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炒飯
從中川家裏出來，蘇菲隻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就像是踩在綿花上似的，感覺著剛才似在做夢。
看看左右沒人，她將右手塞進嘴裏，狠狠地咬了一口，“呀－噝～”，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直咧嘴。
“耶！我可以賺錢了！”蘇菲狠狠的一揮小拳頭，心情十分的振奮，她終於可以幫上媽媽了，她已經有了計劃，現在正好是暑假，可以通盤考慮一下。
在來到母親餐館門前的時候，蘇菲作了一個狡猾的決定，她不準備將這些事情現在就告訴媽媽，而是要等到……夢想飛起來的時候，再讓媽媽知道。
母親的餐館就叫蘇家餐館，位置一般，生意也是一般，許多客人都是老顧客，她剛要進門，就見幾個相熟的客人走出來，見到她便笑道：“蘇菲，你回來的正好，今天你們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娘都忙不過來，你快去幫忙吧。”
“哎。”
蘇菲答應一聲，正要進去，忽然反應過來：“徐叔，莊叔，魏樹，您三位是還沒有吃過吧？”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被稱作‘徐叔’的男子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鬼靈精的小丫頭，你媽太忙了，我們還趕時間，就不添亂了，先去別的地方湊合一口。”
“吃飯比天大，哪能湊合？”
蘇菲眼珠一轉，笑道：“我剛剛學會做揚州炒飯，三位叔叔有沒有興趣品嚐一下？”
“能沒有興趣嗎？”徐樹打趣道：“如果我們說不，恐怕你生拉硬拽也會把我們拽進去吧？”
——蘇菲的小手正拉著他們的衣袖。
“好吧，蘇菲，隻要做熟了就行，叔叔是絕對不吃生米的。”那位莊叔作出一付悲壯的模樣，四個人說笑著進了餐館。
餐館裏的人果然有不少是在那裏等的，兩個服務員走的是腳不沾地，看到她們也隻是招呼一聲又去忙碌了。
“叔叔，你們等幾分鍾，我很快的！”蘇菲揮揮小拳頭加重語氣。說完便匆匆的跑去後廚。
“媽，我放學了！”
還沒有看到蘇雅茹的身影，她已經喊了起來。
蘇雅茹此時正在灶前忙活，手中的炒鍋裏發出嗤啦嗤啦的響聲，隨後灶火‘呼’的一聲飛騰起來，火光映紅了她的臉……還有額頭上晶瑩的汗珠。
“你先回去自己弄點兒吃的，媽現在忙。”聽到女兒的喊聲，蘇雅茹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來幫忙，有沒有米飯。”蘇菲放下書包，洗手，然後去掀鍋，“耶！有米飯。”
當然有米飯，這裏是唐人街，米飯是中餐裏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在過去的一夜裏，除了六十課時的理論課，其它時間都是實踐，而關於廚藝方麵的實踐就三種：刀功、揚州炒飯和宮保雞丁。小薇要求的極為嚴格，五百課時下來之後，雖然是精神神，但也累得兩臂酸麻，幸虧小薇傳授的導引術奇妙，幾個周天下來，全身頓覺爽利。
蘇雅茹沒時間關注女兒，前麵的客人像催命似的，她哪用時間管小孩子作什麽？
不過，當旁邊飄來一股清香的時候，她也感到了一絲訝異，轉頭看去，蘇菲卻正在將炒飯裝盤……紅綠黃白，不僅顏色清雅，更難得是香氣濃鬱，讓人十分的有食欲。
“蘇菲，這真是你炒的？”蘇雅茹驚訝之極。
“媽，您這廚房裏可沒有什麽蚌仙子。”蘇菲調皮的笑了笑，將三盤米飯放進了托盤，輕快的走到前邊。
“揚州炒飯來了～”
她學著電視中跑堂那樣拖長了聲音，雙手端著大托盤，看上去很有一些違和感。
“咦？好香。”
“什麽味道？”
“那不是蛋炒飯嗎？”
“夥計，換一下，我的菜不是還沒下料嗎？換一盤炒飯，就那小姑娘端的那種。”
“哎，來嘍。”夥計有些懵……沒發現老板娘炒蛋炒飯啊？不過這飯確實是從後廚端出來的，隻好先應下來。
“蘇菲，這真是你炒的？”徐叔三個看到她一盤盤的將炒飯放在桌前，又放了幾個小菜，不禁大為驚訝。
“那是當然！”蘇菲聽著三個人的誇獎聲，眼睛得意的眯成了月牙……總算是昨天晚上的辛苦沒有白費。
蘇菲的本意是幫媽媽留住客人。不過，她始料未及的是，這一中午的時間，揚州炒飯竟然賣掉了70份，如果不是蘇雅茹的幫忙，她自己做肯定是不成的，等放下炒鏟那一刻，兩隻手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蘇菲，謝謝你，辛苦了！”蘇雅茹疼愛的拿起毛巾幫女兒擦去汗水。
“媽，您天天掄大勺，那才辛苦。”蘇菲乖乖的站在那裏讓媽媽幫忙擦汗……她的雙臂累得舉不起來，隻能默默地運行導引術，希望在現實世界也要有用才行。
貌似祈禱有用，運行幾個周天之後，手臂的疲勞果然漸漸消失了。
“你是從哪兒學到揚州炒飯的做法的？”蘇雅茹終於問到了點子上。其實蘇雅茹自己也對廚藝不是很了解，她做的菜都是家常菜，後來也是迫於生計，才勉強開的這個小餐館，談不上什麽正宗的廚藝。
“看書啊，我在學校圖書館看到過一些中餐的菜譜，順便就記下來了，等我過兩天再露兩手給您瞧瞧。”蘇菲得意地說道。
“你啊……給我好好念書才是正經，哎，這炒飯怎麽做你再跟我說說。”蘇雅茹輕輕責備了一句，然後便問炒飯的決竅，她相信經過今天中午，炒飯的名頭算是出來了，她不可能讓女兒天天在後廚炒飯。
“厲害！”
夥計羅玉娟向她作了個手勢，旁邊另一個夥計則是穩重的笑著——他是羅玉娟的父親，大名羅世忠，蘇菲管他叫‘忠叔’，已經在蘇家的這個小餐館做了近十年了。
蘇雅茹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廚師訓練，但好歹也在後廚中浸潤了十年，又看著蘇菲炒了好一會兒，經過指點，炒了幾次之後，味道居然也像模像樣了。
“耶！成功了！”蘇菲得意的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