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等人找到秘密通道了,王羽在給大家交待:秘密通道我們已經給各位打開了,船足夠大,容納下各位綽綽有餘。你們互相幫助,去秘密通道乘船。船將在水下行走一公裏後付出水麵,原本會向公海的方向駛去,但建議你們改變航線,去最近的一個國家請求援助。
“好,好,我們可以回家了!”……聽明白嶽楓說什麽的人歡笑著開心得跳起來了,直到青鳥把槍朝天放了一槍大家才安靜下來:“各位,你們受了這麽多苦,好不容易獲得重生的機會,我們希望大家可以互相幫助,幫助每一個人找到回家的路。我們已經通過我國外交部與周圍的國家打過招呼了,你們的船浮出水麵後,就掛上一塊白布,周圍的國家都會給你們提供靠岸的機會。
“有會開船的嗎?”王羽用幾種語言詢問著。大約有五六個人站起來,表示自己會開船。隻是關在這裏很久沒有動過船了,其中還有十幾個漁民,說自己打魚的,大抵是會開船的。於是王羽詢問了一陣子,選了一名船長,便帶著大家去了。石濤等人押著被綁的武裝分子跟在最後麵,這可激怒了那些人,他們抄起地上的棍子、石頭等各種武器,嚴厲抗議這批人跟他們上船。
“他們也是受害者,帶上他們吧。”
“都是為了活著,何必要如此呢?”
……任憑我們怎麽遊說,這夥人就是不願意帶他們上船,有的人甚至要自殺來抗議。沒辦法,青鳥隻好讓這幫武裝分子留下。
人群一哄而散,帶著無數的希望去尋找大船去了。這次青鳥沒有同去,而是留下來看著眼前這幫被我們綁了的武裝分子。
“來,大山、嶽楓、民昊,用我們僅有的資源,給這些人處理一下傷口,我們這會離開了,最快也要天亮後才會有人上島來,盡量減少他們的傷痛吧。”
在青鳥的招呼下,我們幾個人挨著給他們處理傷口。開始有人很反感,可慢慢的大家也就認同了。
溫駿扶著女兒依靠在一塊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我們,偶爾回頭瞟他們一眼。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青鳥抬頭朝他們笑笑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手上的活。一會子功夫,幾個帶傷的我們都處理了一下,有的傷太重,我們也隻能幫他止血、止痛,其它的也做不了。把這些人帶到一個那棟關押人質的屋子裏,用他們鎖人質的鐵鏈將其鎖住,把一些水和食物放在屋子裏。
“你們是誰?要殺我們,又要救我們?”
青鳥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笑笑離開了。嶽楓在後麵嘀咕一句:“我們為救人而來,殺人也是救人。你們也別怨,大家都是為了活著,不能因為自己要活著,而去剝奪別人的活著權力。”
離開屋子,我們關上大門,看著壩子上淩亂的屍體,我木訥了。耳畔回**著嶽楓的那句話:不能因為自己活著而去剝奪別人活著的權力。
都是為了活著。我從這些屍體間走過,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幻覺,我本來就選擇了一條殺戮的路,屍橫遍野是我的歸宿,又有什麽權力和資格去討論自
己行為呢?為更多的人好好活著的殺戮,大抵就是正義,就是英雄,就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好的抉擇。
走到班猜的屍體前,我想舉起手臂為他敬一個禮,當我把手抬起的時候,我看到遠處的溫駿父女,二人依偎在一起,靠在一塊石頭上,被漸行漸暗的夕陽雕塑著,又如何能讀出這眼前二人,應該是身價億萬的富豪呢。腳下躺著的屍體,為活著的一點小錢兒拚命,為憤怒父親的不作為而從軍,又因為父子之情而走上黑道,卻最終為好武好勝而送了性命。活著,又該是個什麽概念呢?像我父輩那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耕耘是活著?可他們僅僅是想以學識來改變命運,卻要搭上兩條自己的性命,這又是什麽活法?像如今的我,背負著沉重的蝸牛殼,掙紮在各種矛盾和衝突的思緒之間,又何種活法?錢,權,名,利,地位……這些詞語從我的腦海裏快速閃過,我抓不住任何一個詞,放下手臂,抬起眼瞼,看到的是青鳥、嶽楓、肖明昊三人正默默看著我的沉默。摘掉帽子,深深的鞠一個躬,是朝地上的屍體,還是朝對麵的三位戰友,我自己也沒法衡量。
“走吧!大山,他是以為可敬的對手。”
“隊長,我想把他也帶走,帶給他的家人。”
“開玩笑吧,帶一具屍體,我們怎麽帶啊?”
青鳥依然沒有話說,揮手示意我自己處理,然後轉身朝溫駿父女走去。
“大山,你瘋了,這怎麽帶得走啊?”
“燒了他,帶骨灰走吧!”謝垣等人正好回來。
“那邊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在我們的協助下,都上船了,我們更他們設置新航線,他們的船在水底的速度會很慢,大概天亮就能達到所設定的國家境內了。”
“沒選擇本國嘛?”
“本國,經我們這麽一鬧,他們怎麽善後啊。”
說著,謝垣等人已經俯下身,抬起班猜的屍體,“去海邊,找塊兒空地燒了屍體,帶點骨灰回去,也算你心意到了。”
我沒有反對,這是沒有辦法的最好辦法。帶上班猜的骨灰和溫家父女,青鳥示意我們原路返回,用小船離開這裏。乘坐兩艘小船從安全通道外出,向我們既定的目的地而去。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溫駿坐在船上又問起這個問題。青鳥沒有回答,而是佯裝睡覺。
“你們能殺人,又能治傷,還能開船,還會那麽多種語言,對自己人好便也算了,對你們的敵人也那麽仁慈,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老人家,你就別問了,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保證你平安回國。其它的啊,你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
“我老頭子,賤命一條,好與不好已經不重要。經曆這次磨難,對於人生的一些看法也就改變了。說實話,剛開始見到你們殺人的本事,倒是真讓我感到寒栗,可是當你們綁著一幫繳械的人過來時,我心裏知道,你們也不是殺人魔頭,你們也有自己的原則。可是當你們用幾種語言給大家交流,又給那些混蛋處理傷
口,給晨晨鎮靜,還帶大家去乘船,又帶骨灰走等等的種種,我都靜靜的看過之後,我對你們竟然無法定義了。你們是誰,幹什麽的?”
“我是唐佳妮的助手,CDC的副總裁,他們都是我的兄弟。這次是我力邀他們來的。至於這個骨灰罐裏的人,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也是CDC的人,但是上次在一次行動中,他受總部的指示,要殺害我和唐佳妮,我們因此做了敵人,可他還是不忍心放我們走了。這次,也是無心傷害了他的性命,臨終前要我帶他回去,便也答應了。至於其它的,我也就沒法跟你說了,關於唐佳妮,她原本是一個被拐騙的孩子,被送到UM旗下進行訓練,從小就背負著任務長大。她生平第一個任務就是嫁給溫荻,騙取溫家的財產。當年正因為她對溫荻動了真情,不忍心加害於你們,才迫使總部將溫荻除掉。我到CDC以後,逐漸說服唐佳妮改邪歸正,以至於她做了很多離經叛道的事情,引起UM的嚴重不滿,所以派人追殺她。這才有她讓我來營救你的計劃。”
老人無言的看著我,看著我們。
“都是為了活著,你老也就別問了。姑且就這麽地吧。”
“姑且就這麽地吧。可我……唉,姑且就這麽地吧。”
青鳥笑笑,說:“大山,該我們劃船了,嶽楓、民昊你們休息一會兒吧。”
“好!”應和著,我接過嶽楓的船槳,劃著船往岸邊去。
我們順利登岸了,遲到了20多個小時,接應我們的人按照計劃已經撤退了,我們隻能靠自己去尋找回國的通道。
“原地休息一會。石濤,找點東西來吃。”
石濤應聲去了,一會提著一個袋子回來:“隊長,就剩這些了。”
“分給大家吧。”石濤將壓縮餅幹拿出來,分給大家。
“還有這玩意兒,石濤有你的。”
“隊長吩咐的,有備無患嘛。不過不多,大家補充一點,等到了下一個點,我們就容易搞到吃的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老頭子的問題又來了,肖明昊在我們耳邊嘀咕:“這有吃的還堵不上嘴啊,一路上,問題咋那麽多啊?”
“回頭讓隊長,把你關在一個島上三年五年的,試試看?”
“別,這可受不了,我會自殺的。”
“可他還活著。”
“哦!”
肖明昊閉嘴了,青鳥沒有跟他解釋,石濤給溫駿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我們在島上耗費的時間太長,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計劃時間,所以安排的接應人員已經撤了,所以我們得啟用備用方案。會很辛苦,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再受傷害的,你且放心就是了。”
“能生個火嗎,晨晨全身都在發抖了。”
“不行,我們是秘密行動,可不能太招搖。吃過東西,動起來就好了。”
吃完東西,我們稍作休整就上路了。由於夜視設備不夠,我們隻能用小手電,一路上朗朗蹌蹌的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天亮的前候趕到了我們備選方案的碼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