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李哲文吃驚道,記得幾年前他打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到了救命恩人,莫非.....他不動聲色,“對了,你說找到你的救命恩人,什麽時候帶出來我見見?那時候我也見過她的,讓我們敘敘舊吧。”

“改天吧!”陳天雲暫時不想和尤倩兒有什麽聯係,尤其得知她找人動胡喜喜之後,更覺得她心腸歹毒,難以相處。

“什麽改天,明天約出來,後天我要出趟公差,不管,我明天定張桌子,中午吃飯,就這樣了。”李哲文不給機會拒絕,馬上走了進去。

在李哲文麵前,趙秀梅還嫩得很,幾句話便戳了出來,她坦露了:“沒錯,是我拉她下床的。那天,我端著稀飯給她吃,這些事情本來是喜悅做的,早上王賢誌喂了她才出門上班,然後到傍晚喜悅回來再喂。可那晚喜悅的作業特別多,便讓我給那老不死端吃的。我本來就不想伺候她,但孩子的學習還是要顧的。我端著稀飯進去,剛喂了一口就說燙,我一生氣就把晚摔地上了,我手上也沾了些稀飯,然後我拉開櫃子想拿張紙巾出來擦手,無意中讓我看見她櫃子裏有一隻金戒指,這老不死,居然收藏了這麽好的東西,她一見我拿起金戒指便著急了,說是留給她的外孫女,我生氣了,有親孫女不給親孫女,為什麽要給外孫女?她掙紮著要來搶,還拽住我的衣服,別看她病了這麽久,拽住我的衣服不知道多有力氣。我為了要掙脫她,便用力扯了她的手一下,誰知道她半個身子懸空了,我一扯,她就磕在碎碗上,脖子那裏劃了好大一條口子,鮮血直噴。”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仿佛是說一件無關自己的事情,也許是在她心中,年邁多病的婆婆已經是一個負累,她恨不得她死,已經不耐煩去伺候她了。事情經曆至今,想必午夜夢回,她也受盡不少折磨,如今事情真相披露,也就不覺得傷心害怕了。

王賢誌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趙秀梅說出這番話,還是心碎了。心碎的是,他居然一直把媽媽托付給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喃喃地說:“那戒指是一對的,媽媽給了我一隻,說讓我等喜悅結婚的時候交給喜悅,然後留了一隻給阿喜。我本來是該放好那戒指才上班的,但那天我事多,來不及把戒指收好才走,想不到卻害了媽媽的性命。”

胡喜喜也十分難受,想起這些年自己也未曾找過他們,但外婆臨死前,居然還惦記著要給自己一點念想,而且為了這個東西被害了性命。陳天雲摟她入懷,“不要難過,這些事情誰都不希望發生。她老人家冥冥中也安排了你們重逢,可見她是想你們開心的。”

“我這麽多年,為什麽一隻不去找他們?我如此心安理得,認為他們會過上好日子,還是我心裏惡毒,認為外婆已經早已經死了。”胡喜喜難受地說著,控製住眼眶裏的淚水,卻還是一片波光瀲灩。

趙秀梅被押了出來,她眸光落在王賢誌身上,有些吃驚,但隨即諷刺地說:“你恨死我了吧!”

王賢誌盯了她幾秒鍾,忽然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這一個耳光,是為我媽媽打的。”說完,他又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是我有眼無珠,錯把你這麽個惡毒的女人當成了賢良淑德的老婆,難怪喜悅一直恨你,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隻怕孩子早知道你的事情了,卻怕我難過一句也不敢說。”

趙秀梅麵如死灰,她不是不愛他們父女,可她更愛自己,更愛自己心中貪圖的那份虛榮和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