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張賀對話
當兩人在決定了好好的教訓東倭一把之後，兩人便將目標鎖定在了江州的筱塚鬼男身上。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火攻。而筱塚鬼男所在的平山港又是帝國最大的蘆葦席生產地，那裏的蘆葦叢自然不再少數。隻是東倭的船隻都是經過了防火處理的，而且兩人在這之前也隻是在地圖上看過平山，並沒有實際前去過，因此都很擔心到時候一把火能不能將東倭戰艦全部燒毀。所以在商議良久之後，兩人幹脆在經過瑞州海域的時候，突然洗劫了極樂聖教的一處海邊集鎮，劫掠了不少的火油等引火物資，到時候好給筱塚鬼男一個驚喜。
張月婉搖了搖頭：“不會。我們當時將整個海邊集鎮的人全部殺了，然後偽裝成殺人放火的模樣將整個村子全部燒掉。極樂聖教看見如此情況，隻會認為我們是被加藤鷹擊敗之後殺人泄憤，而絕不會想到我們會是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對付筱塚鬼男。”
賀不歸訕訕的一笑：“公主，說老實話，我現在倒還真有些擔心。總害怕筱塚鬼男那裏已經有了準備，這大概就是被加藤鷹擊敗之後的後遺症。”
張月婉微微一笑：“加藤鷹乃是縱橫東海二十年的一代名將，就算是賀帥，在平等的局麵之下，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將他擊敗。這一戰我們雖然敗了，可是加藤鷹並沒有能夠將我們留下來，這說明我們表現的還是可圈可點的。尤其是你一開始在朝霞島的伏兵，更是出乎加藤鷹的意料。加藤鷹他又不是神仙，他絕對不會想到我們在大敗之後，居然還敢偷襲他們的江南水師。再說了，如果加藤鷹真的知道我們的打算，隻需要派出小股船隻打探，然後一把火下來，就能夠將我們全部殲滅。所以將軍你完全不用擔心。”
賀不歸也明白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失敗，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打擊還是頗大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場勝利，來走出戰敗的陰影。苦笑了一下，賀不歸這才說道：“真的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如果沒有東南風，那麽我們的船隻速度至少要慢下四成，而且沒有了風勢，我們也最多就是將東倭在水上的戰艦全部燒毀，對他們岸上的士兵和基地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影響。唉，這東南風怎麽還不起來了，我們等這風都已經等了兩天了。”
張月婉雖然心中焦急，不過年齡畢竟比賀不歸大了許多，心誌也更加堅毅，於是寬慰著賀不歸說道：“將軍不用擔心，冬季的時候，東南地區偶爾會刮東南風。而你這個辯風的方法是賀帥親自傳授的，絕對不會有錯。隻不過在時間上出了一點點偏差。在等等，東南風一定會來的。”
賀不歸也知道幹著急根本沒用，當下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我爹讓我獨自出戰的原因了，以前的我畢竟是太狂妄了，跟著爹打了幾場勝仗，學習了一些水戰技巧，便以為自己真的就是水上名將了，現在看來，我離名將兩字差的還太遠了一些。此戰完後，我準備回到爹的身邊，在向爹好好的學習一段時間。我就不信，我一直不是加藤鷹的對手。”
張月婉莞爾一笑：“將軍有此雄心壯誌，又有賀帥親自教導，日後必定會成為新一代的水上名將，甚至是超過賀帥也不是不可能。那妾身就在這裏先敬未來的水上名將一杯。”
“公主你說笑了。”賀不歸臉色微微一紅，連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這才張口說道：“那此戰之後，公主你又打算怎樣？如果公主你準備繼續掃**舟山琉球等島嶼，我倒是可以將手下的這幾千士兵交付給公主。”
張月婉心中一驚，連忙說道：“將軍這莫不是在開玩笑，你們賀家雖然世任蛟龍軍團軍團長之職，但是蛟龍軍團畢竟不是將軍的私產。如果這件事情傳到朝廷的耳中，恐怕將軍你有口難辯啊。”
賀不歸不以為意的一笑：“蛟龍軍團乃是我賀家一手訓練出來的，這些士兵都是我賀家的子弟兵，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絕對不會胡亂說話。至於朝廷那邊，我就上報一萬水師全軍覆沒於崇明島之戰中，他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拿我沒轍。公主殿下若是真的準備掃**瓊崖琉球，以你現在的兵力確實太單薄了一些。如果再加上我的人馬，戰鬥人也有五千人左右，那樣多少也能夠和東倭一戰了。”
張月婉一雙眸子精光閃爍的看著一臉笑意的賀不歸，良久之後這才說道：“那麽賀帥那裏將軍怎麽交代？而且，將軍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嗎？”
“我爹那裏，我照直說就行了，想必我爹也能夠理解。”賀不歸眼睛一眯，籲了口氣說道：“至於我自己，我首先是一個神州子民，其次才是清風的臣子。我這樣做，對朝廷來說是有些不可接受，但是我絕對對得起我的良心，對得起我天朝百姓。軍隊是朝廷的不假，可是他們更是我天朝子民的。他們應該是用在抵禦外辱保護百姓之上，而不是爭權奪利。”
張月婉心中一動，玉手玩弄著酒杯，沉聲說道：“將軍，你這可是誅心之言啊！”
“誅心之言？公主殿下難道還會懼怕？無論是淮水威遠王府嫡清公主的身份，還是河套靖北公妾室的身份，公主殿下都沒有必要如此畏懼。”賀不歸輕笑著說道：“公主，我們賀家所忠於的，並非是當今皇上也不是清風劉家，而是我泱泱天朝。我們是天朝百姓的軍隊，所以我們隻忠於天朝子民。”
張月婉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賀不歸，腦海中卻在飛快的思考著賀不歸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沉默了一陣之後，張月婉終於開口說道：“賀將軍，此戰之後，妾身將會返回河套。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妾身倒是真的願意率領著將軍你的蛟龍軍團在海上和東倭好好的周璿一番。不過我夫君麾下的楚大人駱大人都已經給妾身發來了命令，讓妾身盡快返回河套，訓練河套水師的戰鬥人員。”
“河套準備組建水師了？”賀不歸吃驚的問道。
“不是組建水師，我們河套現在根本不具備大規模組建水師的能力，河套無論是港口碼頭還是造船工藝上都不具備這些條件。兩位大人的意思是，先訓練一批作戰人員。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可以在大江或者海邊拿下一個大型港口，然後打造戰艦。將軍你應該明白，一個水師戰士，至少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夠成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儲備一批水師將士，以作到時候和東倭決戰之用。這個消息相當絕密，就算是在我們河套，也就隻有主公主母和駱大人楚大人玄機軍師以及五大戰將知道。所以還請將軍為我們保密一下。”
“公主如此信任不歸，當真是不歸的榮幸。公主請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這個消息，便是我爹問起來也是一樣。隻是，公主你們為什麽不把水師訓練的地點設在淮水？這可是你們淮水水師的大本營啊。在這裏的話，無論是水師的訓練還是士兵的素質，都會較河套優秀。”賀不歸不解的說道。
張月婉搖了搖頭，對於賀不歸，她到是真心看得起，於是也就推心置腹的說道：“淮水現在的情況相當危險。不瞞將軍，並不是妾身太過悲觀，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極樂聖教全力進攻，以我們淮水威遠王府現在的兵力，恐怕很難擋住對方的攻勢。而豫州路現在的戰局並不明朗，如果我清風戰敗，淮水戰局將更加的惡劣。”
賀不歸眉毛一挑：“公主你的意思是，必要的時候，你們甚至會放棄淮水？”
張月婉點了點頭：“其實在妾身領兵出征東海的時候，我和我父王便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而且淮水的底子也在悄悄的轉移到河套三路，隻不過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兩方高層的極少數人員知道。如果情況緊急，我們必須放棄淮水以保存實力。我天朝現在已經是亡國滅種的關頭，我們在不能有任何的私心了。”
賀不歸試探著問道：“可是威遠王那裏同意嗎？至於公主你說的物資轉移，恐怕這還是公主你私下決定的，而且轉移的也隻是你自己能夠控製的。”
張月婉微微一驚，想不到賀不歸居然是如此的敏銳，不過她也沒有反駁，而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所言不差。不過我父王那裏，我會盡量的勸說他的。”
賀不歸苦笑了一下說道：“公主，你們淮水若是準備遷往河套，那可不是你們張家一家人搬家，而是事關淮水數百萬百姓的大事。現在你們還掌控著三州之地超過五百萬百姓，那可不是說搬就搬的。”
張月婉昂其腦袋：“那有何難？如果真的有必要，那麽我們盡可以命令百姓立刻攜帶金銀細軟和糧食物資向北進入秦川路，然後經過陰風山脈前往河套三路，至於那些帶不走的瓶瓶罐罐，就算是砸碎了也不能留給極樂聯盟。妾身和楚大人駱大人已經商量過了，具體的細節也探討了一下，隻需要三天時間，我們就可以全部進入秦川路，而妾身就不相信我淮水大軍連對方三天的攻勢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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