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赤岩穀

張澤天上台定睛一看,雲海此時口中不斷溢著血沫,渾身是血,慘不忍賭。再看血手,一具無頭之身倒在血泊之中,麵目猙獰的人頭躺在不遠處,雙目圓睜,驚懼而又不甘。

原來在雲海明知躲不過血手這一掌之時,他拚命運真氣護住自己身體,再被打成重傷的同時,大口嘔血,雲海借助吐血之機,運真氣於血上,將這口血全部噴向血手。

血手生性好殺,就愛血腥味,故此他也不躲閃,被噴了個正著,打的他滿眼金星,雲海就是借此機會,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使出‘海上雲光’雲之劍光華閃爍,猶如血海上的雲朵,聖潔孤傲,將血手人頭削落,同時他自己也隨即倒地。

張澤天顧不得戰台上血跡,俯身探查雲海鼻息,輕搭脈搏,發覺雲海雖然傷勢極重,但總算還是存在生機,這才稍微放心,趕緊給他服下補血散和凝氣丸。

就在這時,張澤天餘光突然發現,有四個黑衣人每人一把血魔劍,衝上台來,心中頓感不妙,就在張澤天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一道白光閃過,低語道:“二弟,帶三弟快走!到老地方暫避。”

說話者正是乾元,他見雲海與倒地,也直接上台,暗示張澤天帶雲海躲進赤岩山。

與此同時,手持血魔劍的四個黑衣人已將兄弟三人困在當中,這四人雖然都遠沒有血手強大,但也也有兩人在聚元一階,其餘兩人為凝穴六重,同時也不知道其他十大魔教之人會不會出手,所以形勢甚是危急。

乾元一改平日恬然的神情,此刻眼神犀利,滿臉肅穆,口中大喝一聲:“元極仙光!”耀眼的芒,絢麗的光,整個戰台竟然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幕,四個血劍門使者倒飛下台,口吐鮮血。

張澤天見狀錯愕不已,他隻知大哥修為高深,自行開辟出多處微型‘氣海’,但卻沒想到竟強大到如此地步,一招擊退四強敵。

“你先走!”乾元提醒。

張澤天這才緩過神來,背起雲海,直接用出‘飛天三縱’和‘天行健步’飛躍向遠方,同時還用出‘天際幻影‘,分化出另一對張澤天和雲海,逃向另一方向,讓幾道衝天而起的人影頓時大為驚異,不知該追向哪方。

乾元站在台上,見有幾人想追張澤天,再次施展‘元極仙光’將那幾人掃落,而後衝所有人高聲道:“此事皆因我三兄弟而起,在下乾元,他日魔教若想尋仇,盡管來找我,與紫靜軒和其他門派無關,今日三弟重傷在身,恕不奉陪,來日再會!”

說完乾元看了眼澹台雪,又掃了一遍在場眾人,白色身影一閃,速度極快,衝著張澤天和雲海幻影方向追去,同時雙臂向後一揮,將幾個起身欲追的身影震落。

這一驚天變故震住了所有人,紫靜軒的老嫗本欲去追趕,澹台雪美眸之中泛著異彩,緩緩道:“不要和他們成為敵人。”乾元臨走之時還在為她開脫,讓澹台雪心中生出陣陣暖意,而且這幾日她對三兄弟有了足夠了解,個個潛力無邊,與他們為敵沒有半點好處。

“血手竟然被雲海就這麽斬了,真的好強,你覺得三年之後雲海真能和你一戰嗎?”五毒聖女靚眼轉動,問向身旁的項絕。

“他的確很強,以其資質,如果強行提升境界,三年後或許能與我一戰,但這樣必然會影響他日後的道基。我真希望他早生幾年,我倆也許今日就能痛快一戰了。”項絕無情的雙眼中透露著遺憾與希冀。

“他既然如此強大,我想還是早點殺了為好,以免日後成為我十大魔教之患!”五毒聖女美麗的麵龐與她的話語極不相稱。

項絕眸光一冷,斜了眼五毒聖女,說道:“敵人是才是你最好的朋友,無敵才是真正的寂寞。”

“我是故意逗你的,真不愧是我項絕哥哥,我就欣賞你這股霸氣,我也蠻欣賞他們兄弟的。”五毒聖女眸光異彩,哈哈大笑,隨即臉上又出現一絲擔憂,“隻是雲海殺了血手,不知他們能不能逃過血劍門的追殺,血心和血月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如果他們活不到那時也就不配與我一戰。”項絕冷聲道。

張澤天一口氣跑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前幾日他三人修煉的赤岩山中,放下雲海,運用體內真氣幫其療傷。

足足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可大哥乾元還遲遲不見,張澤天心中一陣擔憂,正當欲回去接應之時,白影一閃,乾元落到張澤天近前。

乾元行事謹慎,原本約好躲進赤岩山,他怕有人追殺,故意沿著張澤天幻影方向追去,所以跑出一陣覺得安全後才又繞了一圈回到赤岩山。

“這裏也不安全,帶著三弟,跟我來。”

乾元帶著張澤天和雲海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穿過層層赤色大山,又攀上一座高峰,來到一處山穀之上,這裏草木繁盛,鬱鬱蔥蔥,與剛才經過那赤色荒石形成鮮明對比,向下一看,赤紅色的霧靄濃厚,深不見底。

張澤天背著雲海,跟隨乾元抓著絕壁上凸起的石塊,慢慢向下沿爬,花費半天功夫,也沒有到達穀底。

“到了,就是這裏!”

正在張澤天心中犯嘀咕之時,乾元身形一晃,穿過一排濃密的枝條,閃進位於絕壁上的山洞之內。

張澤天心中一笑,果然是個隱蔽的藏身之處,隨後跟著躍進山洞。洞內麵積極大,桌椅床鋪盡有。

張澤天趕緊把雲海輕輕放下,和乾元對視了一眼,而後一起運轉真氣,幫助其化解藥力,打通血瘀,為其療傷。

一個時辰之後,藥力盡化,雲海睜眼醒來,看了看身旁的張澤天和乾元,冰冷的臉上泛出一絲暖意,什麽也沒說。

乾元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肅然道:“這件事恐怕要鬧大了,血劍門位列太古十大魔教,一向凶狠殘暴,近些年異常低調,此次他們高調出現,定是有複蘇之象,而且那個血手竟然會

‘以血喂劍、劍血合一’,在他們血劍門中地位定然不低,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以後我們行事要萬分小心。”

“嗯,大哥說的不錯,這次幸虧那絕情道的項絕和五毒教的五毒聖女沒出手,否則咱們兄弟三人今天可能真的會有大麻煩,我猜他們十大魔教也並不是鐵板一塊。”張澤天心有餘悸的說道。

“即便如此,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這裏絕對安全,他們不可能尋來,咱三人現在這裏避上一段時間,正好三弟養傷,二弟你也可在此靜心參悟新法,等風頭過去再離開不遲。”

“等我傷好後,就可離開,咱三人聯手還怕他什麽血劍門!”雲海雖然身受重傷,但此刻還是傲不可當,豪氣幹雲地說道。

其實張澤天明白雲海的心意,他如此說也是為了早離開,讓自己能早日回去見父母。

“三弟千萬記不得!我也知道二弟急於回家,隻是此時若是冒然回去,被人盯上也對父母不利,還有我離開之時發覺有幾條身影起身想追你們,很像五善門的人。”乾元勸說道,而且又帶出了一個頗具危險的信號。

“這群道貌岸然、虛情假意的‘名門’,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他們為什麽還要咄咄逼人?”張澤天初入世事,對很多東西還不甚了解。

乾元長歎一聲,道:“這就是人的貪婪之性,他們貪圖的是自己臉麵和名聲,他們自恃威震一隅,高高在上,卻被幾個不知名的小子打敗,便認為失了麵子,丟了名聲,所以必須要殺掉我們才能找回所謂的‘麵子’和‘名聲’,往往越是高高在上反而越是注重虛名,迷失了本性。”

張澤天和雲海默默點頭,不住沉思,這些對於從小在山中長大的他們來說過於現實與殘酷。正當他唉聲歎氣時,張澤天恍惚間感覺到穀底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波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