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鐵樓
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很**的夜晚，卻沒想，到後來，這一切，完全演化成了一場搶被子的遊戲。
別看鬼鬼個頭兒不大，年紀也不大，搶被子的能耐可比丁翎大多了，好幾次，都弄得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天寒地凍的，自己晾在外頭也不是辦法，在幾次嚐試無果之後，實在氣不過的我，直接將這小妮子抱在懷裏不讓她再卷著被子滾來滾去，別的不說，倒真的挺暖和。
第二天一早，雷雨並未停歇，雷真歸打著雨傘過來敲門，才發現，自己摟著小妮子睡了一夜
前半宿，小妮子淨忙著跟我掐架了，折騰來折騰去的也沒怎麽睡踏實，此時看他，正麵色紅潤睡得很香，我不忍心打擾他，躡手躡腳地出去開門，抬頭一看，正看見雷真歸穿著帶鬥篷的雨衣，弄的，跟個西方神話裏的老巫婆似的。
“怎麽這麽早？”打了個哈欠，我笑著說。
“還早啊，都快八點了。”雷真歸說著，一側頭往裏觀瞧，隨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叫我出去說話。
“準備一下吧，掌門人要見你。”站在屋簷底下，雷真歸雲淡風輕地說。
“哦。”點點頭，我說。
“你不好奇，他為什麽要見你麽？”見我興趣寥寥，對方又說。
“不是讓我來參加大會，奪取銅錢的嘛，這麽重大的儀式，自然要見到他老人家了，怎麽，很奇怪麽？”我說著，頓在屋簷底下打了個哈欠。
秋雨綿綿，不大，卻著實有些冷，一些鳥雀唧唧咋咋地叫個不停，空氣裏頭，也帶著一點難得鄉土味道。
“銅錢會，其實早就開始了，你今天過去，不是去參加大會的。”搖搖頭，雷真歸說。
聞聽此言，我一愣，驀地轉過頭來看看他，狐疑道：“不對啊，給我的八卦牒上麵寫的日子，就是今天啊。”
“沒錯。”雷真歸說著，看著遠處的山巒輕聲道：“銅錢會，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想要拿到銅錢，也不用像武術界那樣打擂台，隻要你能通過一些測試，東西，就可以取走了。”雷真歸說著，微微轉身：“對了，我應該提醒你一下，你的機會，不多了。”
“什麽意思？”撓撓頭，我問。
“你有所不知，這十三枚銅錢，其實，是三位祖師飛升之前留下來的，但是，銅錢本身，並非祖師爺鑄造出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聽說，在祖師爺沒有飛升之前，有勞工，在黃河裏頭撈出一座鐵棺，鐵管是鑄在一起的，沒有縫隙，棺材上麵，有十三個小孔，十三枚銅錢一字排開，點綴其上。當時的人，不知道這棺材的來曆，隻知道，那些錢幣，確是真金所鑄，於是，幾個勞工，見財起意，偷偷地，用鐵鍬鎬頭一類的東西，將銅錢從鐵棺之中鑿了下來。”
“那棺材裏頭裝著的，是什麽怪物麽？”一尋思當時的情景，我沉默了。
“也不算是怪物，隻不過是一個僵屍而已，按照後人的推算，棺材裏頭的僵屍，是秦代的一個將軍，此人天賦異稟，渾身筋骨猶如鐵鑄，尋常的刀劍不能傷其分毫，在銅錢被取下來的時候，某種封印被打破了，那裏麵的鐵甲僵屍，撞碎鐵棺闖了出來，官府的人，想盡辦法也捉他不到，單單被此物殘骸的百姓，就不計其數。”
“那它現在如何？”想了想，我又說。
“就在這山中。”雷真歸說著，指了指山上的道觀，旋即說道：“道觀裏頭，有機關陷阱，也有前輩們精心布置的風水大局，現如今，那鐵甲屍王，已經被封了七竅，藏了起來，你要取銅錢，便要先過屍王這一關。”雷真歸說著，在懷裏摸出一枚金光閃閃的能有碟子那麽大的一枚古樸錢幣，對我說：“我剛才跟你說過，此物，原本有十三枚，本是鎮壓屍王的東西，這些年傳承下來，有一枚被外力損毀，另一枚，與佩戴之人一同葬身蛟腹，剩下的十一枚裏，有四個常駐總壇，除此之外，餘下的，才是你們能夠爭取的。”
“七個？”想了想，我道。
“沒錯，一共，七個。”雷真歸說著，頓了頓，旋即又道：“十天前，算上你師傅金九齡托付給我師傅陳道陵的，七枚銅錢，已經盡數還回，這其中，有五個，又被佩戴之人重新帶走，也就是說，你能爭奪的，其實，隻有兩枚。”
“重新帶走是什麽意思？”微微一怔，我道。
“這個道理很簡單的，你不知道麽？”對方說著，莞爾一笑，隨後，仰著頭看著天空對我說：“除了總壇之外，有七枚銅錢散於四方，擁有者，需要在十年之後將這東西重新帶回總壇等待分配，若對方的修為能力，足可勝任，便優先，將此物交還給他，若，地方沒有能力繼續執掌，便要選出新人，代為傳承，這，就相當於，是一個十年一次的考核，為的，是讓銅錢的擁有者，始終帶有足夠的實力完成他的任務和職責。”
雷真歸說著，轉頭看看我，笑道：“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你師傅金九齡，曾經掌管此物三十餘年，你師爺金道清，也掌管了二十幾年。”
“你的意思是說，有這個銅錢的人，便是鎮守鐵樓之人？”心中一沉，我道。
“沒錯。”嗬嗬一笑，雷真歸好像很欣賞我的反映似的。
“按照你的說法，這鐵樓，或者是，與鐵樓類似的東西，遠不止，那麽一兩處了？”想了想，我問。
“對，反正也瞞不住你的，遮遮掩掩，也不是那麽一回事。我不防實話跟你講，像燕北的‘衝霄樓’這樣的所在，全天下，共有七處，像你師傅金九齡這樣的世家，也遠不止一兩個。銅錢會，其實，是個幌子，並非爭鬥之所，我們所希望的，是推陳出新，弄出幾個值得信賴的繼任者，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