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燦吐吐舌頭,笑眼彎彎。
她沒管他,徑自走上街頭。這裏離禦風傳媒很近,隻需要走過一條街,於是她匆匆步行去了公司。
霍知行在大樓底下站了一會兒。
方寒打來電話告訴他:“少爺,傅總的行事風格您還不知道?她不準手底下的員工因為私人感情而影響工作!”
“您要是大搖大擺在公司裏公布您跟薑小姐的關係,會惹來很多麻煩的!”
霍知行不耐煩,“能有什麽麻煩?”
“比如……她手底下管的那些藝人就有樣學樣,也都談戀愛去了,這樣還怎麽專心接通告啊?”
霍知行臉黑:“那我就得跟我老婆裝不認識?”
方寒苦哈哈一笑,“反正……這是你媽說的。”
霍知行直接扣掉電話。
不讓他大搖大擺,他偏要!
然而他剛踏進禦風傳媒的大門就被前台攔了下來。
因為是家新公司,傅秀玉早就把人都換了一遍。
現在這家公司裏的員工,除了郝經理,沒有人認識他是誰。
於是——
“請問先生您找誰?”
“請問您有預約嗎?”
“找薑助理?嗬,她很忙的先生,不可能有時間見你!”
“這位先生,請立刻離開,不要影響我們工作好嗎?
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薑助理人美心善,工作能力出眾,追她的青年才俊從這裏排到巴黎!就這人……開那種破車也想約她?”
霍知行差點頭頂冒火。
破車?那就是薑助理買的!
隻買給他一個人的!
……
薑燦下班回到璽園。
她今天聽前台說了有人來找她的事,又根據前台的描述,一猜就猜出那人是霍知行。
可前台不認識他,硬是把他給趕走了。
薑燦哭笑不得。
所以她提早結束工作,想趕緊回來安撫一下霍知行憤憤不平的小心靈……
他當總裁當慣了,從來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去攔別人,沒有別人攔他的時候吧。
他一定氣壞了。
薑燦想著,心疼他,又覺得好笑,加快腳步趕回來,卻發現偌大一個璽園空空****,誰都沒在家。
胖橘從小窩裏探出腦袋,一見薑燦,屁顛屁顛的跑到她腿邊蹭蹭。
“阿橘!”薑燦抱起它,笑了笑,“就你在家裏啊?他們人都哪去了?”
“岑姑姑今天喂你吃的了沒?”
胖橘眼前的食盒空空的。
薑燦皺皺眉頭,心裏湧上一絲異樣。
平時她不在家,岑姑姑都把胖橘照料的很好,怎
麽今天卻連吃的都不喂?
還有霍知行,跑到哪去了?
她走進家門,家裏好像一天都沒人來過,廚房鍋灶上還有半鍋早上的湯,已經涼透了。
她喊了兩聲,沒有人應,打霍知行和岑姑姑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薑燦心跳加速,有些慌。
這時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她心頭一顫,接起來,聽到那頭是個溫柔低沉的聲音,“薑燦嗎?我是沈驍。”
“哦,”她定定神,“原來是沈醫生,有什麽事?”
沈驍停頓一下,聲音壓的更低,“你現在能不能來一趟研究所?就是我工作的這個地方。我今天坐診,就在心理科。”
薑燦預感到跟霍知心有關。
她掛掉電話匆匆往研究所趕過去。
沈驍一直在等她,見麵後寒暄幾句,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中掠過一抹深意。
“這些天我一直在給知心做心理疏導。”沈驍把一份報告推到她麵前。
薑燦拿起來一看,手不由得微微發抖。
“抑鬱症”三個字像鋼刀一樣紮進她心裏。
“這是……”她看向沈驍。
沈驍歎口氣說:“這是我給知心做過各種測試之後,綜合評估的結果。”
“怎麽會這樣?”
“是輕微抑鬱症,隻要
配合治療,治愈絕對沒問題的。”
沈驍很惋惜,“在我跟她的談話中,我覺察到她的不自信都是來源於外部壓力。我斷定是有人不停給她負麵消息,才讓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薑燦緊緊握著拳頭。
是殷少擎,一定是他!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對知心?
“她現在還不太願意打開心扉。”沈驍說,“目前我讓她每天堅持跟我聊一會兒,隻要她還願意說話,我就能找到突破口。”
“薑燦,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你和知行都放心吧,知心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
“嗯。”薑燦感激的衝他笑笑。
“知行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聯係不上他。”沈驍搖搖頭,“原本是先給他打電話的,可一直打不通,所以就打給你了。”
薑燦心裏的陰雲又厚重了許多。
霍知行不是一個隨意失蹤的人,不管他去哪,做什麽,總會給她一個交代。
但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連岑姑姑都不見了蹤影……
“對了薑燦,”沈驍忽然想起什麽,“你認識一個叫’少擎‘的人嗎?”
“少擎?殷少擎?”
“大概是姓殷吧。”沈驍看著她說,“我猜這個人對知心很重要
,對不對?”
薑燦咬了咬嘴唇,“你怎麽知道?”
“說來慚愧。”沈驍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樣做是很不道德的,但我急著找到突破口,就偷偷動了知心的手機。”
“她的密碼很好破解,我看了她手機的通話記錄之後,發現她撥出去的號碼基本都是這個少擎,而且那些電話似乎從沒被對方接聽過。”
“這個混蛋!”薑燦低聲罵道,“他分明就是在耍知心!先接近她,得到她的心,然後就用各種方式摧毀她的自信,給她洗腦,讓知心以為自己離了他就不能活!”
“是,這種男人的的確確存在,而且不在少數。”沈驍點點頭,“他們專盯著知心這種涉世不深又家境富裕的女孩,利用她們的單純善良,把她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雖然這種人道德敗壞,但我還是希望能找到他。”沈驍舔舔嘴唇,“畢竟解鈴還需係鈴人。”
“怎麽?”薑燦微微一愣,“殷少擎不是在霍家當長工嗎?”
“是嗎?”沈驍眉頭緊擰,沉默一會兒說道,“薑燦,那個電話我查過,不是央城本地的號碼……而且我總是聽知心重複著一句,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薑燦,你確定那個殷少擎還在央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