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詭異密室
孤鷹探頭探腦地鑽入廠房裏,他隻有五分鍾的偵查時間,無論情況如何都要回來匯報。寥長風蹲在牆上焦急地等待,牆上冷風呼呼,天空陰雲密布,四周空無一人。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間已過去三分鍾,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看來孤鷹的偵查行動進展順利。
即便如此,寥長風愈發感到不安,因為越安靜越能說明這個地方根本沒人,更別奢望生物學家會待在這裏,這也意味著此次任務將以失敗告終。五分鍾後,孤鷹氣定神閑地跑出廠房,衝他招手。
寥長風跳下圍牆,衝到孤鷹身旁,劈頭就問:“裏麵什麽情況?”
孤鷹搖頭歎息:“咳,我沒見到一個活人!”
“這不是廢話麽?難道你看到死人了?”寥長風沒好氣地罵道。
孤鷹肯定道:“也可以這麽說吧!跟死人差不多!”
寥長風一把拽住孤鷹的胳膊,著急地問道:“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孤鷹咽了一下口水,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剛才在裏麵看到將近有兩千人在集體輸液!”
寥長風感到十分詫異,“不會吧?兩千人集體輸液?這裏又不是醫院,他們都是什麽人?在哪?”
“都是一些半死不活之人,在廠房地下室裏!”孤鷹的眼神裏露出一絲恐懼,臉上滿是憂鬱,臉色也很難看。寥長風陷入沉思,孤鷹接著問道:“風哥,我們到底怎麽辦?繼續前進還是默默撤退?”
寥長風抬頭看了看四周,斬釘截鐵地答道:“繼續前進,你先帶我去看看再說!”
孤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他們彎腰鑽過鏽跡斑斑的卷簾門,迅速衝進廠房,偌大的房間裏陳列破舊不堪的機器,機器表麵的灰塵足有一指來厚,幾乎看不到人類活動的跡象。
廠房上方還有一層閣樓,樓上辦公室的門窗七零八落。閣樓下方樓梯間有一個拱形小門,門上的鎖頭已被人為破壞,小門虛掩。
寥長風跟隨孤鷹推開小門,鑽進裏麵。他們沿著狹窄昏暗的樓梯,七拐八彎往下走,來到一個海拔負六米的地下室。
樓道消失的盡頭拐角處,赫然出現一個厚重的鐵門,門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窺視窗。
從窗口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昏黃的燈光,一排排低矮的鐵床整齊劃一地擺放,**平躺各種各樣,不同膚色,不同種族,不同地區,不同形態的人類。有年輕人,有老年人,有西亞人,有北亞人,有殘疾人,也有畸形人。
這些人無聲無息地躺在鐵**,床鋪上空懸掛幾十個兩米見方的長形罐體,罐體上連接許多大小不一的輸液管,管子插入每個人的靜脈裏。
寥長風轉過身吩咐道:“你到外麵再搜查一遍,我先搞定這扇門!”
孤鷹點點頭,特別叮囑寥長風:“你小心一些,裏麵給人的感覺很怪異,有些東西甚至顛覆我們以前的認知!我去去就回!”
孤鷹出去了,寥長風仔細觀察鐵門的鎖頭。這是一種結構很複雜的軍用鎖芯,不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題。寥長風充分利用周圍現有的工具,成功地打開鐵鎖,前後也花了很長時間。
孤鷹還沒回來,寥長風慢慢推開沉重的鐵門,鐵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推到人可通過的縫隙時,側身進入房內。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間幾乎一眼望不邊,密密麻麻地鐵**到處躺著人體,初步計算不低於兩千人。
寥長風移步靠近身旁的一個床位,上麵躺一個北亞本地人,他雙眼緊閉,麵色紅潤,皮膚充滿光澤,呼吸均勻,生命體征跟常人無異,跟普通人睡覺時的形態毫無區別。他又接連觀察十幾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輸液管裏滴流純淨潔白的不明**,懸空高掛的罐體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文字說明。這些白色透明的物質一滴滴地從輸液管流進這些人體內。
寥長風多次外出執行任務,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壯觀的場麵。他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液,慢慢行走在床鋪之間的過道裏。過道兩旁熟睡的人群,他們有的表情痛苦,有的臉色安詳,有的麵帶微笑,有的充滿怨怒。
突然,一個女人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寥長風嚇了一大跳,他急忙匍匐在地。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好像被人剝了皮一般,呼天搶天,悲痛欲絕。寥長風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幾分鍾,哭聲逐漸變小,轉為低聲抽泣。寥長風緩慢站起,尋聲望去,隻見前方距離二十米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無臂女人,她雙目緊閉,一邊輸液,一邊小聲哭泣。
寥長風輕輕走到她身旁,用英語輕聲地問道:“您好!有什麽可以幫您?”
女人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寥長風繼續重複剛才那句話。那女人依然沒理他,他全身肌肉緊繃,調整呼吸頻率,進入備戰狀態,隻要周圍出現任何動靜,他就會反擊。
可那女人及其周邊的同伴根本沒有攻擊的征兆,她抽泣幾分鍾,悲傷的情緒終於平靜。寥長風長籲一口氣,看來這些人正如孤鷹所說的是半死不活之人。可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躺在這裏?是自願接受治療,還是被抓來做實驗?
寥長風的頭腦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他一直半會兒也想不明白,總覺得頭昏腦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外麵傳來鐵門嘎吱的響聲。寥長風十分警覺地趴下,孤鷹熟悉的身影進入他視線範圍時,他才站起。孤鷹小跑到他身邊,寥長風輕聲問:“外麵的情況怎樣?”
孤鷹搖頭,反問道:“這裏的情況怎樣?”
寥長風聳聳肩,“目前我還知道,隻覺得整個人煩躁不安!”
孤鷹獨自走到牆根,蹲下身子,使勁聞了聞,小聲叫道:“這裏有問題!”
寥長風也蹲下去,聞了聞,詫異地問他:“怎麽了?”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沒聞到什麽氣味嗎?
“沒有!我感覺沒什麽不一樣啊?”
“那你再聞一聞!”
寥長風深吸一口氣,覺得也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