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森林之王七
他在地裏找到了野豬的腳印,是個豬群,大概有8隻,從腳印的深度看來,體重最大的不超過150斤,體重不足200斤的公豬是不會長出獠牙的,也就不具備攻擊性。金昊決定用最簡單的狙擊來獵殺一頭野豬。豬群的覓食線路是固定的,根據腳印他選擇了它們必經之路的旁的一棵樹設伏。
半個小時後,豬群咕咕噥噥的走過來,絲毫沒有發覺它們的頭頂樹梢上有個獵殺者,7頭豬,排成1路縱隊,領頭的是個公豬,個頭不大,殿後的是隻半大的公豬,中間夾雜著母豬和豬崽,金昊選擇了最後一隻作為獵物。
“呯”的一聲槍響,小公豬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巨大的聲音讓豬群驚慌失措,一窩蜂朝前沒命的奔去,轉眼就沒了影。
金昊把豬拖回山洞旁的溪邊,先去洞內看了看,林若蘭已經被槍聲驚醒,正坐起身來驚疑不定的向洞外張望。看到他出現鬆了一口氣,“你幹什麽去了?我剛才好象聽到槍聲了。”
“是我開的槍,我剛才打死一頭野豬,過一會兒就有烤肉吃了。”他笑著回答,那模樣好象在說,我剛才殺了一條魚一般的輕鬆。
在溪邊把野豬開膛破肚,他隻選擇部位較好的肉剔下來,用開山刀把腿骨砍開,準備燉個湯。豬皮也被他留下了,這是不錯的繩索材料,小心的把筋剔出來,烤幹了鉸成繩索,留著以後也許會有用處。
他提著一大堆野豬肉送回山洞,拿了工兵鏟在樹下挖了個坑,把用不著的部位全部填進坑裏,免得汙染了環境。
林若蘭看著攤開的豬皮上一大堆肥嫩的野豬肉,她有點發愁地問道:“這麽多怎麽吃得完呀?”
“吃不完可以帶在路上吃,等你回到城市裏,這樣新鮮的肉就算想吃都吃不到了。”金昊用鋼盔燉上豬骨湯,再把野豬肉穿在樹枝上,拿出一大把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樹葉在肉上抹了一遍,就架到火上烤起來,特殊的香氣立即撲鼻傳來。
“那是什麽樹葉?好香啊。”
“肉桂樹的葉子,有去腥膻的作用。”金昊翻烤著野豬肉,肥嫩嫩的野豬肉,在火上烤得流油,香氣四溢,油脂滋滋作響。
林若蘭坐在一旁,雙眼動也不動,盯著野豬肉,肚子裏饞蟲狂叫,隻差沒有流口水。金昊的臉上有忍俊不禁的表情,他撕下一縷瘦肉在早上製作的鹽裏沾了一下,放到她嘴邊,“嚐嚐比你吃過的豬肉怎麽樣。”
林若蘭歡呼一聲,也顧不得燙,立刻就往嘴裏塞。“呼,唔——好燙——呼呼——好吃!”她含糊不清的嚷著,舌頭被燙了,卻還舍不得鬆口。
洞口忽然有輕微的樹葉抖動聲傳來,金昊立即抓起狙擊槍向聲音方向看過去,樹上有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正緊盯著他們,是隻山貓,身形比家貓大,有半米多長,大約是被烤肉的香味吸引過來的。
金昊知道它沒什麽威脅,放下槍繼續烤肉沒再理會它,它也不走,就這樣好奇的看著洞內,或許它在想,這兩個是什麽東西,怎麽從來沒見過?
林若蘭也好奇地打量著野貓,“它不咬人嗎?”
“野獸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人對他們來說是個未知物種,除非它很餓,或者我們去搶它的獵物,現在它隻不過是想要口吃的,是不會主動進攻的。”金昊把一塊肉扔到洞外很遠的空地上。
山貓探頭探腦地慢慢向那塊肉蹭過去。它還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隻是伸長了鼻子聞聞肉塊,卻沒有著急把它吃下去。
林若蘭不時地扭頭去看它,過了好長時間,大約是覺得沒有危險,它把那塊肉叼起來,飛速地爬到一棵樹上,吃了起來。
金昊遞來一塊烤好的肉:“吃吧,別總去看它,動物跟我們一樣,會評估作戰風險,越不搭理它,它就越不會襲擊我們。”
山貓開始吃肉了,嘴裏還發出滿足的呼嚕聲,金昊又扔了塊生肉給它。山貓叼起那塊肉,“喵”的一聲,敏捷地竄上樹,不見了蹤影。
“它怎麽跑了?”林若蘭有些失落。她吃了一塊較瘦的肉之後就覺得很飽了,金昊再遞給她肉時,她撫著肚子搖了搖頭。“好飽,我從來沒試過一頓吃這麽多肉。”
“山貓都這樣,生性多疑,吃飽了就跑。”金昊伸手拭去她唇邊的油跡,“湯可以喝了。”
喝著美味的豬骨湯,林若蘭愜意地咂著嘴:“好香,要是再燉上點蓮藕,拿天堂跟我換我都不去。”
金昊哈哈大笑:“小饞貓,回去做給你吃。”
雨勢越來越小了,金昊開始收拾背囊,把不需要的輜重裝備掩埋起來,隻留下輕型裝備、武器彈藥和食物。“咱們要準備往公路方向走了,從這裏出發大約一小時會遇到一條小河,過了河就可以看到公路了,不知道下雨有沒有讓河水上漲。”
“上漲了怎麽辦?要遊泳過去嗎?”林若蘭有些發愁,隻在上學時上過幾天遊泳課的她,簡直就是一隻旱鴨子。
“那叫泅渡。”金昊伸手指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要泅渡。部隊有句話:‘欺山不欺水,欺水變水鬼!’意思是:山一次爬不上去可以爬第二次,水一次遊不過去很難有下次。如果水漲得太高,我們就繞遠路。”他一邊說著,一邊熄滅了火堆,清除痕跡。
夜空裏傳來陣陣風聲,有時候還夾雜著野獸的吼聲和慘叫,這是掠食動物在捕獵的聲音。雨後山路更加濕滑難行,金昊砍下一根粗樹枝交給林若蘭協行,戴上夜視儀,堅定地握著她的手向漆黑的森林推進。
……
緊緊抓住金昊伸過來的雙手,林若蘭輕快地縱身一跳,從泥濘難行的山坡上跳過一道落差和寬度都有半米多的排水渠,終於站在了還算平整的公路邊。
現在是淩晨四點,林若蘭往路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公路上沒有路燈,也沒有行人和車輛,好在路比先前要好走了許多。
金昊辯別了一下方向,向右手邊指了指,“往這邊走。”
盤山公路上彎道很多,林若蘭跟在他身後走了不到一公裏,就轉了兩個急彎。金昊一擺手站住了,在一個通往私人農莊的岔道口,一輛墨綠色的軍用帶棚吉普車映入眼簾。三名哨兵端著槍在路上臨時設置的哨卡處警戒,一名中尉軍官懶散的坐在車裏打著盹兒。
金昊拉著林若蘭隱蔽在彎道邊大片的喬木林後,仔細地觀察一會兒,確認對方隻有四個人,他低聲說道:“這個哨卡不知道是盤查什麽人的,你蹲在樹後,不要被他們發現。”他卸下背囊立在樹後,把狙擊槍也放在背囊上,掏出戰鬥刀握在手裏:“我從山坡上繞過去,解決了他們。”
林若蘭拉住他的手:“要不然從山上繞吧,他們有四個人呢。”
金昊一哂:“酒囊飯袋之輩,有什麽好怕的。等在這兒!”他迅捷地竄過排水渠重新回到山坡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瘋長的灌木叢後。
在距離哨卡還有五米遠時,金昊把戰鬥刀交在左手,一反手藏在身後,突然跳過排水渠,出現在哨兵眼前。
“幹什麽的?”三名哨兵舉起槍用當地土語大聲喊著,見金昊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大步向他跑過來。
金昊空著的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握住站在中間的哨兵手中的槍管,向上一托再往懷裏一帶,士兵站立不穩踉蹌著旋轉半圈被他拉進懷裏,麵向著自己的同伴。還沒來得及掙紮,已經被一條鐵臂緊緊箍住脖頸。
另外兩名哨兵被這一連串閃電般的動作驚得呆若木雞,金昊左手手腕一翻,藏在身後的戰鬥刀刀鋒一閃,筆直地指向被擒哨兵的眼窩,用土語低聲吩咐道:“把槍放下,我不想殺人!我隻想問幾個問題。”
兩名哨兵對視一眼,左邊的哨兵眼底忽然閃出一抹狡黠的神色,手指急速地扣向扳機,金昊左手一揚,“嗖”的一聲,戰鬥刀不偏不倚地插進他的腦門。眼看著同伴無聲無息地死在麵前,右邊的哨兵嚇得把槍往地上一扔,舉起雙手抱在頭上。
金昊滿意地點點頭,向吉普車裏瞄了一眼,軍官睡得正香,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手起掌落,向夾在臂彎裏的哨兵後頸劈了一掌,哨兵頭一歪昏了過去。他身形一閃,欺近已經扔下槍的哨兵,右手伸出捏住哨兵的咽喉,低聲問道:“說,這個哨卡是什麽時候設的,你們在檢查什麽?”說完,他頂在哨兵喉骨上的拇指微一用力。
哨兵立即嚇得臉色慘白,很配合地低聲道:“是昨天一早設下的,上級命令我們留心盤查一對正在逃亡的男女,他們帶有武器,非常危險,隻要發現立即開槍擊斃。”
“是一對什麽樣的男女?長什麽樣子?”
“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上級的命令是隻要發現從這個山上下來的人帶著武器就擊斃,所有下山的路口都設了卡。”哨兵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地上下打量金昊,越看臉色越白,上級要全力搜捕的不會就是眼見這個煞神吧?
哨兵驚慌的話語像一陣炸雷在金昊腦海裏轟響,“這對男女幹了些什麽事?你們的上級為什麽要殺他們?”
“聽說……聽說他們……他們殺了m國特種兵,殺了很多個……不關我的事……別殺我……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一陣刺鼻的尿臊味道闖進金昊的鼻孔,哨兵褲子濕了一大片,他全身發軟癱成一堆爛泥,揚起糊滿鼻涕眼淚的臉哭訴道:“我就是一個當兵的,別殺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