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龍吉武館

他們甚至已完全習慣整天穿著木拖鞋,穿著肥大的沙籠褲,無領緊衣襯衫,一付瀾滄小帥哥的形象。特別是,他們與梅雪等四個姑娘,感情也更增一層。劉國棟與林柱民,與蘇貢和梅氏,象一對對恩愛的蟱蝸妻,同進同出,夫唱婦隨。

梅雪和蘇吉,也把虞鬆遠和林濤當成了親哥哥一般,一步不離左右。

每天,他們與二百多個部族少年攪在一起,教他們學習中國功夫,他們已經完全與瀾滄社會融為一體,外人已經很難分辨出他們的身份來。特別是一口帶有桑怒方言味道的瀾滄語,還十分地道。

到後來,徐天一允許他們短暫走出龍吉的總部大院以及武館的院子。

時不時地,梅雪、蘇吉等四位姑娘,會帶他們一起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起拿著食物到街頭給僧侶布施。而老族長夫婦、三位長老夫婦,則對幾個女婿或準女婿,費盡心事好生款待,疼愛有加。

梅雪和幾位公主,會經常請虞鬆遠等人到家裏做客。小隊四人每次回去,都是老族長夫婦的節日。他們會做很多很多的菜,還要請大女婿龍吉和大女兒英雅,請徐天一、靈玉、鄭書文,專程回家,全家大團圓。

雖然虞鬆遠與梅雪兄妹相稱,但在老族長夫婦眼裏,他就是小女婿。林濤也一樣,小蘇吉有的是辦法,總能把他“騙”回家裏做客。

劉國棟和林柱民最喜歡、最盼望的,就是跟著蘇貢和梅氏回家。每次回去做客後歸來,兩人都會麵色紅潤,神采奕奕,與小蘇貢、梅氏如膠似漆,象打了興奮劑一般。

但虞鬆遠和林濤卻最怕回“老丈人”家。

回到永珍的第三天,梅雪和小蘇吉非要拉他們回家吃飯。第一次到“老丈人”家做客,兩人多少還有點緊張。飯前,“丈母娘”端來一碗銀耳湯一般的羹,還非要看著他們喝下。梅雪和蘇吉撒嬌打鬧的,但兩位母親就是不讓他們她們喝。

回到龍吉的大院後,當天晚上兩人半夜就醒了,滿嘴起泡子,鼻子偶爾流血,身體象似要爆炸了一般,叫苦不迭。虞鬆遠父親虞新河、小爺虞新民都是習武之人,通曉醫理,耳濡目染,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名堂。

“老大,我們同時中招,肯定是中毒了!老子這會太難受了,就想犯罪……”

“不是中毒,是補大了。走,到河邊過幾招!”

兩人悄悄來到河畔,先到水裏泡了一會,然後上岸開打。打累了,就到水裏泡一會,上岸再打。夜裏值勤的部族武裝戰士,都來圍觀,看他們打得難解難分,眾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兩人一直打到精疲力竭,躺到泥水中再也爬不起來了,才返回洗了一個澡,倒在**痛痛快快地昏睡過去。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從此開始,每當梅雪和蘇吉串通好了拉著他們回家,兩人都膽顫心驚,心有餘悸。每次看望“丈母娘”後,都是他們地獄一般的時光,兩人半夜都要偷偷到河畔對打一夜。

“老大,受不了了,再這麽下去,我不敢保證不把小蘇吉辦了!”

林濤實在受不了了,不住地抱怨、哀歎。

“人不是動物,況且你是尖刀,女人這一關,你總得過。隻有一個絕招,把蘇吉當成林冬雨吧,你就能自律!”

他們的秘密,慢慢的眾人都知道了。劉國棟和林柱民兩人,心如明鏡,嘴上就是不說,心裏在等著,看他們能熬多久。鄭書文生活在中南半島,心裏自然也明白,她悄悄向虞鬆遠和林濤解開了謎底。

原來,瀾滄原始叢林中,生長著大量的野生黨參、天麻、杜仲等名貴中藥。當地人把采到的黨參等,與桂園、紅棗、銀耳在一起燉幾天幾夜後,變成大補湯。由於黨參在野外生長時間長,體積是普通黨參的好幾倍,藥性更加強大,是天然的滋補壯陽品。

後來,鄭書文悄悄跟英雅說了這事,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笑翻了天。英雅對兩個小子也更加敬重,便專門做老媽的工作,虞鬆遠和林濤的煉獄才算熬出頭。

小狼崽子已經長成了一隻極其美麗的小幼母狼,每天步履蹣跚地跟著梅雪進進出出。憨態可掬,惹人憐愛。說來也怪,到底是野狼的後代,一般的成年大狗,竟然都對小不點一樣的小狼崽,畏而遠之,絕不敢主動去招惹它。

每天,梅雪都要給她洗澡,把它拾掇得漂漂亮亮的。每天晚上,它都要躺在梅雪床頭邊的桌子上,才能睡得香甜。它已經學會護主,每次三位公主故意“欺負”梅雪時,它都會瞪著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嗓子裏發出稚嫩的嗞嗞聲,似乎想替女主人出頭。

梅雪的弟弟叫梅林,把虞鬆遠這個“姐夫”當成了偶像。自從虞鬆遠他們從科隆回來後,他就從寺廟裏偷跑回家,再也不去了。他求姐姐給“姐夫”說,想跟虞鬆遠學拳腳和刀槍功夫,梅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梅雪說,“不行,我不同意。你英語、法語、中文都沒過關,再在寺廟裏呆一年學好外語,我就幫你。不然,一切免談,你求也沒用。”

梅林急了,開始不住地纏著自己的父母。老族長夫婦被他纏得實在受不了了,同時從心裏也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能象小女婿那樣英武強大,便替他給梅雪求情。父母都出麵了,梅雪無耐,隻好讓虞鬆遠收弟弟做徒弟。

開始,虞鬆遠也頗感為難。可是,這可是老族長、最德高望重的長老,又是自己的“嶽父”的願望。特別是,還是梅雪在求情,自然隻能答應。

沒想到,幾大長老和龍吉都很重視這事。

他們沒征求虞鬆遠的意見,就認真辦了一個隆重的拜師儀式,讓梅林三叩九拜,正式拜虞鬆遠為師,同時還拜了三位師叔。其他幾個長老眼紅,也都求女兒出麵,於是,林濤等三人隻好也一人收了一個內弟做徒弟。

從此,龍吉的大院內,又成了武館。每天天沒亮,這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就早早地來到大院內,跟著虞鬆遠等人練功。

很快,又有幾個部族小夥,偷偷摸摸地混入進來,跟著進行練習。都是部族高層的子弟,虞鬆遠他們不能涼了他們的心,就都教他們練習,結果,人越來越多,大院根本容納不下了。

徐天一真是煩死了,他們倒是不鬧騰了,可是這些部族子弟又鬧騰開了。哪裏有他們,哪裏就一刻不得安寧。這裏可是納加總部啊,這樣鬧騰怎麽行?於是,她適時拍板,讓龍吉又騰出在江邊的一個大倉庫做武館,讓他們滾得遠遠的,該怎麽鬧騰,隨他們去。

那是一個與龍吉大院子幾乎一樣大的大院,是碼頭上五個專門的倉庫大院之一。用這個大院來做武館,真是太好不過了。

徐天一還讓龍吉在倉庫大院內,專門騰出一個木樓,供他們讀書和習武時休息用。並正式給大院起了一個名字,叫“龍吉武館。”學生也從原來的四個、幾十個,慢慢變成了二百一十一個。年齡最大的二十歲,最小的才十一二歲。

“姐,練練玩玩可以,一弄上武館的名頭,就得正兒八經地搞,南洋武林誰也不服誰,暹羅每年有數不清的拳擊賽,民間武林界更流行踢館。我們在這裏可隻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啊,你幹嗎要搞這麽大?我們回國以後,有人來踢館怎麽辦?你總不能自己上場吧?”林濤不解。

“笨蛋,誰讓你們開這個頭。我是真怕你們了,有個‘武館’,你們可勁去折騰去吧。再說,大家都去求英雅和梅雪她們,要讓家裏孩子跟你們習武,連周圍幾座寺廟的和尚也大力支持,我怎麽辦?”徐天一無奈地說。

“可是,我們很快就要離開的啊,他們怎麽辦?”

“不要緊。先開一個頭吧,有時間就帶他們練。讓他們養成習武尚武之風,更有利於整個部族的生存、發展,也會減輕我們的壓力。有事時就讓他們自己先練著,將來你們聘期滿了,我會從國內,請其他人專門來擔任武師。”

其實,徐天一知道掛武館招牌意味著什麽。但在部族內部辦武館,她巴不得一河之隔的南亞武術大國暹羅的武師們,抓緊時間來踢館觸黴頭。武館名聲大了,部族小夥習武的榮譽感、自豪感才會大。

見徐天一非要這麽幹,於是,虞鬆遠他們四人,幹脆直接搬到龍吉武館去住了。由於原來是倉庫,因此,這裏的房子比龍吉大院內的木樓更要大,但結構基本相同。

這個倉庫離龍吉的大院也就幾百米遠,但為了方便,四個女孩便自己開夥,學著做中國菜,小日子過得有生有色。加上英雅這個大管家,不時過來幫忙料理,把這座原來是倉庫的小樓拾掇得煥然一新。

鄭書文身體已經康複,作為“指導員”,她當然也要進駐武館。

身體已無大礙,她卻性格大變,沉默寡言起來。每天就是坐在作戰室內,對著地圖和沙盤冥思苦想的。外麵院內吆喝聲地動山搖,她都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