道:“茶既茶,何來‘山’味道?”

乾元輕抿了一口,和聲道:“此茶乃是赤岩山的山茶,雖然我們喝到的隻是區區幾片茶葉泡的水而已,可他們的經曆卻吸收了整片大山的精華,代表了山之極境。”

“哦?願聞其詳。”

“我說這茶有‘山’的味道,原因有三:其一,他們生長於這赤岩山中,從地塊中生根,在泥土中汲取養分以供其成長,同時還要經曆山林露水的洗禮,忍受山間風雨的折磨,沐浴山中日月的光輝,可謂吸取了山的全部精華;其二,這些茶樹一旦長成,需要被山裏的茶農們采摘,要經過殺青、揉撚、幹燥等過程,最終製成這些茶葉,可以說它們是山農們的勞動結晶;其三,就是這燒水沏茶的器皿,都是赤岩石所製,這赤岩石可以說代表了整個大山的精髓,以山之精髓沏泡這山之精華與農之結晶,你們說這杯中之茶該不該有‘山’的味道呢?”

張澤天與雲海聽完頓感豁然開朗,讚歎不已:“乾兄如此心境,洞察事物入微,心胸寬闊淡然,小弟佩服的真是五體投地。”而後飲了一口,隻覺與方才味道完全不同,充滿了自然之氣、山土之香,張澤天一臉享受的神情,不禁感懷道:“‘山’氣滿心,意境無窮啊!”

旁邊的赤岩三雄聽的雲裏霧裏,不耐煩道:“大哥哪都好,就是喜歡文縐縐,話也不說明白了,喝茶便是解渴,哪來那麽多說道。”說完三人一口氣連飲數杯,潘洪道:“這茶和那白水也沒什麽兩樣,你們在這繼續慢慢品嚐,我們哥三實在聽不明白,先告遲了。”

說完之後三人轉身離開,張澤天起身朝三人喊道:“三位哥哥回去好好養傷,小弟日後還要去討教你們那幾招。”他見這三人性格豪爽,所以也開起了玩笑。

三人一聽氣的頭也不回,潘洪邊走邊大叫:“小子,下次我們不比招法,想討教就討教酒量!”

乾元笑如星辰,說道:“我這三個兄弟雖然長相不佳,但都心地純厚,隻是嘴上沒什麽把門的,喜歡吹牛,心裏怎麽想就會怎麽說,如有得罪你們兩位可別掛在心裏。”

“乾兄再提此事真是羞煞人也,此事本就是小弟不對,如若再提,小弟我轉身就走。”張澤天聞聽,頗感愧疚。

“好,好,好!此事不提。”乾元興興說道,隨後轉移話題,“兄弟,你方才的步法真是奧妙無比,你有一掌直擊我肋部,如若再往裏偏上三寸,我是說什麽也化解不掉的。”

張澤天一聽,大感驚詫,修真之人討論招式,大都會說哪一招精妙,哪一式霸道,而乾元卻說‘若再往裏偏上三寸,他便無法化解’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自己克製之道嘛。

乾元見張澤天表情怪異,又補充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這‘一氣混元掌’缺點就是需要極強的真氣催動,所以我上身動作相對比較遲緩。你如果發現我的這個缺點,我一定不是你的對手啊!”說完還慚愧的搖了搖頭。

張澤天和雲海聽完都心中不由得挑拇指稱讚,真乃君子也!不要說是在爭強鬥狠的修真界中,就是普通凡人中的多年好友,也未必肯將自己的弱點全盤說出,乾元初次見麵便對自己如此赤誠,足見對方已把自己當成了莫逆知己,對人如此誠懇、心胸如此豁達之人實屬世間少有。

“乾兄如此謙虛豁達,小弟真是自慚形穢。若不是乾兄你方才壓低了修為與我比試,不以境界壓我,我定然不是你的對手。就衝你這份胸襟,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張澤天說完舉杯,三人共飲而幹。

乾元向張澤天身前湊了湊,生怕別人聽到,低聲說道:“澤天兄弟,你雖然身法詭異精妙,但也有自身不足。”

張澤天一下來了興致,虛心道:“還請乾兄賜教。”

“賜教談不上,隻是我的一些建議,你說與人對敵,最重要的是什麽?”乾元故弄玄虛。

“當然是隨機應變。”張澤天脫口而出,雲海在一旁也點頭表示同意。

“不錯,說的對極!不過這隨機應變又可分為兩層。你可知道?”

張澤天想了想,不解道:“哪兩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