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計劃
“給我站直了！”莫靖河一聲怒喝，一股威嚴直壓而來，我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
“立正，稍息！”我聽令而做，雖然人人都說莫老爺子鐵麵無私，有些不近人情，可說實話，我還真沒那種感覺，每次他和莫老爺子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下棋喝茶聊天，莫老爺子臉上都是笑容居多，這些有一部分是莫輕舞的原因在裏麵，也有我對了莫靖河的胃口，更多的則是莫老爺子對我的一種欣賞。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就你現在這樣子，能成大事嗎？為了一點點小事，為了一些恩怨，就對人家下重手下死手，做事一點都不用大腦考慮，不知道人家是什麽身分嗎？”
“我知道，你最大的依仗不是錢，不是那些地盤，而是你的一身功夫。可一身功夫再好，一個人殺得了一百人，一千人，你能殺得了一萬荷槍實彈的軍人嗎？躲得過一百顆子彈，一千顆子彈，能躲得過一萬顆子彈，導彈嗎？”
“告訴我，能嗎？大聲點！”
“不能！”我扯著嗓子回答，聲音之大，似乎連房頂的瓦片都是一震，莫靖河也是微微心驚，他的本意是要好好敲打敲打陳政，但陳政這一嗓子，倒像是給他一個下馬威似的，但又是自己讓他大聲點，這還真是！
“俠之大屠，才能為國為民，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什麽？”莫靖河的聲音大上了許多。
我聽著，陷入了深思，“是啊，自己在做什麽？危險來臨，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女人要靠他人來保護，自己的兄弟需要被強迫隱藏。俠之大屠，為國為民。是為民嗎？自己殺幾個小小的殺手就是為國嗎？”
“為國為民，可能扯得有些遠，但那是作為一個炎黃子孫，作為龍的傳人，需要刻在心裏的。況且，你肩膀上還掛了一顆少尉的銜章，這些事情，可能以前你沒想過，但今天，你必須把自己那顆心想清楚，否則，那個計劃我寧願它變成灰燼，我寧願把你軟禁在這裏一輩子！”莫靖河聲色俱厲的說道。
“我的心永遠屬於這個國家！永遠係在這片神州大地！”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心裏亮堂，知道這可能才是莫老爺子的重點，莫老爺子的那個計劃需要我的忠誠，對國家對人民的忠誠。
果然，聽到我如此回答，莫老爺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朗聲說來，“好，我的眼光沒有看錯人！”
一番大棒子，落到最後便成了這根胡蘿卜。
話前話後，莫老爺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微笑著對我說道：“坐下，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莫靖河笑了，我卻沒笑，一臉鄭重的坐了下來，莫老爺子見了心裏又是一番讚許，然後，扔了幾張紙在我麵前，嚴肅說道：“給我記在心裏，看完後立即就地銷毀。”
重頭戲來了，這就是莫老爺子很早之前的預謀？
薄薄的幾頁紙，題目還被命名為“流浪計劃”，題為流浪，內容卻是遠了十萬八千裏，直看得我瞠目結舌，雖然以前在和莫老爺子談話的時候，或多或少的知道些端倪，可我真正看到他的想法後，我還是為這個宏偉的計劃給歎服，我滾了滾喉嚨，“老爺子，你相信我能做到？”
“廢話，不相信你我會給你看？”莫靖河臉無異色，其實心裏也在為自己的想法而驚歎，不過話說回來，他還真沒認為陳政能夠做到，隻是把他當成探路的棋子，或者說是實驗品，一個很好的實驗品。憑他的手段，想死是不容易的，那樣要做出些什麽成績還是一件比較值得期待的事情。成就、貢獻越大，他這次闖的禍影響就越小，要是他能在那邊一番磨練，闖出一番事業，一片天地，還怕神水嗎？
“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把它毀了！”我拿過桌子上的火柴，放在一個火盆裏，一分鍾都不到，這份舉世震驚的“流浪計劃”就化成了灰燼，而我好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好像是在心裏咀嚼著那個計劃。
“怎麽？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信心倒是有，可總感覺有些飄渺，就像天上的雲，看得到抓不到！”
“沒出息，坐上飛機不就能抓到了？是不是還在想我先前罵你的那番話？”莫靖河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換了副語氣說來：“老實說，你的那番作為我還是很欣賞的，什麽太子黨，不過是一群靠著父輩作威作福的蛀蟲，換作是我，我也會像你那樣做！先前那樣說你，還是為了你好，為了能……”
我聽莫老爺子這樣說，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狸”，臉上露出了別有意味的笑容，笑得莫靖河有點頭皮發麻，隻見臉一板，厲聲問來：“笑什麽笑？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痛了？”
“笑笑還不行了？”我不僅沒理會，反而笑著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老爺子，你不會讓我單槍匹馬的就殺過去吧？”
“你說呢？”莫靖河聲音也陰陽怪氣起來。
“不會吧，老爺子，你就隻有精神鼓勵沒有物質上的援助？怎麽說也得有些實際點的東西吧？”我見趙老爺子不像是開玩笑，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滯。
“不會有一丁點援助，純屬你的個人行為，出於自己的意願，若是被人抓到，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我也不會承認，就是你在那邊不幸身亡，也不會有人知道，最多不過老頭子我暗自歎息一番！”莫靖河說得莊重嚴肅無比。
“個人行為？自己意願？我就這樣被拋棄了？真正的流浪？”
“那要不現在我送你回去？”莫靖河看我做的樣子，沒好氣的說來，“你是很有潛力的！我相信你！”
“老爺子，我感覺肩膀有點重有點沉！”
“男兒誌在四方，你號稱梟雄，怕什麽？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要去！”
聽到這樣的回答，莫靖河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又沒讓你一夜之間便把這些事做到，上麵寫的不是五年計劃嘛，慢慢來！即使五年沒做到，十年也可以嘛……”
“真的一點援助都沒有？”
“沒有！絕對不會有！”莫靖河深歎了一口氣才又說道：“這個計劃，包括你在內，不超出四個人知道，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我不想輕舞守活寡！”
《鐵血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