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銀,灑滿了整個客棧的庭院。
宋時鳶站在窗前,想到之前程靈靈同她說的那番話,心中百轉千回。
謝昀庭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如此堅定,他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
“時鳶,你願意隨我回家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夜風拂過琴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宋時鳶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那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緊張,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回答上。
她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雖然她不知情為何物,可是她知道麵前的男人絕對不會害自己的。
隨後,宋時鳶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庭哥哥,你照顧鳶兒那麽久……不管你說什麽,鳶兒都會答應的。”
“時鳶,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緊緊相依,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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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表示謝家和盧家兩大家族的喜事。
丞相府邸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府外,紅毯鋪就,兩側擺放著盛開的鮮花,賓客如雲,熱鬧非凡。府內,紅燈籠高掛,金色的“囍”字熠熠生輝,映照著每個人的笑臉。
婚禮的正廳,一片金碧輝煌。高大的紅燭搖曳著火焰,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夢似幻。
然而,在這喜慶的氛圍中,坐在大紅花轎內的盧綰綰卻顯得異常冷靜。
她身著華美的嫁衣,鳳冠霞帔,但麵龐上卻無一絲笑意,隻有淡淡的憂鬱。她的雙手緊握著,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隨著喜娘的呼喊聲,花轎緩緩抬起,她走下喜轎,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向正廳移動。
盧綰綰的眼前漸漸被紅色的紗簾遮住,她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的人生將翻開新的一頁,而這一切,都如同這盛大的婚禮一樣,無法回頭。
儀式很快就走完,新娘子被送入喜房,新郎官也留下來繼續招待賓客。
長安城內,人聲鼎沸,喜氣洋溢。
一輛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入丞相府,車簾掀起,露出一張張熟悉或陌生的麵孔。皇親國戚們身著華服,珠光寶氣,他們紛紛向新人致以祝福,笑聲、賀聲此起彼伏。
謝昀庭站在正廳門前,臉上掛著禮節性的微笑,目光卻時不時飄向遠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仿佛在這喜慶的氛圍中,他尋找著某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無論他如何張望,始終未能見到那個讓他牽掛的人。
他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他知道,今天的婚禮,對某些人來說,是新的開始。
對他而言,卻是心中難以撫平的遺憾。
此時此刻——
宋時鳶站在丞相府的側門陰影下,粉色的婚服在微弱的陽光下顯得尤為嬌嫩,卻與她此刻的心境形成鮮明對比。
她抬頭望向那座金碧輝煌的府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為什麽心中會隱隱約約感到難過呢?
她身旁,程靈靈緊緊握著她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輕輕湊近宋時鳶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堅定:
“姑娘,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長安城。你實在是沒有必要答應那個謝昀庭的,我一樣可以把你保護得很好的。那些朝廷的官員和爪牙,根本不會找到你的……”
宋時鳶微微一顫,她感覺到程靈靈掌心的溫度,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她閉上眼睛,仿佛能夠看見那個未知的遠方,那裏有自由,有希望,有她渴望的一切。
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卻依然是那座巍峨的丞相府,和她心中那份無法割舍的牽絆。
“靈靈,我不能丟下庭哥哥自己一個人。他對我很好……”
聽見這句話,程靈靈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沒有用。
最後,程靈靈跟著宋時鳶踏進了丞相府邸的側門,而宋時鳶就這麽以“妾室”的身份嫁給了謝昀庭。
丞相府邸內,賓客如雲,笑語盈盈,然而這一切仿佛與宋時鳶無關。她緊緊握著程靈靈的手,如同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絲安慰。
兩人穿過曲折的回廊,繞過熙熙攘攘的賓客,最終來到了一處偏靜的院落。
院中,幾株桃花開得正豔,花瓣隨風輕舞,宛如粉色的雪花飄落。宋時鳶站在桃樹下,目光卻穿透了那繁花似錦,望向未知的遠方。
程靈靈默默地站在她身邊,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仿佛也在訴說著某種難言的悲傷。
這時,一名丫鬟匆匆走來,低頭恭敬道:“姑娘,吉時已到,請隨奴婢前去剛收拾出來的喜房。”
宋時鳶深吸一口氣,心中雖有萬般不願,卻終究無法改變什麽。她轉身對程靈靈微微一笑,眼中滿是不舍。
程靈靈當即緊緊抓住她的手,承諾道:“姑娘,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找時機進來看你的,放心,我們很快就見的。”
“恩,靈靈,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長安城的夜晚,燈火輝煌,仿佛整個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喜慶中。丞相府邸內,更是熱鬧非凡,賓客們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
然而,在府邸深處的一間喜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紅燭搖曳,光影斑駁,映照著新娘宋時鳶緊張而蒼白的麵容。她坐在床邊,雙手緊緊絞著衣角,心中五味雜陳。
門輕輕被推開,謝昀庭走了進來。
他身著大紅喜服,英俊的麵容上帶著幾分醉意,但眼中卻透著幾分清醒的溫柔。
慢慢走到宋時鳶麵前時,他這才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而溫柔:“時鳶,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可開心?”
沒想到,卻聽到冷漠的聲音:“謝公子,既然想去的是那個小妾的房中,怎麽又倒來了我這裏。”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時鳶,我是盧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