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楚相成的勸說
昊天對於駱祥等人的提議是完全沒有意見，不過他對於楚相成的到來卻很是驚奇。倒也沒有反對，隻是希望楚相成能夠盡快回到河套。對昊天來說，二十萬大軍遠征在外，家裏沒有一個得力的人鎮守，他實在是不放心。天意雖然精明細膩，但是畢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帶著兩個孩子，昊天自己也舍不得天意太過辛苦。有楚相成留守河套，那昊天也不會為河套三路的軍政事情擔心。
然而楚相成這次並沒有將河套內部有問題的事情報告昊天，對他們來說，昊天畢竟太年輕了一點。最重要的是，昊天為人至情至性，他待人向來是真心坦**，如果知道有人居然是吃裏爬外，那昊天必然會怒不可遏。而要是這樣，那就真的是打草驚蛇了。對方既然能夠隱藏的讓他和駱祥都抓不到馬腳，那自然是一個高手。要是再被昊天一打草驚蛇，恐怕要想將對方抓出來，可就更不容易了。
而看見楚相成到來，昊天也想起了自己留在河套的兩個兒子，當下也就抓住楚相成好生的詢問了一番。聽說兩個兒子現在都已經會叫人了，昊天自然是高興的樂不可支。不過聽說兩個兒子都隻會叫娘和爺爺，而不會叫爹的時候，昊天又是特別鬱悶。而駱祥則是聽的雙眼放光，看來等到自己回去的時候，可是有耳福了。
隻是對於駱祥提出的讓張月婉親自領兵前往東海的事情，昊天自己卻是猶豫不決。他自然是相信張月婉的能力和駱祥玄機的安排，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妻子，東海之上可不能和豫州戰場相比，豫州路的形勢雖然緊張，但是這裏畢竟還有自己和雪傾城的十五萬大軍，以河套大軍和血色騎兵的彪悍，形勢就算再惡劣，昊天也有把握退守天都聖京防線。
但是在東海之上就不同了。張月婉就隻有兩萬水師出征，即使是找到了賀不歸的一萬水師，總兵力也不過三萬。然而東倭水師高達二十萬，就算是被清風水師牽製住了大半，能夠騰出手來的兵力也不少於五萬。張月婉雖然甚有水戰天賦，但是東倭的加藤鷹畢竟是東海三大名將之一，盛名之下無虛士，張月婉和加藤鷹之間必定有差距。況且現在東倭水師已經封鎖了清風的整個海岸線，張月婉的水師首先要穿過大江封鎖線，然後一路北上，抵達東海路。這中間要是消息泄露，那麽運載著兩萬騎兵的張月婉恐怕是在劫難逃。
想到這裏，昊天的心中很是猶豫，半晌之後，這才決定先和張月婉商量一番。
當然，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在房間裏麵商量。大戰之後，撫摸著張月婉的秀發，昊天這才說道：“月婉，想必駱先生他們的提議，你已經知道了？”
“妾身當然知道，楚大人還特意找了妾身商議了一下。”張月婉乖乖的躺在昊天的懷裏說道，隻是一雙玉手卻很不老實，一直在昊天的胸膛上摸來摸去。
“楚叔父找你說了些什麽？”昊天好奇的問道。
“楚叔父說，要想躋身名將行列，這是最好的一次機會。隻要這次能夠活著回來，那麽妾身日後在水上便能夠真正和加藤鷹一戰了。”張月婉笑著說道。不過心中卻是一陣苦笑，楚相成，和她可不是這樣說的。
在下午的時候，楚相成趁著昊天正在仙戀塵的房裏發泄精力，已經悄悄約會了張月婉。並且和張月婉詳談了許久。這個老人，一席話點破了張家現在的處境和日後的方向，也讓這個心中藏有錦繡山河的女子不得不低下了頭。
楚相成的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淮水張家，從戰略態勢來說，正處於戰爭的前線，現在的總兵力不過三十萬，其中還有十萬還是新征的新兵，張蒼雄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個之內將這些新兵的戰鬥力提升到一個老兵的水準。楚相成也相信淮水張家是有後手的，但是，以張家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收回了東部二州，也最多將兵力擴充到四十萬，其中還有七萬是水師。淮水地勢平坦，河網密布，適合水師和大軍團作戰，然而淮水畢竟無險可據，若是對方以騎兵正麵突破，那麽淮水大軍隻能夠退守府城。淮水水師雖然強悍，但是防守有餘進攻不足。如果和步兵配合得當，那麽還能夠保住淮水的一畝三分地，但是如果調配上不協調，那就困難了。
而在將領之上，淮水最缺少能夠獨擋一方的將領。張蒼雄雖然算得上是一個，但是除了他，能夠上戰場的恐怕就隻有張月婉自己和族叔張蒼宗，但是他們兩個都是水戰將領。而張濟世才疏誌大，張蒼梧誇誇而談，根本就不是成大事的料。在政務上也沒有得力人才，淮水地界，根本沒有能夠和楚相成或者是國師龐燁等相提並論的人物。
而和張家相比，就算是益州路宋家都更具有優勢，更不要說雄踞秦川的李家了。三大世家雖然已經腐朽，但是李家卻很有些人才。李鐵鳴、李鐵戰、李鐵揚、李鐵河、李蕭漠、李蕭然以及李風成等人，雖然並非每個人都是人才，但是至少比張家的那群人強多了。秦川大軍若是南下，那麽張家根本不是對手。況且淮水路乃是產糧大路，不管是哪方擴張力量，淮水都是首選。
當然，這些都是在豫州之戰結束之後。清風聯軍此戰若是敗落，那麽現在還勉強還團結在一起的清風聯軍必然是分崩離析。楚相成是毫不客氣的告訴了張月婉，若是豫州之戰一敗，那麽駱祥和玄機一定會假傳天意的意思或是捏造河套遭遇塞外大軍突襲，現在防線岌岌可危，讓昊天立刻率領大軍返回河套。以河套大軍的戰鬥力和血色一族的精銳騎兵，要想返回河套並非難事。而隻要能夠回到河套，那麽最多三年，養精蓄銳的河套大軍必然能夠南下，趁著三大世家和朝廷與極樂聯盟兩敗俱傷的時候一舉收複江河之間的地盤，然後橫掃江南三路。
張月婉並不懷疑楚相成這些話的真實性，河套現在的總兵力已經高達五十萬，而以楚相成的運籌帷幄和駱祥的老謀深算，三年的時間，河套大軍要想橫掃河南並非難事。而那時候的三大世家和朝廷已經和極樂聯盟鬥得兩敗俱傷，加上河套的五大戰將和現在就能夠和最精銳的東北聯軍一戰的河套精銳大軍，天下雖大，還有誰能與他一戰？
朝廷方麵若是勝利了，那麽淮水張家還能夠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不過豫州之戰一結束，必然會是帝國內部四藩和朝廷之間的爭霸之戰。朝廷方麵乃是這次會戰的主力，以朝廷現在的狀況，勝利之後估計也就隻能控製住天都聖京和豫州路大湖路，而宋家也許一開始的時候能夠占到上風，但是河套留守大軍若是自北攻擊陰風山脈，血殺大軍從滇南路進軍，而血色高原自西麵俯衝，況且河套還有熟悉宋家軍隊戰鬥力的獨孤宇明在，宋家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難逃覆滅一途。而拿下宋家之後，河套大軍便可數線夾擊秦川李家。楚相成很隱晦的告訴了張月婉，河套將有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陰風古堡的能力。張月婉自然明白陰風古堡對李家意味著什麽，若是失去了陰風古堡，那麽李家就將暴露在河套的鐵騎之下。李家雖然也有些底子，但是張月婉可不認為李家真正具備和河套決戰的能力。而秦川若下，張家又將何去何從？
張月婉現在怎麽說也是昊天的妻妾，如果張家能夠全力相助河套爭霸天下，那麽以昊天的性子，日後必定不會虧待了張家。而張家若是不識相，那麽以張濟世的才疏誌大和目空一切，那麽日後必然會惹出禍端。那樣一來，昊天就算是看在張月婉的麵子上有心放過張家，但是迫於下麵的壓力，恐怕也有心無力。而河套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水戰將領，賀懷仁對朝廷是忠心耿耿，就算是死，也不會投靠河套。而若是不能真正的歸順河套，隻是合作關係的話，那楚相成和駱祥必定不會給予百分百的信任。可是河套若是沒有足夠優秀的水師將領，在水上自然無法和東倭的加藤鷹對抗。高麗雖然有心和河套合作，但是楚相成和駱祥還想著統一神州之後，在和高麗算算舊賬，因此不願意高麗涉足其中。而張月婉若是能夠成長起來，那麽隻要她能夠擊敗東倭水師，那麽也就為族滅東倭奠定了基礎。到時候就算淮水方麵有什麽問題，昊天也可以用這個理由幫淮水開脫一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月婉自然是無從選擇，不過能夠和加藤鷹這樣的水戰名將交戰，張月婉還是很興奮的。說到底，她終究還是太要強了一些。即使是嫁給了昊天之後，也隻是表麵上收斂了一點。從骨子裏來說，張月婉是昊天的幾個女人之中最具有鬥誌的一個。
昊天撫摸著張月婉的後背，擔心的說道：“月婉，我這是擔心你，駱先生他們已經說過了，這次你最多就是帶領兩萬水師，而且你還要掩護奉敬他們的兩萬騎兵，這可不是意見容易的事情。如果消息走漏，你們必然會遇上東倭主力，我擔心到時候。”
張月婉微微一笑：“那你認為我們河套還有誰比我更適合出征？難道是武威？夫君別忘了，武威以前可是妾身的下屬。而奉帥和信帥的兩萬精銳騎兵也是非同小可，若是出了事情，豈不是誤了主公的大事？再說，這件事情終歸要有人去做。身為你的妻子，妾身也應該為你做一點事情。”
“可是我還是擔心你。”昊天歎了口氣說道。
“好了，妾身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你瞧，前些日子妾身和燕悲歌的那一戰不也是一樣驚險嗎？但妾身最終還是全身而退。你呀，就總是這樣婆婆媽媽的。”張月婉輕輕拍了一下昊天的胸膛說道。不過心裏卻是樂滋滋的，昊天這人花心好色了一點，但是對自己確實是很擔心的。
昊天翻了一個身，將張月婉壓在了身下：“月婉，這次的人物非同小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如果消息走漏，你就立刻返回，至於北上的事情，我們可以從大河放線上再想辦法。”
“夫君你放心好了，妾身一定會小心謹慎的。”張月婉勉強掙紮了一下說道。她雖然有著一身不凡的武功，但是昊天一百多斤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當下心中好生奇怪，為什麽兩人歡好的時候，自己就沒有感受到昊天的重量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昊天還是念念叨叨的說道，不過旋即又是一陣壞笑：“月婉，你這次一走，又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夠回來，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在努力努力？”
“哎呀，你這個**賊。”張月婉扭著身子說道，隻是一張櫻唇卻已經迎向來昊天那火熱的胸膛。
一萬精銳水師悄悄的被張月婉從淮水大軍裏麵抽了出來，加上河套武威的一萬水師以及奉敬信刻的兩萬精銳騎兵，在經過了各種掩飾之後，悄悄地撤離了豫州路戰場，由淮水進入大江。雖然現在淮水所在的饒州和壽州都在極樂聖教的控製中，不過張家在淮水畢竟已經經營了數百年，自然是有著一定的根底的。在張月婉的親自指揮下，兩萬水師是有驚無險的在夜晚悄悄通過了淮水，然後逆江而上，到達大江洪州地界。而這個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血殺和獨孤已經率領著三萬精銳步兵星夜抵達大湖路洪州。其餘的七萬士兵則是在朱石談和周季龍的率領下繼續在滇南路景州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