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跟江景爵吵架的話,你站誰的立場?”秦之和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宏安:“世人皆知,我跟江景爵是商場上的對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不知道打了多少場。陳老板,左右逢源是好事,可有時候也需要站隊的!”
陳宏安的額頭上,一片薄汗。
不管是秦之和還是江景爵,兩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他的目標是把自己的產業遍布全國。
不管是去北方還是在南方,都繞不過江景爵和秦之和。
換言之。
兩邊他都不想得罪。
如果真的需要他站隊的話……
他選擇苟著!
好在這個時候,寧半夏過來給他解圍了。
寧半夏開口說道:“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你這個新郎官,怎麽還在這裏招呼客人?”
陳宏安小心翼翼的看向秦之和。
秦之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聽見寧醫生說的話嗎?還不趕緊去準備婚禮?”
“是是是。”陳宏安如蒙大赦,趕緊轉身離開了。
婚禮終於正式開始了。
寧半夏臉色平靜的看著婚禮的進行。
隻是她的心底並不平靜。
江景爵離開的時候,她是看著的。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態度,傷到了江景爵。
可她沒辦法。
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將來的漫長歲月裏,兩個人彼此糾纏傷害,不如快刀斬亂麻,幹脆利索的解決掉。
大家各自尋找各自的幸福。
各安天命。
對不起,江景爵。
是我不配。
寧半夏的心情不平靜,台上的曹可盈心情也不平靜。
她夢想的婚禮,絕對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處處金碧輝煌的現場,簡直太暴發戶了!
這與她的高雅格格不入。
然而,更格格不入的是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陳宏安,52歲,比他爸爸隻小了一歲。
從此之後,她將被冠上陳太太的頭銜,成為了一個老男人的三婚妻子。
這個時候,司儀已經念完了詞,開始詢問曹可盈:“曹可盈小姐,請問你是真心願意嫁給陳宏安先生為妻,願意為他照料家庭,願意為他照顧後代,願意為他生兒育女,一輩子不離不棄?”
曹可盈眼眸裏含著淚水,在心底跟自己曾經喜歡的男人,默默告別。
嘴上卻機械的說道:“我願意!”
司儀又問道:“陳宏安先生,請問你是真心願意迎娶曹可盈小姐為妻,願意照顧她疼愛她,與她共建嶄新家庭?”
陳宏安一臉滿足的回答:“我願意!”
司儀又問道:“那麽現場的來賓,你們中間有人不願意讓他們結為連理的嗎?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那麽進行下一項內容——”
“我不願意!”突然,人群中有人尖叫一聲。
所有人都朝著那個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寧半夏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臉色非常不好的年輕女人,一臉不爽的開口說道:“爸。你再婚我沒有意見,可你娶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覺得她能照顧好我們嗎?”
陳宏安當即說道:“你都這麽大了,還需要照顧?”
“當然需要!剛剛司儀不是問了嗎?問這位新娘,願意不願意為你照顧孩子照顧家庭!”女人譏諷的看著陳宏安,“不如你先問問她,能照顧好我們嗎?”
曹可盈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臉色鐵青。
她本來就不高興,陳宏安曾經有過兩個老婆的事實。
並且每個老婆都給他留下了一個孩子。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這個陳宏安也挺邪門的。
前麵兩個老婆都死了。
一個死於產後大出血,一個死於癌症。
曹可盈是第三任。
這個女兒是大老婆留下的,還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五歲,正是叛逆期,今天沒出現,不知道是來了還是沒來。
“陳璐!”陳宏安大叫一聲:“今天這是什麽場合,也容的你在這裏放肆?還不回去!”
陳璐譏諷的笑了:“這麽好的日子,我怎麽能錯過呢?我還要祝賀我的小媽,來到我們陳家呢!”
寧半夏小聲問秦之和:“這就是你說的熱鬧?”
“這才是剛剛開始呢,且等著看熱鬧吧!”秦之和小聲回答。
寧半夏倒是充滿了期待了。
接下來會有什麽戲碼。
謝雨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有孔英義看著,應該不會闖禍。
陳璐這個時候又開口說道:“小媽,你自己來說,你進了陳家大門之後,你怎麽照顧我跟弟弟?”
現場那麽多人,都看向了曹可盈。
曹可盈極力的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開口說道:“我沒有當媽的經驗,不如,你告訴我如何做,我就怎麽做。好不好?”
“是嗎?”陳璐詭異一笑:“那麽,你先接受一下,我們姐弟倆的歡迎,好不好?”
“什麽歡迎?”曹可盈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
等她想躲開的時候,已經晚了。
就見頭頂上一個水桶,突然傾倒!
一大桶腥氣的雞血,劈頭蓋臉的,朝著曹可盈的頭上身上潑灑了下來。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整個幹淨整潔的舞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個穿著貴族中學校服的小男生,從後麵蹦蹦躂躂的冒了出來,衝著曹可盈做了個鬼臉:“想當我媽,可沒那麽容易!”
現場一片嘩然!
陳宏安也沒想到,破壞他婚禮的竟然是他的兩個孩子。
他對兩個孩子寵愛的很,極少責罵他們。
現在闖了這麽大的禍,也隻是說了一句:“真是胡鬧!來人,把他們帶回去,給我反省!”
曹可盈終於爆發了。
她將手裏的捧花一把摔在了地上:“這婚誰愛結誰結!我不嫁了!”
說完,曹可盈轉身就要走!
曹夫人突然從後麵衝了出來,一把壓住了曹可盈,厲聲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惡作劇而已,你一個大人,跟孩子置什麽氣!還不趕緊跟客人們道歉!”
曹可盈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還要逼著自己嫁嗎?
自己聽話的結局,是這樣嗎?
寧半夏忍不住問秦之和:“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麽一出?那你怎麽不提醒陳宏安?”
“我為什麽要提醒他?就算今天避開了,以後呢?”秦之和冷笑:“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受著!走吧,這裏會變得很亂,我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