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綁架下

站在旁邊的王銘麟和方小童直到此刻才回過神來,撲上前扯住林若蘭的胳膊,把她向後拖。然而林若蘭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優雅與從容,她知道無法掙脫兩個人的拉扯,索性從善如流的後退,淡漠的注視著王純瑤,語氣平靜而溫和,像是在陳述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低能到這種程度,也難怪會讓自己淒慘到這般地步,你真可憐。”

“你這個賤貨,我要殺了你!”王純瑤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般怒不可遏,她瞪大眼睛從地上爬起來,踢掉腳上的鞋子就想衝到林若蘭麵前,卻被王銘麟一把推開,因為站立不穩再次坐倒在地:“你幹什麽,我要掐死這個賤貨!”

“那也要等我玩過了再說,現在你不許碰她。”王銘麟轉頭去看林若蘭,挑起妖魅的眸子,戲謔的唇角微微揚起,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即將到手的獵物,這女人剛才充滿野性的表現活像一隻小野貓,撓得他心裏癢癢的。

倉庫入口處傳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王銘麟抬頭一看,神色立時變了變,若無其事的走到一旁的貨堆邊,找了個紙箱坐下來。方小童立刻變成了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把王純瑤扶起來,走到一邊垂手默立。

彼特、刀疤臉和安德森走進倉庫,看到王純瑤狼狽不堪的模樣,彼特目光一閃,眼裏突然盈滿不可抑製的笑意。他緩緩走到林若蘭麵前,“林小姐,看來你很有戰鬥力。”

林若蘭抬手撣去衣服上的灰塵和腳印,淡淡說道:“不敢當。我隻是堅決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最高行事準則。”

“哦,這句話我聽說過,這是中國毛說過的話。”彼特低沉霸氣的聲音裏充滿誘哄的語調:“林小姐,我不想成為你的敵人,我們可以談談嗎?”

“你的神色告訴我,你不接受‘可以’以外的其它答案。”林若蘭垂下眼瞼,掩飾住眼底些微的驚慌,這一年的軍人生涯讓她見過無數的敵人,但是從沒有一個敵人,能有這麽暴戾森寒的語氣,讓她背脊發涼。

“哈哈哈……”彼特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很好,你是位非常聰明的女人,我喜歡跟聰明女人打交道。”他笑聲一頓,看著林若蘭的眼睛:“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中國特種部隊的一切。”

林若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可以盡情的提問,但我可沒有承諾一定會回答。”

彼特微微搖頭,“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是太可惜,上帝白給了你一張聰明又漂亮的臉蛋。”他目光在瞬間變得陰狠毒辣,下一刻,一隻沉重的軍靴突然踹向林若蘭的身體,踹得她纖弱的身體倒在地上,再向後翻滾了兩圈,撞在貨堆上。

她咬著牙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眼神依舊冰冷而平靜。

彼特顯然缺乏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他的臉色變得猙獰而凶悍,再次抬腳狠狠踢向她的腹部。

林若蘭淩空飛出半米遠,撞在一隻麻袋上,再軟軟滑落到地麵,一隻照片從她衣兜裏掉落在地上。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倔強地咬緊了牙,渾身顫抖著狠狠盯住對方,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突然一道血泉從她嘴裏直噴出來。

彼特邁開大步走到她旁邊,軍靴一抬把林若蘭支撐身體的左手踩在腳下,“再不說你這隻手就毀了!”

林若蘭咬著嘴唇,什麽也不說。

“**!”彼特詛咒了一聲,腳上用力向下壓去,沉重的軍靴瞬間將那隻嬌軟的手碾壓得變了形。

“啊……”十指連心,不可遏止的慘叫聲從林若蘭的唇邊迸出,她聽到自己的掌骨發出的微弱的“咯吱”聲,冷汗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

刀疤臉彎腰撿起那張照片,突然對還要繼續施暴的彼特喊道:“等等,我有話要問她。”彼特看了看他,總算是抬起腳,放過了林若蘭。

刀疤臉蹲在林若蘭身邊,把照片舉到她眼前,指著裏麵的人,用不太純正的中文問道:“照片上這個人是誰?他和你是什麽關係?”

林若蘭警惕地看看他,目光變得冰冷,惡狠狠的說道:“把它還給我!”

“不要來考驗我的耐心。”刀疤臉的聲音極冷,他的黑眸裏閃爍著殺意,全身肌肉緊繃,仿佛是一頭隨時準備張口噬人的猛獸,他一把抓住林若蘭企圖奪回照片的右手,“告訴我他是誰,我就還給你!不然,你這隻美麗的手就會在轉眼間被踩斷。”

林若蘭慢慢坐直身體,美麗的眼睛略微眯著,用審視的目光大膽打量著刀疤臉,緩緩開口:“原來,貴**人最擅長的就是威逼脅迫弱小女子,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她聳了聳纖細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根本不配問起他!”

刀疤臉詫異於她的大膽,沒有一個人會在看到他的臉後,還能這樣鎮靜直視著他說話,他一翻手把照片遞到王純瑤眼前:“認識這個人嗎?”

“這是金昊的照片,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居然還隨身帶著他的照片!”湊過來的王純瑤厲聲喝罵著,麵目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猙獰,驀地,她雙手伸出,企圖去拉扯林若蘭的頭發。

“嘩啦”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刀疤臉突然出手,一把手槍已經頂在王純瑤的頭上,刀疤臉陰森森的說道:“愚蠢的婊子,你最好不要把我惹火了,不然我隨時都會開槍。”

王純瑤被嚇得一哆嗦,後退了兩步,這群人裏,她最不敢招惹的就是這個一臉陰沉的刀疤臉,她轉頭狠狠盯著彼特:“彼特先生,你的人是什麽意思?居然敢拿槍指著我。這個賤貨是我的囚徒,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我和我的人受命於我的國家,來這裏是為了買一份情報,順便拯救你和你的哥哥。”彼特撇嘴笑著,笑容裏盡是邪魅危險:“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因為,在這裏,我才是主導者,這個女人以及你們所有人的命運都由我來決定。”

王純瑤看著他的眼神,向後退縮了兩步,嘴裏不甘的低語:“我們走著瞧,總有一天你會求到我的。”

刀疤臉轉向林若蘭,聲音還算溫文有禮:“他是你的男人。”不是提問,而是肯定句。

林若蘭冷冰冰的轉開頭,不再看對方那張醜陋的臉。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這個人,我找了他七年了,我臉上這道刀疤就是他給我留下的紀念,現在,我相信我找到了他的弱點。”他把照片扔還給林若蘭,陰騭的眼睛深得像是可以看見地獄:“你可以活下去,直到——你的男人用命來換你。”

刀疤臉站起身,與彼特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的男人殺了我們六個兄弟,也給我的臉留下永久傷疤,我要用她作餌,誘出那個男人,所以,你現在不能殺她。”

彼特一聳肩:“如你所願。”

刀疤臉冷冷的掃著王純瑤和王銘麟,陰森森的說道:“都聽清楚,你們誰敢動她一下,我就把誰碎屍萬斷!”

彼特完全不去理會王純瑤憤怒的目光,他轉過身看向一臉洋洋得意的方小童,“按我們的原訂計劃,無論是否問出口供,都要用林小姐作為誘餌來誘殺中國特種兵,那麽現在就臨時改一改,用她吧。”

他指著方小童,對安德森道:“你和旋風一起把這裏布置好,那些中國兵應該快到了,陷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把中國兵引進來,和她一起炸個粉身碎骨。”

“ok!”安德森答應一聲,伸手就要去抓方小童。

方小童大驚失色,她躲避著安德森毛絨絨的大手,撕心裂肺的哭叫起來:“王參謀,是你讓我給你幫忙的呀,你說隻要我幫了你,以後你也會幫助我嫁給陳劍峰,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王純瑤正憋了一肚子氣,又不敢對彼特和刀疤臉發作,聽了她的話冷笑道:“真是可笑,象你這樣的下賤女人,居然也癡心妄想要嫁入豪門,你沒先照照自己那副醜模樣?嫁給陳劍峰?你配嗎?賤貨!”

“你……你……”沒等她說完,安德森伸出大手一把將她倒提起來,方小童被他的動作嚇得臉色慘白,前所未有的慌亂讓她雙腿亂蹬,大聲哭叫著反抗。

刀疤臉被她吵煩了,手槍一抬,“呯”的一聲,方小童的眉心多了一個血洞,她大睜著兩隻寫滿不甘與忿恨的眼睛直挺挺的倒下。

“該……該死!”臉色慘白的王純瑤身體微微顫抖著,想要向後退,腿卻**得無法動彈,嘴裏偏偏還在逞強:“都是些下賤女人,讓你幫忙算是看得起你,呸!”

“王參謀真是做大事的人,能把背信棄義的事情幹得這般大義凜然,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受教了。”林若蘭的臉色蒼白,脫力的癱坐在地上,左手高高腫起,疼得全身都在哆嗦,眼中卻充滿了譏諷之意。

王純瑤想要反唇相譏,但在看到刀疤臉不耐煩的表情後,奮力咽下一口氣,忿忿的轉開頭去。

尼古拉跑進倉庫,對著彼特比劃了一個手勢,彼特回頭對王純瑤說道:“上車,我們馬上出境。”他用手指了指林若蘭,立刻就有兩個彪形大漢架起她來,完全不顧她的掙紮反抗,強行架上停在門外的集裝箱貨車。

貨車啟動了,一條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竄入車底,緊緊抓住車軸,身體平貼在車廂底部,隨著貨車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