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五章塵埃落定

在安毅命令下達的一瞬間,布置在詩梳風城後方的十五個炮兵團,集中五百餘門120mm口徑榴彈炮、兩百餘門150mm榴彈炮,兩百門八管150mm火箭炮,向當麵之敵發起猛烈炮擊。

隨著第一枚炸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在進攻中的暹羅士兵中炸響,幾乎隻是短短一瞬,暹羅軍從衝鋒的箭頭頂部一直到後方的出發陣地,一切觸目可及的地方,全都變成了令人不寒而栗地鋼鐵“叢林”。

這道叢林,全部是由一棵棵高達數米、十數米的“灌木”組成,一枚枚炸彈掀起的濃煙火浪、塵土碎屑,鋪天蓋地,讓人仿佛置身末日。

一枚枚碩大的炮彈,帶著強有力的威勢,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個數米深的大彈坑,巨大的岩石、板結的土塊、碗口粗的樹枝被炸飛上天,在激『射』的彈片中被絞成碎末,又像雨一樣落下,然後再被下一枚炮彈炸起來。

在這硝煙與火浪交織的地獄中,無數的暹羅士兵在電閃火光之中,被爆炸的威力掀飛到半空中,撕裂成一段段,殘肢斷臂混著五髒六肺,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氣息。而那些僥幸逃過摧殘的暹羅兵,匍匐在一個個炸開的深達一兩米的彈坑裏,瑟瑟發抖。他們中有大多數人,第一次經受這麽高烈度的炮擊,耳朵和鼻子滲出了鮮血,麵孔不受控製地抖動,猙獰可怖。

如此高強度的炮擊,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當炮聲漸漸停息,緊隨而至的便是足以令大地為之顫抖的坦克鏈條的傳動聲。

暹羅與南華在東南沿海交界這一塊,屬於大莫美山脈的占他武裏山、班塔山的延伸帶,加上北麵的扁擔山脈和南麵的豆蔻山脈,構成了兩國天然的分界線。暹羅巴真府與南華詩梳風縣之間的穀地,自古以來便是連接兩地的交通要道,這片道路狹長,兩邊皆是一望無際的叢林,棕櫚樹、鬆樹、柏樹、柚樹、烏檀樹密布,這條道路皆是土質堅硬而又平整的山地,非常利於機械化兵團作戰。

安家軍的坦克、裝甲車及步兵混成部隊,黑壓壓地展開了集團衝鋒,從暹羅人的陣地上放眼東望,觸目可及之處,全都是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安家軍,那情形讓人隻看一眼就覺得兩腿發虛。

這絕對不是誇張,為了能夠一舉打掉暹羅伸向南華的魔爪,占領波別至沙檄這段至關重要的穀地,實現後續的作戰計劃,顧長風僅僅在詩梳風正麵這段不足五公裏寬的狹長走廊,安排了足足四百餘輛坦克和數目相當的裝甲戰車進行突擊。

這些坦克大都是狼式和豹i坦克,也有部分豹ii坦克,它們排成一個個看似鬆散的隊列,前後呼應著向原本是進攻一方的暹羅軍的陣地上碾了過去,前麵的坦克一旦被暹羅人的地雷或者是反坦克炮擊毀,後麵的坦克立刻就頂上去,推著被擊毀的坦克,繼續向前移動。而裝甲車則頂著37毫米反坦克炮和一挺中正五式通用機槍,緊跟在坦克後麵,對一切漏網之魚展開就地『射』殺。

而在各個坦克、裝甲車隊列之間,那些手拿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衝鋒槍和火箭筒的官兵,表現得更加讓人咋舌。顧長風部本來就是優先組建的部隊,隊伍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安家軍的老兵,他們身經百戰,舍生忘死,暹羅人防線上那密集的火力阻擊,以及陣地前沿燃起的熊熊大火,絲毫阻止不了安家軍步兵的衝鋒,暹羅人的戰線一道道被突破。

暹羅人仿佛遭遇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噩夢,原本從昨夜到現在,雖然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但所有的戰鬥都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但現在的戰鬥,早以及脫離了暹羅軍的軍官們的預計。

安家軍裝備的大口徑榴彈炮,『射』程最遠可達十公裏,而對安家軍大範圍炮擊準備不足的暹羅軍,有近半兵力都集中在大炮『射』程之內,一通若冰雹般的彈雨砸下來,被炸得血肉橫飛避無可避的暹羅人,起碼折損了一小半人馬,再加上突然出現的坦克及裝甲集群,日軍提供的三七炮根本對豹i、豹ii坦克沒有殺傷力,這更加增強了暹羅人的恐慌。

暹羅軍中少量日本教官,組織防空炮兵,把一門門防空炮放平進行平『射』,88式75毫米高『射』炮對狼式和豹i坦克都有較大威脅,但對再次增加裝甲厚度的豹ii坦克則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隨著安家軍坦克、裝甲戰車齊頭並進,同軸機槍、航向機槍、高『射』機槍組成密集的彈雨,若潑水一般『射』向瘋狂逃竄的暹羅軍。

坦克和裝甲車『射』出的密集彈幕,在暹羅士兵中掀起陣陣紅霧,一陣接一陣的爆炸相繼響起,暹羅士兵被一枚枚榴彈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當硝煙散盡,暹羅人的腸子、內髒、碎肉,沾滿了戰車。

曼穀城,由於上午『政府』要員們的演講,暹羅人的民族情緒,被徹底激發。

二三十萬暹羅人,浩浩『**』『**』地在寬闊平整的街道上走著,其中走在隊伍前麵的,高高地舉著標語,大聲喊著口號,慶祝暹羅軍隊取得對南華作戰勝利,發誓要用敵人的鮮血洗刷暹羅百年恥辱。好像經過這些人這麽一吼,暹羅在國際上就地位陡增,立馬就成為中南半島的霸主一般。

跟在遊行隊伍後麵的暹羅人,臉上的神『色』都很激動,這些人都是暹羅左翼政黨精心網羅的打手,事前經過精心策劃,他們一些手裏提著泛著寒光的砍柴刀、蔗刀,另一些則握著魚叉,更多的人手裏拿著一頭削得尖尖的長木棍,少數手中則拿著不知從何處獲得的步槍或者是手槍。

遊行隊伍情緒越來越激動,開始有人衝出隊列,提著砍刀追殺路旁那些華人特征比較明顯的圍觀者,當看到書寫著漢字招牌的商鋪時,一些頭上纏著白『色』布條的青年,便一擁而上,表現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一邊喊著口號追殺華人店主和雇員,一邊用搶來的煤油焚燒店鋪。

曼穀的華人,主要集中在昭批耶河以東的華區。

自三二年軍人集團控製暹羅軍政大權後,議會通過了“劃定地區禁止外僑居留法令”,原本華人分布在曼穀市區各處,從事工商貿易,但隨著軍人集團動用軍隊強行遷移,到現在為止,曼穀地區十餘萬華僑,大多被驅趕到金佛寺周圍居住,很快便在這裏形成了華區。

人越來越多,數十萬暹羅暴民,浩浩『**』『**』,即將衝進華區時,一陣如暴豆般的槍聲響了起來,原本洶湧向前的人群隨之一頓,在華區的街口,用攤位、馬車、家具、糧袋搭建的淩『亂』防線後麵,密密麻麻身著黑衣、手持槍械的青壯年,分布在街道的掩體、屋頂、牆腳、窗戶下,警惕地看著洶湧的人群,大量步槍、衝鋒槍和機槍,指向一眼望不到頭的暴民。

“嚴正警告,擅入華區者,殺無赦!”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舉著自動步槍,對著擴音器殺氣騰騰地說道。

這些黑衣人全部都是洪興社的成員,他們早就接到了通知,提防暹羅人借著民族情緒高漲之機,對華人動手。當這些暹羅人從大王宮前的廣場出來,一路有組織地向華區行進的途中,就有社員拚命地跑回報信。洪興社曼穀分部早有行動預案,聽聞警訊後立即行動起來,迅速在街口堆放家具、馬車、糧袋,形成街頭的阻攔工事,該上房的上房,該進屋的進屋,拿出走私進來的步槍、機槍和迫擊炮等武器,嚴密防守。

麵對黑漆漆密集如林的槍口,暴民們頭腦一下子冷靜下來,麵麵相覷,形勢一下子僵持起來。

距離華區三公裏外的曼穀基督醫院附近的一所華人學校裏,從講台上跳下來的老師一把拉住闖進教室氣喘籲籲的黑衣男子,他一看就知道是洪興社的壞痞子,語氣不善地問道:

“此乃聖人教化之地,又是上課時間,你來這兒幹什麽?”

“不好了,暹羅人糾集起來,正在衝擊華區!預計暴『亂』很快就會波及到這兒,大家要抓緊時間撤離......”一路狂奔而來的這名洪興社社員都已經被誤會慣了,不以為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道。

之所以特意趕到學校來報信,是要讓學校裏的同學趕緊躲進地道裏去,一直以來,隻要發生『騷』『亂』,傳授漢學的華校都首先其衝,第一個受到衝擊。隨著軍人集團上台執政,整個暹羅數百家華校如今隻剩下五十二所,其中曼穀由六十二所縮減到八所,自然而然地成為暹羅人的肉中釘眼中刺。

這幾年來,在軍『政府』的縱容下,暹羅人經常發動排華暴『亂』,早已讓居於曼穀的華人養成了隨時保持警惕的習慣,華校之中通常都設有地道,就是為防止在在排華暴動時那些暴民傷害到學校裏的學生。

老師聽著教室外麵傳來的稀落並不密集的槍聲,心頭一緊,也顧不得師道尊嚴了,連忙組織學生從地道撤退。

全校四百多師生剛剛躲進地下通道不久,校門被人砸開,無數頭上紮著白頭巾的暹羅青年衝進了校舍,發現空無一人後,開始打砸校舍,見不解氣,幹脆放上一把火,熊熊火焰頓時把校舍給包圍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其餘七所華校也遭到放火焚毀的命運,曼穀城裏到處都冒出滾滾黑煙。

曾經平靜祥和的曼穀,這座沐浴著佛光的城市,已經被汙穢的氣息所籠罩,街頭上到處都是提著砍刀的暹羅青年,一座座帶著著華夏、伊斯蘭、佛教和歐洲風格的建築,被其間不斷冒出的黑煙薰變了顏『色』,街頭上一隊隊暹羅青年,興奮地提著一個個或是華人、或者是歐洲人的腦袋,興奮地大聲嚎叫著,那些腦袋,依然在不斷地滴著血。

在曼穀東部白人住宅區的聖多米尼克教堂外,一些白人男子和少量的英法美等國士兵,在一名英國海軍軍官的指揮下,拚命地反擊著,教堂內不斷傳出『婦』女和兒童的尖叫聲。

教堂外提著砍刀、甘蔗刀,舉著棍棒的暹羅青年,不斷地嚐試著從教堂的周圍殺進去,但血肉之軀在槍彈的麵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憤怒的暹羅青年不斷地尖叫、咒罵著,叫囂讓外國人從暹羅的土地上離去。

隨後,不知道暹羅人從哪裏運來兩門土炮,對著教堂就是一頓猛轟,聖多米尼克教堂牆壁倒塌了一角,躲在那裏『射』擊的幾名白人士兵倒在了血泊中。趁著混『亂』,暹羅人衝了過來,血腥的肉搏戰開始了。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使得白人精心組織的防線土崩瓦解。

很快,白種男人被全部殺光,暹羅土著們看著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白人『婦』女,眼睛冒著綠光,嚎叫著就撲了上去。

“不——求你了,我可以給你錢,你放過我和我女兒,好嗎?”

一名穿著華貴的『婦』人苦苦地哀求著,隨著她有些激動的呼吸,胸前那對被擠爆的碩大『**』漾著炫目的光彩,隻可惜此時並不是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而是在被數千名暹羅暴徒攻陷的教堂裏,迎接她的是暹羅人發出的張狂的笑聲,還有布縷被撕碎的聲響以及女人們掙紮時發出的痛叫。

十字架上泣血的耶穌,見證著在教堂中正在上演著的罪惡,但顯而易見的是,上帝麵對這種暴行,同樣無能為力。

看著曾經頤指氣使的白種女人渾身赤『裸』,如母豬一般在自己身體下來苦苦哀嚎呻『吟』,許多暹羅人散發出渾身的精力後,狂『性』大發,揮出砍刀,將一顆顆曾經代表著身份與地位的美麗頭顱砍下來,提在手上,到處炫耀,引來更多的效仿者,一時間,教堂被失去頭顱的軀體裏噴出的鮮血給鋪墊了厚厚一層。

誰也沒有注意到,耶穌神像的後麵,一台攝像機的鏡頭在發出微光,忠實地記錄著現場的一切。

在華區的街口,依在馬車、家具、糧袋堆建的街壘後的洪興社成員和華人華僑,有些錯愕地望著遠處街道上,那些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揮著刀追殺著白種人的暹羅人——一向平和懦弱的暹羅人,竟然會追砍歐洲人,實在出乎了大家的預料。

不時有一些渾身是血的白人拖家帶口逃入華區,就像南洋各地過去幾百年來每逢土著排華『騷』『亂』時,總有一些華人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不惜傾其家產逃入白種人的宅院一樣。不過相比於那些白種人趁火打劫,這些逃入華區的白種人,並沒有遭受任何敲詐勒索。

“謝謝!謝謝!”

金發碧眼的詹姆斯是英國《泰晤士報》駐曼穀記者,他不住地向那些為自己女兒包紮傷口的華人道著謝,此時的謝意是發自內心的,此前他就知道,在英屬緬甸、馬來亞發生的暴『亂』中,不少同胞便是依靠華區躲避過災難,不想今天他也切身地體驗了一下。詹姆斯的夫人已經在『騷』『亂』中被土著的『亂』刀砍死,此時的他懷著滿腔的仇恨,發誓一定要讓暹羅人血債血償。

“卟卟——”

華區北口,通用機槍發出了撕裂布匹的怒吼聲,四五十個舉著砍刀嚐試衝擊華區的暴徒,被密集的子彈撕裂成了碎片。隨後暹羅人又推來了土炮,不過這次他們麵對的是各種口徑的迫擊炮,還未等暹羅人的土炮架好,幾枚120mm口徑的迫擊炮彈落入『操』作土炮的人群中,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連人帶炮一切化為了殘片。

這一陣機槍打擊和炮彈的攻擊,震懾了暹羅人,他們隻好分出部分人看住華區出入口,然後去其他地方發泄。畢竟曼穀這麽大,華人雖然大都遷移到了華區,但也有不少華人因各種原因滯留於城內各地,而他們,自然成了最好的宣泄對象。

此時的曼穀城已經徹底『亂』了,高舉著砍刀和甘蔗刀的暹羅人,挨門逐戶地搶劫著每一處值得搶劫的地方,強『奸』、搶劫、屠殺,開始在城內外蔓延。

街上的一群暴徒點燃搶劫一空的商鋪,然後舉著刀的暹羅人高喊著“宰了中國人,燒死他們,這些中國狗”、“要回被華人掠奪的祖宗遺產”等等令人發指的口號。

這時,四名被追砍的華僑在拚命跑到街口時,突然發現街對麵也衝過來十餘個暹羅人,年過中年的華僑看著額頭被刀尖劃了一道口子的妻子,妻子滿頭滿臉都是鮮血,而梳著齊耳短發穿著一襲藍衣黑裙的漂亮女兒,眼中透著絕望的神『色』,十一二歲的小兒子手中提著削得尖尖的木棍,怒視著越來越近的暴徒。

女人看了看已經筋疲力盡的男人,然後轉過頭,身前身後環視一圈,哎,已經沒有逃路了。

女人心中一酸,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衝著自己的丈夫磕了一個頭,然後眼中含淚地看著一雙兒女,緊緊地抱著他們,小聲說著什麽。

手中提著菜刀的男人緊緊地咬著牙,眼中含著淚,一言未發。

這時,麵『色』慈祥的『婦』女突然從腦後堆砌的頭發上抽出一根竹製的發髻,狠狠地刺向了女兒的脖頸,腥紅的鮮血噴湧了出來,淺藍『色』的衣服瞬間染得通紅。年約十三四歲的美麗少女沒有尖叫,隻是目中含淚地看著父母,軟弱無力的纖手,輕輕撫著弟弟的額頭。

在姐姐的手垂落下來時,男孩沒有哭,隻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木棍。如失魂般的女人看了一眼一語未發的丈夫,又望了望兒子,再次用發簪刺入自己的喉嚨,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看著兒子,想說句什麽,但已經說不出話來,血沫順著『插』在喉頭的發簪噴湧出來,滾滾而下,匯聚成流。

中年男人麵帶淒『色』,但依然一語不發,妻女自盡,總好過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殺,兒子!咱們殺盡這些賊痞!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

看著越來越近的暴徒,中年男子大叫一聲,揮舞著手裏的菜刀,加速衝向了暴徒,少年目光堅毅,緊跟在父親身後,棍棒耍得水潑不進。

“啪啪——”

一陣密集的槍聲突然響起,匯攏過來的暴徒被一陣彈雨打得鬼哭狼嚎,丟下幾十具屍體後,迅速逃竄。

中年男子腳一軟,幾乎跌坐地上,少年拄著棍子,貪婪地呼吸著口氣。

一隊五十餘個黑衣人組成的隊伍在街角出現,他們身後帶著一百多名神『色』驚惶的老老少少。幾名手握自動步槍的黑衣青年快速地衝到這對父子身邊,為首的一人看了一眼地上那對可憐的母女,搖搖頭,『露』出惋惜之『色』,隨即道:

“老兄,城裏的暴『亂』正在蔓延,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放心吧,我們洪興社派出的搜救隊伍,我現在帶你們去華區,那裏有幾千人槍,還準備有大量糧食物資,可以暫時確保安全。”

中年男子聽了精神一振,站穩身體,穩穩地拉著兒子的手,迅速跟上隊伍。至於妻女的屍體,得等局勢控製後才能設法找回,不管何時,必須優先保證活著的人的生命。

“不行,必須得出動軍隊,鎮壓暴『亂』!”

暹羅總理拍鳳侯爵臉『色』鐵青,大聲說道:“任由暴『亂』發展下去,我們在西方好不容易獲得的好名聲,就全部毀掉了!”

“可是,我們前線正遭遇安家軍優勢兵力的攻擊!”

披汶.頌勘咬牙切齒地說:“法國人和日本人騙了我們,他們說安家軍主力都集中在蒙古和中亞,可現在突然冒出來攻擊我們的軍隊是什麽?還有前線將領報告的那鋪天蓋地的炮彈,連我在話筒裏都可以清楚地聽到炮彈尖嘯的聲音,可想而知,前線的壓力有多大!我擔心前麵部隊撐不住......”

拍鳳侯爵本名披耶.拍鳳,三二年六月政變成功後,國王拉瑪七世被迫大肆封爵,披耶.拍鳳以獲得的侯爵爵位為榮,無論何時都要別人叫他拍鳳侯爵,以顯示他在暹羅民主化進程中所做的貢獻。

拍鳳侯爵有些疑『惑』地問道:“前線失敗關我們鎮壓暴『亂』有什麽事情?”

披汶.頌勘冷冷一笑:“現在參與暴『亂』的,大都是‘青年黨’、‘大暹羅黨’、‘暹羅血團’等國內民族激進社團和政黨,是我們軍政權最堅定的支持者,若是我們出麵鎮壓,不僅動搖了我們的統治基礎,而且未來再有什麽號召,也不會有人響應。”

“這——”

拍鳳侯爵額頭滲出了滴滴汗珠:“可是,現在那些暴民在襲擊白人的教堂,居民區,若不是我們的軍隊在保護使館區,恐怕那些暴民已經衝進英法美等國大使館了!現在外交部已經收到了數十個電話,英國、美國、法國『政府』都對曼穀的動『亂』表示關切。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屠殺事件曝光,我們就完了!”

“可是,如果我們把這一切推到華人身上呢?”

披汶.頌勘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大樓前麵的廣場上,依舊有數不清的人聚集。披汶.頌勘指著外麵道:“我們可以推說是曼穀的華人想策應他們的同胞在詩梳風發起的反攻,進而發生暴『亂』,反正死無對證,

拍鳳侯爵目瞪口呆:“有許多人逃進了使館區,他們見證了一切......”

披汶.頌勘冷酷地一笑:“那就連使館區也一起毀滅!”

拍鳳侯爵嚇得癱成一團,嘴裏喃喃道:“瘋了,瘋了......”

披汶.頌勘輕蔑地瞥了拍鳳侯爵一眼,大步走到電話機前,撥通了心腹手下的電話:“我是披汶,我現在命令,第二十師、第二十一師,現在就出動,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