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浴血機場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第二天剛上班,在政委的安排下,林若蘭進行了入伍宣誓,跟著政委在八一軍旗前念出莊嚴的誓詞的一瞬間,一種責任感與使命感由然而生,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感情是從何而來的。
林若蘭把所有的資料分門別類的整理好,開始了她新的工作。她從來就不是個工作狂,所以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嚴格按照作息時間工作和生活。每天早晨5點半起床號吹響的時候她也會按時起床,慢慢整理好內務後於6點鍾開始獨自晨跑,在上班時間開始工作。一日三餐絕不拉下,每天晚上熄燈號吹響之前她必定會離開辦公室,絕不熬夜。
然而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裏,原來那座小山般的文件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她哪裏是個機要參謀,簡直就是人形翻譯機,以至於龍飛開始發愁在這些工作全部做完以後,他該給林若蘭安排什麽工作合適。
每份文件翻譯完成後,林若蘭都會在最短時間內交到金昊手中,金昊從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到後來大加讚賞。他看她的眼神,逐日逐日的不同了,深邃而別具涵義,跟以往不同,跟看其他人時也不同。那雙黑眸深處總跳動著兩簇火焰,以至於她不得不小心回避他的視線,以免被燙傷。
這天早晨,她象往常一樣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龍飛拿著一個資料夾推門而入,“林參謀,這是剛拿到的資料,是咱們駐外使館的武官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的。你馬上譯好,盡快交給金大。”
林若蘭點頭接過,這份長達20頁的資料她隻用了4個小時就譯好了。她在金昊的辦公室外喊了兩聲報告也沒人應答,戰備值班參謀聽到聲音走出值班室,一見是她,便笑道:“林參謀,別喊了,今天一中隊有傘降訓練,金大和陳副大去軍用機場了。”
林若蘭低頭看看手中的文件夾,輕聲嘟囔了一句:“還說讓譯好了馬上交給他呢。”她想了想,看看龍飛辦公室緊閉的房門,毫無疑問,參謀長也不在辦公室裏。
她正想去找政委,迎麵遇到剛剛從訓練場回來的程小鵬,一眼瞥見她手中的文件夾,他知道這份文件非常重要,是駐外使館好不容易搞到的情報,金昊對此非常重視,他急忙喊住林若蘭:“林參謀,我送你去機場,金大交待過,他要盡快看到這份譯稿。”
程小鵬駕駛的越野車在路上整整奔馳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來到一座小型軍用機場,這座機場隻是在備降小型空軍運輸機和進行傘降訓練時才使用的。守衛也不森嚴,大門口隻有兩名哨兵,看到他們的車窗上貼著的特別通行證,連問都不問一聲就抬杆放行了。
進入大門後開了十來分鍾,已經遙遙望見獵豹大隊的三輛越野車,不遠處的簡易跑道上一架運7已經牽引上了跑道,跑道盡頭是一座小型控製塔台。
金昊和陳劍峰正在越野車旁商量著什麽,一中隊各作戰分隊的戰士們整齊的排列在跑道邊的水泥路上,在他們麵前的地上一字排開百十個傘包,雷鳴正帶著人在檢查傘包的安全性。
“還真走運,要是他們已經飛上去了,咱們就得等上半天了。”程小鵬高興地說。
程小鵬把車停在三輛越野旁邊,林若蘭跳下車,陳劍峰已經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林若蘭連蹦帶跳的跑到兩人麵前,把手中的文件夾交給金昊:“你要的文件,譯好了。”她在軍人禮節上的疏忽從未得到過糾正,金昊有意縱容,其他人也就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麽快?”金昊接過文件夾,回頭對雷鳴道:“檢查好了就飛吧,別等我們了,上去兩個副中隊長和他們一塊飛。”他說罷打開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雷鳴答了聲“是。”扭頭對一中隊教導員梁旭說:“你帶兩個人跟著去,叮囑他們多加小心,媽的老子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
梁旭大笑著一拍他肩膀:“你小子也學會迷信了。”
一中隊的戰士們背好傘具上了飛機,運7起飛。
又一架運8被牽引上跑道,從塔台裏走出十幾名武警,他們簇擁著一對50來歲高高胖胖的外國夫婦向飛機走去。
金昊的身體突然繃緊起來,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襲上心頭,後背也一陣陣的發緊,每次危險來臨他都會產生這種感覺。他抬起頭,慢慢移動身體不著痕跡的向四周觀察著。
陳劍峰瞥了他一眼,憑著多年來共同出生入死的經驗,陳劍峰明白他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立即壓低聲音下達命令:“全體注意,有情況,方位不明立刻搜索。”
還留在地麵的一中隊長雷鳴、分隊長馬向東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程小鵬作出一副悠閑的樣子,慢慢踱到自己開來的越野車旁,迅速打開車後備箱。後備箱裏的槍支彈藥一應俱全,雷鳴咧嘴一笑,慢慢靠上前,拿出一把95突擊步槍,慢條斯理的上著彈匣,一雙機警的眼睛時刻注視著金昊的一舉一動,等待進一步的命令。馬向東見後備箱裏居然還放著一挺班用機槍,一把抄出來,看著程小鵬笑罵一句:“你這小子,猴精猴精的,難怪大夥兒叫你猴子。”
程小鵬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你的綽號叫斑馬,你身上長條紋了嗎?”他又朝一旁的雷鳴努努嘴:“金大管他叫雷公,難道他會打雷?”
雷鳴一哂,意態閑散的靠在車身上,不去理他。
陳劍峰慢慢靠在自己的車邊,他那支刻不離身的狙擊步槍就放在汽車後座上,以最不引人注目的動作打開車門,一把握住槍身,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通往運8的路上,武警看似鬆散的把兩名外國人圍在中間。金昊注視著這群快速行走的人,他的眼睛突然微微眯了起來,一把拉住林若蘭的胳膊把她塞進越野車後車門,壓低聲音道:“趴在座椅上,不叫你不準下車!”
話音未落,“呯”的一聲槍響,一名武警的前胸騰起一團血霧,人也癱軟在地。跑道上立刻大亂,槍聲和喊叫聲響成一片。餘下的武警們意識到附近有狙擊手,將兩名外國人團團圍在中間,在跑道上就地臥倒。但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十分不利,周圍沒有任何可以隱蔽的物體,完全暴露在狙擊手的視線下,他們隻能咬著牙以血肉之軀保證被保護人的生命安全。
“4點鍾,800米,山坡。”金昊找到了狙擊手的位置,這個狙擊手正隱藏在山坡上的一叢茂密的灌木林中。“獵鷹跟我清除狙擊手,雷公(雷鳴)去跑道接應,斑馬(馬向東)、猴子(程小鵬)火力壓製,注意,他們一定還有幫手!”金昊接過程小鵬扔給他的突擊步槍,低喊一聲:“行動!”與陳劍峰蛇形著如風一般衝到灌木林邊緣,他在左翼猛地躍起來佯動幾步,掩護右翼的陳劍峰衝入叢林,他緊隨其後進入林中與陳劍峰互為犄角交替掩護。
隱蔽在林中的狙擊手發現來了高手,爬起來飛奔50米,突然身形一矮縮到一叢茂密的灌木後,從挎包裏摸出一枚m16a1式步兵雷塞進身邊樹根的縫隙中,扯出絆線固定好撒上落葉偽裝,轉身竄進灌木林深處。
金昊看到灌木叢上的痕跡,示意陳劍峰掩護,他慢慢靠過去,用槍通條挑開落葉,很快發現了絆線,他順利的排除地雷後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附近的植物,以手語對陳劍峰道:“單個目標,轉向兩點方向!”
陳劍峰回了個明白的手勢,兩人悄無聲息的向兩點位置搜索前進,林地邊緣一叢灌木突然無風自動。“隱蔽!”陳劍峰低喊一聲,和金昊同時撲向兩側的灌木叢,“當”的一聲,一顆子彈打中金昊身邊的小樹。
“呯!”陳劍峰瞄準暴露位置的狙擊手扣動扳機,狙擊手眉心中彈向後倒下。
“清除!”兩人迅速轉身,向機場奔去。
雷鳴此刻遇到了極大的危險,他正在快速接近跑道時,控製塔樓裏“呯!”的一聲爆炸聲,緊接著兩個黑衣人跳出來向跑道奔去。馬向東反應神速,幾乎在爆炸的同時端起班用機槍,向其中一名黑衣人包抄過去。黑衣人抬起手中的ak47“噠噠噠”向他掃了一梭子,跑道上沒有隱蔽物,馬向東立刻臥倒,一路側滾著避讓,一發子彈穿過他的右臂,在鮮血橫飛中程小鵬連續翻滾著靠過去,抬手就是一個精確的短點射,95突擊步槍憤怒的吼聲中,黑衣人應聲倒地。
一名蒙麵大漢肩扛前蘇製rpg-7火箭筒的探頭略一瞄準,一發四十毫米火箭彈帶著長長的尾焰向運8直撲過去。
“右翼!40火!”雷鳴大喊著。“轟”的一聲巨響,運8油箱中彈,烈焰騰空而起熱浪席卷了臥倒在地的武警們,“劈劈啪啪”的燃燒聲中夾雜著傷員的慘叫聲。
“獵鷹,給我敲掉他!”回援的金昊向陳劍峰大喊。
“明白!”陳劍峰舉起88式狙擊步槍,略一瞄準。“呯”的一聲槍響,5。8毫米子彈瞬間趕到,輕輕鬆鬆敲開蒙麵大漢的頭顱,“噗!”的一聲,濺起的鮮血、腦漿塗滿了跑道。
危險解除,雷鳴爬起來撲向另一名黑衣人,這個人見狀不妙,舉起ak47對準雷鳴,不等他扣動扳機,雷鳴已經快速衝到他麵前,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抽出92式手槍頂在他的額頭上,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把車開過來!”金昊大喊著和陳劍峰迅速接近跑道,程小鵬發動越野車向跑道衝去,雷鳴迅速回撤,馬向東撲入車內打開車頂窗,端著機槍警惕地注視著塔樓方向。塔樓突然爆炸,衝天的火光中一陣密集的彈雨從兩點方向掃過來。
“兩點鍾,火力壓製!”金昊大喊了一聲,馬向東在車頂挺身射擊,雷鳴也端起步槍一頓掃射。子彈嗒嗒嗒的掃過去,匪徒的火力頓時減弱。
十五名護送武警全部犧牲,他們用自己的身軀為兩名外國人擋住了子彈。金昊從屍體堆下抓出那對被嚇得縮成一團不斷尖叫地外國夫婦塞進了車後座,關上車門用力一拍車頂,“撤,10點方向,灌木叢!”
越野車掩護著隊員們向灌木叢駛去,金昊指揮程小鵬把帶有防彈鋼板的越野車打橫停在灌木叢外權充掩體,他看看地形,又命令道:“猴子,把其它三輛車都開過來。”
程小鵬跑回停車場,發動汽車逐一駛進隱蔽點,組成了一個環形工事。半路殺出程咬金,匪徒們顯然對此始料未及,暫時停止了攻擊,似乎在商量對策。
槍聲停歇,林若蘭從車座上抬頭向外麵看,立刻聽到金昊的警告聲:“趴下!”他拉開車門,“不要抬頭,慢慢從車上爬下來。”
林若蘭聽話地行動,爬出車門按照金昊的指示蹲在一叢灌木後麵。她聽到鄰車的外國女人用德語不斷大喊著:“上帝啊,救救我們,快救命啊!”
接著金昊也打開了鄰車的車門,見有人開門,外國女人更加恐慌,一邊尖叫一邊用德語亂七八糟地說著什麽,聲音大到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而那個男人隻是臉色慘白,捂著胸口位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昊向林若蘭大喊道:“能聽懂她的話嗎?”
外國女人叫喊的聲音太大,林若蘭隻能以點頭表示能聽懂。
“和她說話,讓她別再喊了,再問問他們是誰?誰要殺他們?”金昊喊道。
林若蘭心中非常害怕,她的腿哆嗦著,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她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有一天也會麵對隻有電影裏才有的槍林彈雨的場麵。但是事情明擺在眼前,不會因為她的害怕而有所改變,那麽還是勇敢的麵對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拉住外國女人的手輕輕地握著,用流暢鎮靜的德語反複地輕柔地說著:“請不要害怕,我們是中國陸軍,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她從四歲開始學習德語,就如同是她的第二母語一般運用純熟,帶著法蘭克福腔的德語低沉柔婉,擁有不可陌視的感染力,慢慢地把鎮定傳遞給對方。在她說到第五遍的時候,女人停止了尖叫,神情迷惘地看著她。
金昊點頭,黑眸深處,一股暖流融化了存在已久的冰冷,“做得很好。”他輕聲說道。
得到了鼓勵,林若蘭開始嚐試著和女人交流,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頭對金昊輕聲說道:“他們是從德國請來的飛機發動機專家——馬克夫婦,他們不知道誰要殺他們。還有,馬克先生犯了心髒病,他的藥在剛才遇襲時丟失了。”
雷鳴立刻打開急救藥包,翻找出硝酸甘油放進馬克先生嘴裏,程小鵬在後背箱中找到微型便攜式氧氣瓶接上管子套在馬克先生的口鼻上。意識到這些突然出現的人確實不是敵人,丈夫也得到了救治,馬克夫人暫時恢複了平靜。
金昊的眉頭緊鎖著,己方隻有五個作戰人員,還要保護三個手無寸鐵的人。對方有多少人、武器裝備的種類、數量、人員構成等等一無所知,這種盲人摸象般的打法在特種作戰中是最忌諱、而且是最危險的。敵人是有備而來,稍有疏忽就會造成難以估算的損失。這個軍用機場地處偏僻,控製塔被炸,看來通訊也已經被匪徒切斷,後援什麽時候能到?他和陳劍峰低聲研究著對策。
突然一輛白色的飛機牽引車闖入視線,這輛車瘋狂加速向掩體衝來。“嗒嗒嗒嗒”金昊手中的95突對著牽引車風擋連續發射。牽引車跑偏了,一頭栽到一叢灌木中,一具男性屍體從駕駛室裏掉出來。
眼見馬克夫人又要尖叫,林若蘭急忙將她龐大肥碩的身軀抱住,不斷地安慰她:“別害怕,你是安全的!”馬克夫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武警戰士的鮮血浸透,被體溫蒸起強烈刺鼻的血腥味,直衝林若蘭的大腦,熏得她幾欲嘔吐,她拚命壓製住難受得不停翻騰的胃部,安慰著馬克夫人,同時也安慰著自己:“不怕,不怕,沒事的。”
突然間“嗒嗒嗒嗒”的槍聲響起來,七名匪徒端著ak47從牽引車後跑出,向掩體瘋狂射擊著衝來,密集的子彈把車身打得千瘡百孔。
雷鳴和馬向東立刻舉槍反擊,陳劍峰的狙擊步槍連續打響,“呯呯”數聲槍響之後,四名衝在最前麵的匪徒撲倒在地。剩下的三名匪徒見勢不妙躲進牽引車側麵,利用陳劍峰的視覺死角企圖逃跑,其中一個邊跑邊從懷裏掏出一個500克的長方體tntzhayao,程小鵬雙手托著92式手槍打了一個漂亮的雙連擊,奔跑中的匪徒頭上爆出一團血花,狗吃屎般的摔倒,手中的zhayao甩出去十多米遠。另一名匪徒向掩體扔出一枚手雷,金昊一把接住反擲回去,躍起接彈,落地投彈、臥倒,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咣!”得一聲,手雷在逃跑的匪徒腳邊炸響,剩餘匪徒全部斃命。
右翼側後方的灌木叢忽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雷鳴一眼瞥見,挺起突擊步槍一個長點射,灌木叢後一名剛剛露頭的匪徒頭部中彈,整個頭蓋骨被子彈掀掉,露出了紅紅白白的腦漿,撲倒在地上,被打爛的腦袋正對林若蘭。
“別看!”金昊大喝一聲,但血淋淋像個爛瓢似的頭部還是撞進了林若蘭的視線。林若蘭的臉色瞬間慘白,有一分鍾的時間,她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的,聽覺和視覺也好似瞬間失去。馬向東急忙奔到匪徒身邊,掀起屍體的衣服蓋住了他的頭。
“林若蘭、林若蘭!”金昊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他奮力的搖著林若蘭瘦弱的肩膀,把她的視線從屍體上轉移到自己臉上,“聽我說,你還有任務,你是這裏唯一一個懂德語的人,你有責任保證馬克夫婦維持鎮靜,你懂嗎?”林若蘭茫然地看著他,過了很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牽引車後明顯還有人,看來他們是要以牽引車為掩體進行攻擊。
金昊心中殺機大起,喊道:“速戰速決!雷公、斑馬右翼,我去左翼,猴子看住後背,獵鷹看住正麵,行動。”
雷鳴和馬向東掃射著向匪徒右翼移動,金昊也開始從左翼向匪徒靠攏,陳劍峰架起狙擊槍,靜靜地等待,程小鵬端著步槍緊盯著身後的灌木叢。
匪徒們開始慌了,彈著點明顯分散。
金昊蛇形奔跑著向匪徒隱蔽地衝去,轉瞬之間已經衝到牽引車邊,他手中的突擊步槍一個掃射,隱藏在車後的匪徒哀嚎著倒地。雷鳴組也到位了,班用機槍“嗒嗒嗒嗒……”的清脆響聲中,餘下的匪徒應聲倒地。
仔細搜索確認沒有活著的匪徒以後,金昊奔回隱蔽點,把馬克夫婦重新塞進越野車,陳劍峰扶起神情恍惚的林若蘭,他和金昊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先離開這裏再說。”
林若蘭猛然推開他,跑到一邊跪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來。
“該死!”金昊臉色陰沉的低咒一句,把槍扔給程小鵬,大步走到林若蘭身邊,鋼鐵般的臂膀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騰出來輕撫著她的脊背,用哄孩子般的語氣安慰道:“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
他炙熱的體溫起到了明顯的鎮靜作用,在把胃徹底倒空之後,林若蘭慢慢平靜下來,抓緊他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兩輛軍車在這時開進機場,接管了機場安全,金昊確認了他們的身份,把馬克夫婦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