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半夏轉身就走。
江景爵伸手去抓,寧半夏反手就是一掌,毫不客氣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江景爵。
論武力值。
江景爵比寧半夏要強上一點。
但是此時此刻,江景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寧半夏動手,而寧半夏沒有半分留手。
自然,江景爵輸給了寧半夏。
“別煩我。”寧半夏冷冰冰的吐出了幾個字:“我不想見到你。”
說完,寧半夏拎著巨大的背包和一個行李箱,就離開了。
江景爵站在原地,感受著淩遲的痛意,痛的他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個女人的臭脾氣啊!
永遠都不聽他的解釋。
可他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說,又說不過對方。
不過,好在接下來大家都要在這裏住上半個月到一個月。
他會找到機會,好好的跟她解釋清楚的!
“總裁。”江一走到江景爵的身邊,低聲說道:“您這次,真的把少奶奶氣狠了。”
江景爵苦笑。
何止是氣狠了?
她這次怕是真的不要他了。
寧半夏拎著行李過去,就見方柔坐在輪椅上,正呆呆的看著野a外的花叢發呆。
方宇瑞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沒見著人影。
寧半夏看了一眼方柔,轉身隨意挑了個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放了進去。
“寧半夏。”方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對江景爵說什麽了?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簡直是蔚為奇觀。”
“怎麽?心疼了?”寧半夏轉頭看向方柔,抬手先給她把把脈,還好,暫時穩定。
“是啊,我心疼了。可惜,我心疼他,他不會心疼我。”方柔輕輕說道:“這三天,他簡直如同行屍走肉,魂兒都沒有了。”
“慢慢就習慣了。”寧半夏冷淡的說道:“總會有人,接收他飛走的靈魂的。”
“也是。”方柔笑了笑:“可惜那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寧半夏沒說話。
方柔看著野a外的風景,說道:“這裏的風景真美啊!一年四季,鳥語花香。T市真是個好地方,要什麽有什麽。我若是能葬在這裏,也可以瞑目了。”
“你死心吧。”寧半夏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記打擊報複:“這裏不允許隨便挖墳,你隻能買個公墓,埋進去!然後跟一群陌生人做鄰居!”
方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寧半夏,你這臭脾氣,誰受得了你啊?”
“受不了就不受。”寧半夏淡淡的說道:“沒人逼著接受。”
“你這是打算退出了?”方柔也不是個善茬:“你跟我硬剛,怎麽就對蔡雅楠認輸了?”
“認輸?算是吧。”寧半夏說道:“認輸不丟人,看不清形勢,不知道止損,才丟人。既然我幹不過白月光,那就拱手認輸,瀟灑轉身。外麵花花世界,長的好看又有錢的男人一大把,我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對吧?再說了,我也不差,憑什麽讓我上趕著?”
方柔看了她一眼:“不要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內涵我。”
“對啊,我就是在內涵你。”寧半夏直接承認了:“你有家世有相貌有才情有本事,喜歡你的男人應該不少。你說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為了一個心裏有別人的男人,要死要活,值得嗎?”
“我跟你不一樣。感情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方柔反駁說道:“你太冷血了,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這叫明哲保身。”寧半夏說道:“有情飲水飽,在我眼裏,那就是二傻子才幹的事兒。吃不飽,還有情飲水飽呢,那叫浮腫!”
“我說不過你。”方柔無語的看著寧半夏:“你從小都這麽厲害嗎?”
“算是吧。”寧半夏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遠方,說道:“沒有鞋子的孩子,隻能奮力奔跑,才不會被人扯掉後腿。”
方柔看了一眼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江景爵,心底竟然莫名升起一抹暢快a感。
江景爵,你也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
當年的蔡雅楠沒有能折斷你的脊梁,如今寧半夏做到了。
你這朵高嶺之花,終究被人攀折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方宇瑞從外麵回來了。
他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方柔。
盡管他什麽都沒有說,方柔卻也已經懂了:“爸媽不肯來,是嗎?”
“柔柔……”
“不用解釋了,我懂。”方柔淡淡的說道:“我不是方家唯一的孩子,他們不會因為我,就舍棄了唾手可得的好處。哥哥,謝謝你,在我最後的這段歲月,願意千裏迢迢的過來送我一程。”
方宇瑞苦笑一聲。
的確。
他們都不是方家唯一的孩子。
就算是他們的父母,也有其他的孩子。
就算是母親向來很疼愛方柔,可是在這競爭家產的關鍵時期,他們選擇了放棄必死無疑的方柔,保全其他有潛力的孩子。
這個事情,無可厚非。
寧半夏在遠處喊了一嗓子:“準備吃飯了。”
“來了。”方宇瑞答應了一聲,問方柔:“景爵呢?”
“這還用問?寧半夏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方柔淡淡的說道:“你說的對,我這是純粹找虐。明知道我就算是強留他的身體,也留不住他的心。你看,他的魂兒,都跟著寧半夏呢。”
方宇瑞回頭看過去。
就見江景爵一臉做錯事情的表情,亦步亦趨的跟著寧半夏。
寧半夏一臉的不耐煩。
他們的相處方式,還真是特別啊!
一點都不像別人家。
別人家都是男人高高在上,妻子唯唯諾諾,生怕招惹丈夫的不高興。
而他們正好反過來了。
江景爵明明自身身價就過了千億,繼承的家業過了萬億,又是江南江北說一不二的王,可是麵對妻子的時候,簡直比普通市民都要卑微,生怕惹了妻子不高興。
這寧半夏也是神奇。
別人好不容易攀附上了豪門,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抓住男人。
隻有她,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翻臉動不動就分手。
果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別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好了。
“江景爵,你聽好了。我在這裏,是為了給方柔臨終關懷,不是來讓你糾纏我的。”寧半夏按住了桌子,眼神犀利的看向江景爵:“你不去迎接你的白月光,不去幫你的白月光打拚事業,在我這裏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