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開始發亮,東方一道上邊發綠色下邊粉紅色的亮光,漸漸變成金紅色籠罩大地。
宋時鳶問:“庭哥哥,能睡覺了嗎?我困了……”
謝昀庭笑著回:“對不起……是我沒有節製。當然可以睡啦,鳶兒,睡吧……”
清晨,萬賴寂靜,東方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形成點點金色光斑。
晨風吹過,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晨曦穿過層層疊疊的綠葉,投落滿地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交錯變換,令人眼花繚亂。
“奇怪,怎麽大少爺這麽晚了還不起床?”
“就是就是,也太奇怪了。”
院子裏,兩個小丫鬟在那裏掃著地,竊竊私語。
這大少爺自從瞎了以後,反常的行為也是越來越多了。甚至於,有些時候根本就不像以前時候一樣了。
隨後,進來的必平卻是知道了原因。
他隻故弄玄虛地說道:“當然是抱得美人歸啦……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兩個小丫鬟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他在講什麽。
隨後,進來送東西的桂嬤嬤直接提點了一句,羞得兩個小丫鬟直接不好意思得低下頭。
而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屋的時候,謝建業早就睜開了眼睛。
昨晚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美妙。
現在,他隻想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他那溫厚的大掌輕輕的撫摸著懷中熟睡的人兒,最後在她臉頰印下一吻,不舍道,“鳶兒,別忘記了,昨天晚上你答應我的事情。”
因為太累了,宋時鳶現在睡的正香,根本就沒聽清楚身旁的男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最後,隻軟軟糯糯地“恩”了一聲。
謝昀庭不舍得在她額頭留下一吻,隨後便有丫鬟進來,一板一眼地幫他穿好衣袍。
丫鬟本來還要去喊宋時鳶起床去見老夫人呢,可被謝昀庭攔住了,解釋道:“去回老夫人,說是我不讓她過去的。直接告訴老夫人昨晚我和鳶兒已經圓房了,不必遮遮掩掩。”
丫鬟微微震驚,已經想象到老夫人氣急敗壞的神色了。
聽說,老夫人之前能對她有那麽好的臉色,還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麽關係呢。
等宋時鳶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睡得那麽久。要不是肚子被餓得“咕嚕咕嚕”響,她還是可以睡一整天的。
不過,謝昀庭哪裏去了?
難道他不疼嗎?
她方才可是動了動身子,隻覺得全身就像是被車碾過似的疼,疼的她忍不住直接哼出聲來。
倒是把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們嚇了一跳,連忙進來問發生了什麽。
宋時鳶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昨晚被謝昀庭弄疼的,隻隨便扯開話題,說自己肚子餓了。
“娘子可算是醒了,要再不醒,奴婢們也要忍不住叫醒你了。”
兩個丫鬟一邊笑著,一邊幫她穿好裙裳。
當宋時鳶坐到梳妝台前,兩個丫鬟在給她梳頭發,還是忍不住問道:“庭哥哥呢?她什麽時候離開的啊?”
“大少爺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起床了,現在估計在書房裏做事情呢。娘子要找大少爺可能要等些時候了,聽說現在書房裏直接亂成一團,忙的不可開交。”
既然丫鬟都已經這麽說了,宋時鳶倒也是真的不好意思再去打擾。她知道自己的腦子笨,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既然如此,那邊去拿一些吃的來給我吧?我肚子真的是太餓了!”
聽見宋娘子這麽說,兩個小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隻覺得她十分可愛,應道:“是。”
一天的時間過去的很快。
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遮蔽,星月隱藏了行跡,在這墨色的夜裏,目光被縮短了距離。
入夜,周圍靜悄悄的,螢火蟲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一樣在夜空中流動。
宋時鳶路過的時候,追著跑著要去抓這些螢火蟲。今天因為身子實在是不怎麽舒服,之前在房間裏躺了一整天,感覺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還是聽桂嬤嬤說,書房那邊的事情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似乎是差不多了,便想著要過來見她的庭哥哥一趟。
“宋娘子,你不是還說著身子不舒服嗎?怎麽還跑著這麽快……可是要小心點,別摔了才是。”
“哎呀,我哪裏有你們說的這麽嬌貴。我可是從小到大在山裏長大的人,爬樹、還有跑過來跑過去什麽的最拿手了。”
丫鬟聽見她這麽說,隻是捂嘴掩笑。
黑沉沉的夜,仿佛天邊的濃墨重重的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像是一條波平如鏡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
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夜風輕拂而過,修竹隨風搖曳。
書房裏顯然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熱鬧,好不容易查完了這三年的賬,謝昀庭中要歇一歇的時候。
卻聽見有人敲門進來的聲音。
他雖然看不見,但知道進來的人一定不是宋時鳶。因為這丫頭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會敲門進來的。
“大少爺,我這裏有封信,似乎是關於宋娘子的。”
必平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把那封信呈到謝昀庭的手中,繼續道:“這封信屬下什麽都沒看見。”
房中香爐點著安神的檀香,聽見必平這麽說,謝昀庭隻臉色冷白,似乎很不滿意聽到有關於宋時鳶的任何事情……特別是壞消息。
這封信,到底是看還是不看。
必平還沒問話呢,宋時鳶帶著笑聲的話就傳了進來——
“庭哥哥,聽說今天累了一天?可累壞了吧,要不要鳶兒幫你捶會兒肩頭?捏捏腿的?”
謝昀庭神色淡淡,一臉的勉為其難的模樣,“先把寫封信留下吧。”
“對了,你知不知道是誰給你?”
必平搖搖頭,回道:“就放在我房間的**,我不知道是誰放的。”
“記住,這件事不可以傳出去。”
“是。”
宋時鳶剛進來的時候,必平剛從房間的另一個門出去。
宋時鳶笑著將手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溫柔問道:“庭哥哥辛苦到現在,肯定是累的吧?要不要嚐一嚐這些糕點啊?”
其實,平日裏她在謝昀庭麵前可都是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樣子。可莫名其妙的,自從經過了昨天一晚之後,桂嬤嬤就告訴她,麵對謝昀庭的時候可一定要溫溫柔柔的。
“你今日倒是來的晚,原來是為了做這些糕點。”
“庭哥哥……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