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林本可以很好為22師提供庇護,可惜遊四海率領的二營不答應。在他們準備充分的狙擊下,吳努等人如同強弩之末,止步於樹林前。

曾大帥有足夠的耐心慢慢收攏漁網。擊潰戰之順利超預期,野心由此爆發。

此時,他需要一個大誘餌, 22師的殘部悲摧地落入他的法眼。破譯三人組剛剛給他送來截獲的電報,22師在潰敗前曾經向蠻德勒司令部發出求援。蠻德勒司令部可以推搪撣邦司令部,卻不會坐視自己嫡係被殲滅,無論如何,直升機一定會來。

蠻德勒與果敢直線距離僅四百多公裏,算算時間,老對手米17該到了。

想曹操,曹操到。

午後的天空孕育烏雲,暴雨隨時降臨。濕涼的空氣中,隱含著直升機嗡嗡的引擎聲,由西而來,逐漸清晰。

一座山崗上樹林間,曾大帥肩扛“毒刺”,迎風佇立。在他身後有一道經人工刻意整理過的斜坡,那是他的逃生之路。

“弟兄們,龍雇傭軍有一道菜,叫做‵大吃一驚′。就用它好好款待空中來的朋友。”

“哈哈,隊長放心,俺們不射則已,一射驚人!”

有什麽樣的將領就有什麽樣的兵。另一座山頭之巔,郝天賦的回答輕鬆至極。耳塞通話器裏,笑聲飛揚,無人懼怕。

肩扛式導彈容易操作,但是要提高命中率,射手必須具備豐富的經驗。果敢軍的毒刺僅有五具,經不起一丁點的浪費,曾大帥決定親自帶隊操刀,其餘四名射手均為龍雇傭軍戰士。他們提前進入精心挑選好的發射陣地守株待兔。

低空雲層濃密,從蠻德勒空軍基地飛來的米17不得不降低高度。憑經驗,曾大帥判斷目標高度大約300米,斜距不到2公裏,處於毒刺的最佳“刺殺”範圍內。

“注意,12點方向,兩點方向,兩個編隊。右一歸我。”

曾大帥提醒戰友的時候,瞄準器已經套住其中一個目標。

嘭!

毒刺噴火,從發射筒裏飛出,長虹貫日。

成為目標的米17似乎作出了反應,企圖拉高逃過一劫,可惜太遲,毒刺狠狠親吻在她的腹部。半空中,烏雲下,一團火球橫空出世。米17釋放出絢麗的焰火,向生命告別。

從來

沒有人告訴緬軍飛行員,果敢軍的手裏有防空導彈,之前的接觸均未遇到過類似襲擊,所以,緬軍飛行員向來張狂。可是,他們忘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曾經招搖過市肆無忌憚的資本,如今卻倏然翻臉化作催魂符。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其餘的米17嚇一大跳,有憤怒企圖報複的,有驚恐躲避的,亂作一團。

一架米17發現了曾大帥。導彈能殺敵,同時,它在空中留下的軌跡也會出賣射手的位置。

無可避免地,曾大帥的發射陣地遭受到地毯式轟炸,漫山火光閃現,氣浪重重,硝煙之中不可能存活任何生命。米17的任務是火力支援,火箭彈攜帶量充足,有敗家的底氣。

菠蘿麻子!

曾大帥捂著屁股怪叫。火箭彈沒傷到他一根毛發,可在滾下山坡時,屁股不幸光榮。

通過耳塞聽到隊長的聲音,其餘隊員都鬆下一口氣。

刺客們陸續表演。

緊接著天空上接連飛起四道帶火“神龍”,殺氣騰騰撲向各自的目標。

規避,釋放誘餌,7架米17為了活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可惜一切均無濟於事,距離決定了她們的悲劇命運。

一二三四,火球接連在天空中出現,如閃電驚雷,在濃密陰雲的背景下,頗顯詭異。

花400萬花旗元點燃價值上億的“煙花”,舍我其誰?過癮!

曾大帥躺在雜草叢中,樂嗬嗬數著天空中的焰火,快樂完全覆蓋屁股上傳來的疼痛。

剩餘的三架米17慌作驚弓之鳥,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拉高脫離戰場。天曉得密密麻麻的山林裏到底埋伏著多少“刺客”?老毛子的老式直升機欺負烏合之眾有餘,在防空導彈麵前,它們的生存機會渺茫,五架米17的下場很好地說明了這一切。

空中支援才點燃22師殘部的希望,卻又迅速無情熄滅,剩餘的三架米17遲遲聯係不上22師,憑肉眼也找不到他們,隻好朝著可疑目標發泄一通,然後折返。

冰冷的失望感澆注在每一名22師戰士身上,從頭到腳,透心涼。

“衝出去!”

師長吳努困獸猶鬥。希望趁著對方的注意力尚未從天空收回盡可能搶得一絲生機。

談何容易。悄然之間,命運將他安排

到了獵物的位置上。

耐心終獲報酬。潛伏草叢中的獵人王冷靜扣動扳機,子彈急速飛越六百米距離,鑽入吳努的右太陽穴。

吳努的斃命成為壓垮22師殘部的最後一根稻草。數百人爭相繳械投降。

至此,蠻德勒22師五個營全軍覆沒,戰死八百餘人,被俘一千五,餘者或逃或因傷被遺棄。果敢軍僅僅付出死傷數十人的代價。

如果有值得緬軍炫耀的,那就是曾大帥的負傷,他們得感謝某處山坡上的一塊尖銳石塊。

在被抬回司令部的半途上,曾大帥隨著晃動的擔架進入夢鄉,向兩天兩夜來欠下的睡眠支付利息。

一覺醒來已然天黑。

咦?這是哪裏?嗯,好香。

曾大帥睡眼惺忪,翻個身。

哎喲!我的屁股!

傷口碰到床板了,一個字,痛。

“啊!”

曾大帥聽到了驚呼,聲音清脆似銀鈴。

“大帥哥別動!”

你,我怎麽在這裏?

曾大帥掃視周圍環境,心裏非常納悶。怎會無緣無故躺在白美眉的**?薄薄的被單下,他能感覺到自己一絲不掛。

白非煙雙手低垂,十指交織,貝齒咬唇欲言又止。

幾點了,戰鬥如何了,第七旅過江沒?

戰事牽動著曾大帥的心情,無意再糾纏繁雜事。

一連串的提問更讓白非煙不知如何回答。

“那個,那個醫生說,皮外傷,敷點藥就會沒事,不用住院。醫院的床位不多,都騰給傷員了。”

顯然,白美眉一副心思全撲在他屁股上,嗯,應該說傷勢。

“那個,謝謝了。”曾大帥表示理解,繼續問:“我的手機?”

撥了一個電話給老班長,才獲知第七旅依舊在怒江對岸徘徊。但是,曾大帥心裏七上八下,要回司令部,下床時才又想起自己寸縷未著。

“取衣服給我。”

“大帥哥!”白美眉搶過衣物,眼神裏閃爍著說不清的著急與溫柔。

短短的一個稱呼充滿了關切與柔情,曾大帥心頭不由一陣暖和,二十四載春秋,何曾有異性待他這般?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心,在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