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多達三噸,小山似的黃澄澄金磚,王大興瞠目結舌。
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一個半月前曾大帥還在與他談論十個億花旗元之事,熱情過後沉寂了五十多天不見動靜,還以為又是一個不了了之的嘴上宏偉計劃。時至今日,突然之間,大帥兄就擁有價值數千萬花旗元的黃金。
“我要十個億的花旗元,期限一年。抵押貸款也好,承兌匯票也好,你看著辦,事成支付你2%傭金。”
曾大帥說得很輕鬆,聽得王大興砰然心跳。十億的2%是兩千萬,折算成漢龍元至少一點六個億。
利潤豐厚,難度與之成正比。
直貸花旗元?流貸門檻高,手續繁瑣;辦承兌匯票貼現同樣需要抵押,無論哪種方式,搞定銀行,還需要過外管局關。
傭金好看難吞。王大興絞盡腦汁直撓頭。
金磚,承兌匯票,貸款,漢龍元,花旗元……
可憐的王大興,為了一點六個億的傭金足足念叨了兩天,周而複始,夜裏做夢與白天現實一個樣。整天除了念念有詞以外,就是撥打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誰,神秘兮兮的。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被他逮住了一線靈感。
“先辦銀行承兌匯票,之後以承兌匯票從銀行貸款,貸款所得購入政府儲備商業土地抵押給銀行作為開證擔保,再以傾卿投資集團的名義向商工銀行申請開立180天國際備用信用證,信用證開到香港特區。備用信用證在香港隨時可以融資,百分百的融資額。”
王大興顯得非常興奮,站在曾大帥麵前,唾沫橫飛。
“資金我至少需要使用一年,180天不夠。”
曾大帥提醒他。
王大興笑道:“我給你想辦法展期。”
人精並非浪得虛名,展期一次,坐收一次傭金。
曾大帥沉吟,粗略算下成本,利息,手續費加傭金不少。
“整個運作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最多三個月!如果大帥同意,我馬上著手準備前期工作。”
王大興拍胸膛打保票。
所謂的前期工作其中之一
是克隆黃金,用黃銅熔鑄成磚塊狀,與三噸黃金混在一起,三成真,七成假,魚目混珠。當然,他會搞定鑒定手續。與此同時進行的還有提前辦理土地購買手續,還有傾卿投資集團在商工銀行的授信。
膽略過人!
曾大帥向他豎起大拇指。
王大興訕笑著,可憐兮兮道:“朋友一場,大帥可別坑我,我隻能延期一次,到期一定要填上缺口,否則我們會被通緝的,有家難回。”
“十個億小數目,不怕告訴你,”曾大帥拍著他的肩膀,“我的目標至少一百億花旗元!一年後實現。”
一百億?!
王大興的下巴差點脫落。
從性格上來講,王大興覺得曾大帥與他有共通之處,那就是喜歡冒險,而且運氣特好。或許是出於這點認同感,他對曾大帥深信不疑。
好吧,幹了!富貴險中求,人生難得幾回搏?
說幹就幹,當下,王大興回到麻銅礦山開始工作。
麻銅礦山剛竣工,原料與設備一應俱全,鑄個三四十噸銅磚並非難事。
在王大興為誘人的傭金努力奮鬥之時,十數艘江輪順流到達友誼碼頭。
輪船一如往常,運來各種物質,其中包括曾大帥專門向軍區發電報要求的數十噸航空油以及大量85式裝甲運輸車零配件。
先下船的,是一個大人物,龍雇傭軍政委,嶽從龍上校。軍銜比曾大帥高了N級。
沒啥,軍銜與年齡成正比,老子到這個歲數的時候,肯定位居將軍,至少三星的。
曾大帥暗自狠狠阿Q了一把。眼前的嶽政委怎麽看也年界不惑了,頭上的幾根白發清晰可見。
“龍雇傭軍上尉曾大帥向首長敬禮!”
“嗬嗬,啥首長,都是革命同誌,再說,過了國界無軍銜。從龍癡長幾歲,就叫你一聲曾老弟吧。”
“首長客氣了。以後還得依仗首長多指點工作。”
“哪裏,哪裏。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從龍是抱著學習心態來的,諸位不見怪才是。”
兩人少不免一番客套話。總體上,新來的政委城府頗深,一道
鴻溝似的,隔在他與曾大帥之間,難以逾越。
將相和從來是道偽命題,隻存在河蟹故事中。職責上,一個監督,一個被監督,怎麽和?至少曾大帥認為他的思想境界沒那麽高。
碼頭上,果敢軍政要員輪流與嶽從龍握手互相介紹。
氣氛有點詭異,人人笑容可掬,熱情好客,可一個個眼神不對,總有意無意看向曾大帥,仿佛能從他身上找到些暗示。
毛暗示,該幹啥幹啥去。老規矩,打仗的事老子管,生活歸政委。咦?不對,未婚同居,娶兩個老婆不算違規吧?
想著想著,眾人登上汽車,浩浩****駛回老街市,進入洗塵宴程序。
“果敢的建設不錯嘛。”
嶽從龍頗為驚訝,內部文件形容的戰後廢墟並不存在,相反,他見到了到處秩序井然,見到了高效率的碼頭、路況良好的公路以及水電供應充足的基礎設施,甚至路上還有一個小型機場。
林屹嗬嗬笑著解釋:“這一切歸功於我們的大帥,打了一個打勝仗,抓到六千多免費壯勞力。沾嶽上校的光,昨天才竣工一個小水電站。”
“免費勞力?”
嶽從龍嗅覺敏銳。
“哦,是俘虜,本來應該槍斃的,大帥仁慈,判他們服勞役贖罪。”
林屹意識到或許說錯了什麽,趕緊補救,卻不料越說越亂。
“俘虜?你們,虐待俘虜?”嶽從龍臉色為之一變。
“是服勞役。上校。”曾大帥糾正,語氣平淡。
“曾老弟,這與我軍傳統的優待俘虜政策相違背,影響極壞,有損我們的形象,不利於……”
“上校可能忘記了,這裏是果敢特區,入鄉隨俗,按照果敢軍從前的做法,俘虜們早化為一抔黃土。對等地,緬軍抓到我們的軍人也會處以極刑。”
由新來政委的身上,曾大帥忽然想起電影《大話西遊》裏的唐僧。他有一個怪誕的想法:唐僧天生是一個政工天才,可惜生不逢時。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嶽從龍長期接受的係統教育與曾大帥的實踐南轅北轍。異議既起,冷場貫穿整個宴會,直至散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