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異樣瞞不過古樂與灣灣,吃過晚飯後,胡喜喜放心不下爺爺與阿興,便想帶著冠軍去一趟醫院,古樂卻說:“剛才吃太飽了,胃有點不舒服,正想去醫院看看,我送你去吧。”

灣灣在一旁拉著冠軍,遞了個眼色,冠軍會意,便伸伸懶腰說:“媽咪,你跟古叔叔去吧,我有點累了,想睡覺。”

胡喜喜不疑有他,加上吃飯的時候見冠軍頻頻打瞌睡,便說:“那好吧,你先休息,媽咪去去就回。”

陳天雲沒有說話,倚在窗邊看了胡喜喜一眼,見她目光注視著古樂,不由得酸酸地瞪了古樂一眼,完全無意識的動作落在灣灣的眼裏。她想了一下,對陳天雲說:“下麵有家咖啡店,一起喝杯咖啡去吧。”

陳天雲下意識地拿出煙盒,事實上他這幾天都沒抽過煙,對煙癮並不大的他,但這一次,他真的想抽煙,心裏煩悶憋屈得無法形容,“走吧!”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裝,搭在手腕上,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灣灣跟在他身後,回過頭對冠軍說:“乖,先睡覺去。”冠軍點點頭,又對胡喜喜說:“媽咪,你們去吧,早去早回。”

胡喜喜應答著,也拿起手袋跟出去了,古樂搖搖頭,這憂鬱還像會傳染似的,兩位老板都明顯心情低落了。

古樂的車速不快,有意在醞釀談話的氣氛,胡喜喜卻以為他要跟她說灣灣的事情,便安慰道:“愛情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兜兜轉轉,你們最終還是一起,以前的事情就都忘記吧。”

“胡董對於愛情的看法是怎麽樣的?”古樂問道。

“沒什麽看法,愛就愛了,對於愛情,我不是太了解。”胡喜喜有些無聊地看著車窗,外麵昏暗的街燈映照著晚歸的人們,有一雙一對的情侶騎著摩托車經過,神情滿足而歡樂。

“那你和天雲一樣,他也不了解愛情。”古樂一語雙關地說道。

“他怎麽會不懂愛情?他不是有個親密女友嗎?”胡喜喜道。

“有女朋友不代表一定懂得愛情,尤其他的成長階段和別人不一樣,對感情有依賴性,也許明知道不是愛情,但由於害怕變動,害怕改變,所以寧願死守著也不會走出改變的第一步。”

“不明白,你說得太玄,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很簡單的事情。”無論如何時候,她都認為愛情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當兩個人都是單身的時候,相愛也就相愛了,但當一方有了伴侶,那這一步便要止住,那萌芽也必須要扼殺,現在的殘忍總比往後的痛苦要好。

“愛情往往不是用簡單的姿勢出現,慢慢你便會知道,隻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抗拒自己的內心,跟著感覺走是最實際的。”古樂似有所指地說。

胡喜喜側頭看他,“你好像話裏有話。”

“沒有,隻是有些感悟罷了,和灣灣經過了這些年,明白有些事情逃避無用,隻能麵對。”古樂歎氣道,也許當年不逃避,把事情全部攤開來,也不至於有這麽多年的誤會,雙方都受盡痛苦和折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大家都是聰明人,對於感情的事也不迷糊,隻是現在已經這樣了,他有女朋友,我能跟他說,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吧,我對你有那麽點意思,嚐試一下發展吧?”胡喜喜不想在古樂麵前裝神秘,相信她和陳天雲那一點艾昧是瞞不過古樂與灣灣的,所以她直率地說了自己心中所想。

“唉,有些對的人總是錯遇了時間。”古樂歎氣,車速加快了許多,兩旁的樹不斷地往後倒去,慢慢地進入了街道,白刺的光映照著兩人,“其實,尤倩兒早就有了別的男人,不止一個,他隻是一直都不想去深究。”

胡喜喜不說話,他不去深究,她更不能深究。

灣灣與陳天雲來到一樓的咖啡廳,咖啡廳燈光幽暗,裝修得頗為雅致,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垂著貴氣的黃色窗簾,流蘇帶子輕輕攏住掛於窗邊,窗微啟,有風細細而入,吹動著流蘇沙沙作響。

灣灣攪動著杯子裏的卡布奇諾,看陳天雲倚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樹林,這酒店坐落在山腳,建造的時候保留了原先的許多參天大樹,看著樹影錯落有致,會誤以為住在深山野嶺間。

他微微蹙眉,薄唇緊抿,俊美的麵容有一絲憂鬱,雙眸深邃如海,看不清裏麵的內容,如此的男子,是迷人的,阿喜會被他吸引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