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吻得霸道,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不容她逃避,他不喜歡吃果凍,但吮這張如果凍般柔軟的嘴時卻不遺餘力,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嘴唇上殘留的些許口紅悉數被他吮幹淨了。

她兩手格擋在彼此之間,雙手欲迎還拒般推搡兩下,不僅沒把人推開,反而被他的胳膊箍得更緊。

她的腰很細,不盈一握大抵如此,周漾動情地吻著,不自覺地掐著那截細腰緊貼自己。

她嗚嗚地搖兩下腦袋,似還想著掙紮推拒,纖瘦的胳膊卻環住他的脖子交纏在頸後,唇間亦任他予取予求。

周漾心下冷嗤,箍住她腰身的胳膊力道稍放鬆些許,將她一片唇吮進口中,懲罰性地輕輕咬了咬,瞬時換來掛在脖子後的小手柔弱無力地一敲。

夜已深了,時不時有車輛行駛過的聲音傳進屋裏,兩個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客廳沙發。

周漾伏在她身上,接吻已經無法平息那股衝動,他的唇往下來到纖長的頸間,牙齒刮蹭她迷人突出的鎖骨。

說他長得像混黑社會的,不僅僅是冷硬的氣質,還因為他的身材,肩寬腰窄,全身隨便一摸都是硬實的肌肉,整個人像隻威猛凶悍的豹子。

餘漫隨被壓製在身下,毫無反抗餘地。

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弄死了。

周漾跨坐在她上方,以吻封唇的同時強橫地扯下她寬鬆的襯衫,露出瘦削圓潤的肩頭,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引人品嚐,他腦袋伸過去,深嗅一下皮膚的芬芳,張嘴恨恨地一咬,當即留下兩行淺淺的牙印,瞬間又恢複原狀。

“嗯…別咬……”

她闔著眼嚶嚀,細指撫摸他的頭與臉,一副沉浸在情欲中的模樣。

他不屑地扯一扯嘴角,薄唇往下,人類的原始欲望操控著此時的他不緊不慢地繼續往裏深入,卻在觸摸到一片稍硬的阻擋時,旖旎的動作生生頓住。

衛生巾。

他抽出手,抬起臉俯看她,目光如炬。

餘漫隨睜開眼,四目相對。

她憋住笑,捧著他的臉吻那處受傷的嘴角以作安慰,“抱歉哦,看來隻能親親了……”

情潮退卻,理智回歸,周漾看似從容地起身想要離開,餘光瞥到沙發裏衣衫不整的女人又定住。

她跟著起身,猝然鑽到他懷裏,無比肯定地說:“周檢察官,你喜歡我。”

嘴角上揚,笑得像隻作壞得逞的小狐狸,得意不已。

周漾與她對視,抿唇不語。

她笑容更盛,越發得意,伸脖子又親了親他的嘴角,接著表情一變,苦惱地說:“能被周檢察官這樣的大帥哥我很榮幸,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太喜歡我哦。”

她以手描繪他的眉眼,柔聲說:“不然到最後你會傷心的。”

勢在必得的口吻,宛如他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與其說是善意提醒,更像是挑釁。

周漾拎起人扔回沙發上,利落地起身,抱臂睥睨她:“少自作多情,誰喜歡你了?”

說話間眉眼狠厲,但配上衣衫不整的形象委實沒什麽說服力。

“這樣啊……”

餘漫隨兩手枕頭,絲毫不在意此刻衣衫半解的形象,兩條筆直的長腿悠閑地交疊在一起,眼睛瞥到他身體一處,含笑詢問:“要借你衛生間用用嘛,還是說,想借手呀?”

言罷一隻手伸向他。

周漾怒火中燒,彎腰捏住她兩邊腮幫,力道跟他的目光一樣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唔……”

嘴巴被捏著無法說話,她抓住他胳膊嗚嗚搖頭。

弱雞一隻,有什麽能力跟他鬥。

周漾鬆手,站直身整理下外套領子後轉身離開。

門砰一聲闔上,他自認為瀟灑,等坐進車裏氣消了才想起自己掉頭回來的目的。

偏偏被她今晚這一打岔,幾乎什麽都沒問,惱得隻想再倒回去把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收拾一頓。

……

次日,在警方那邊的預約下,周漾再次登門徐佑寧家。

不過,他這次來見的是他媽媽。

客廳裏,徐鶴月蹺著腿倨傲地坐在沙發中央,傭人將他引到另一張沙發落座後要去端茶水,被徐鶴月阻止:“不用了,這位先生馬上就走。”

傭人看看主人臉色,又偷偷看了眼他的反應,尷尬地站立在一旁。

徐鶴月肉眼可見地厭惡他,完全沒有待客不周的慚愧,語氣傲慢:“周先生,有問題就快問吧。”

周漾也不想多待,直截了當地問:“據徐女士你的傭人陳述,你在很早前就收到了類似的紙花,但為什麽拖了半個多月才報案?”

她把玩新做的美甲,態度隨意:“幾朵花而已,正常人都以為是惡作劇吧,要不是你們那天走後我兒子跟我說之前的連環殺人案,誰會去深想這些。”

毫無破綻。

周漾換下一個問題:“那天現場,我在你房間撿到一個破碎的相框,請問是你摔的嗎?”

“對。”

“原因?”

她無所謂地攤手:“我脾氣就這樣,情緒不好就喜歡摔東西,別說是相框,摔的是古董花瓶又如何。”

她有錢摔,誰管得著。

“但據我所知,你的房間之前並沒有放那張全家福。”

周漾一眼不眨地觀察她,後者聞言亦扭過頭來,坦然迎上他目光,“誰說的?”

他輕咳一聲,答:“徐佑寧。”

她頓時輕蔑地勾了勾紅唇:“他之前都住學校裏,一年半載不進一次我的臥室,能知道些什麽。”

“那徐女士你認為,身邊最有可能實施這類恐嚇的人會有誰?”

換句話說,有沒有跟誰結過仇怨。

她垂下眼簾,又在玩自己的紅指甲,鮮紅的蔻丹,點綴幾朵白花,幾秒後掀眼皮看他,左右搖頭:“想不出來。”

周漾追問:“李姝顏女士也不可能?”

“她?”

她這次答得很快:“比起作弄我,她也許對金錢和地位更感興趣。”

“我看過你之前的采訪,采訪中你曾透露跟李姝顏女士大學時就認識,而且關係很不錯。”

“嗯,但從她選擇背叛我哥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注定決裂。”

“那你認不認識她的前夫?”

周漾承認,他這個問題有點私心,僅僅隻是想多知道些關於洛暮的信息。

徐鶴月緩緩抬起腦袋,終於正眼打量他:“這個問題跟案件有關嗎?”

他麵不改色,把問題拋回去:“你認為呢?”

“哼。”

她不屑地冷哼,看一眼精致的腕表,起身吩咐身後的傭人:“時間到了,送客。”

從徐佑寧家出來,他把車開出去後一段距離靠邊停下,開窗就著山風抽完支煙後,掏出手機打開圖庫直接下拉到最上方。

洛暮不喜歡拍照,他手裏僅有的兩張,一張是她高考時的準考證照片,不得不拍,另一張就是兩人出門玩時他抓著她拍的,朱行之見到的就是這張,背景是藍色的大海,她穿著最簡單的白裙戴一頂草帽,卻比藍海更漂亮。

因為怕弄丟,他把紙質的存放在家裏,手機存電子的備份,每次換新手機都會重傳一份。

退出圖庫,他打開電話聯係人,找到個備注後撥出去。

“嗯,十年前的案子,當時定的交通肇事,我想看下案宗。”

“死者叫洛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