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庭兒,你居然懷疑是我嫁禍宋時鳶那個小賤人!”

麵對兒子的逼問,上官睿心都要碎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懷胎十月、又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會三番五次頂撞自己。

她強壓住心中的痛楚,靈動的雙眸傲然看向他身後惺惺作態的宋時鳶。隨著她的話一出,瞬間,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好幾度。

“謝昀庭,我上官睿沒做過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承認的。除非你找出證據開證明是我幹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昀庭的雙眸隻是微眯起來,忽而冷嗤一聲,似乎覺得母親的這句話有些可笑。

想當初一模一樣的話,宋時鳶跪在她麵前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沒想到啊,還真是映照了古人的那句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可是不管是幾歲的上官睿,一直都是傲氣得很。可能和出身將門世家有關,也可能和小時候學的有關,反正她自始至終都是囂張肆意的。

男人隻微微擺擺手,便有一個小丫鬟被帶了上來。

看見跪在麵前不停哭泣的小丫鬟,上官睿眉頭輕皺了下,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平和。而那昏黃燈光下籠罩著的身影,她是再熟悉不過——這個丫鬟雙兒也是她貼身丫鬟之一。

隻是,讓人奇怪的是,她分明後麵後悔這麽做了,讓雙兒把宋時鳶的衣物拿去燒掉。……可怎麽會?

中間到底是哪些環節出了問題,她也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而母親的麵上的神色已經告訴了謝昀庭答案,他沒想到母親竟然真的做出這種傷害自己身邊人的舉動。他眼眸暗了暗,神色淡定行了一個禮後,微微顫抖且低沉的嗓音從薄唇間溢出,

“母親,這是最後一次庭兒容許您犯下的錯誤。看見雙兒進八王府的兩個百姓我也已經安排他們離開了,現在除了雙兒,沒有人能證明是您做的這件事。”

“……你!”

上官睿整個人簡直要被氣炸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謝昀庭竟然這麽威脅自己,也低估了宋時鳶這個丫頭在她心目中分量。

她實在是氣不過,直接當前所有人的麵抬起手狠狠扇了謝昀庭一巴掌。

這還是她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

可就在扇完這一巴掌,她又很快就後悔了——她怎麽可以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呢?

最後,謝昀庭再懶得留在這裏聽雙兒的哭聲,直接帶著宋時鳶離開了此地。

身後,雙兒明白是自己的死期到了,可是她還年輕,哪裏舍得就這麽早就死呢?她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燒掉的衣物,怎麽還會出現在八王府呢?

一時間,隻記得哭著向上官睿求她放過自己一條命了,“夫人,我從小就跟著您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求您……留雙兒一條命。”

“真是蠢,竟然讓人抓到了把柄。我上官睿聰明一世,竟然被你們這些蠢笨下人給害死了……”

上官睿低頭,和地上的雙兒四目相對,那雙幽暗、帶著隱隱怒氣的深眸就這麽審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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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哥哥,庭哥哥……”

宋時鳶就這麽被男人牽著手一直往前走,他走的有些快,所以很難追上他的步伐。

隻是當她側頭看男人臉上那片微微凸起來的紅腫時,心疼極了,急切問他

“疼不疼啊?讓鍾大夫過來看看吧。”

可此刻的男人隻全然處在憤怒之間。

他謝昀庭從小都是在父母的嚴厲管教下長大的,一舉一動都美名其曰——代表了謝家的高貴身份。

若非是從小讀的那些聖賢書的熏陶,若非是禮教加以束縛住自己的內心,若非是心中有一絲不忍……該殺的人,他早就屠幹淨了。

聽到關心的聲音,謝昀庭這才收回思緒,垂眸看向身後微微皺眉心疼他的人兒,眼底有愛憐一閃而過。

“自然是疼的。”

謝昀庭很少有向第二人展露自己心緒的時候。

宋時鳶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而後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你這脾氣,以後應該收斂些。還記得小時候母親可告訴我,再怎麽樣也不能和自己的家人置氣啊。”

“我知曉可能最近你受了很多委屈,心裏頭不大痛快,可無論如何,還是不能那樣對待自己的母親的……”

宋時鳶竟然給他講起了大道理,這倒是讓謝昀庭挺意外的。

而且,他喜歡聽,愛聽。似乎,聽宋時鳶講大道理是一種享受。

直到聽她講到深更半夜,還是一臉享受地聽著。

這倒是讓宋時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說錯了?

最後,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說下去了,隨便找了個事情含糊著略了過去,“我最近去聽說書,都說丈夫和妻子是要圓房的。這樣,是妻子愛丈夫的表現……庭哥哥,我也愛你,我願意和你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