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認識我姑姑?”

“當然——”宋時鳶想了想,轉而回答了違心的答案:“當然不認識。”

謝昀庭才貼在她耳邊,耳鬢廝磨,聲音泛著挑逗的意味:“我的這位小姑姑可是女中豪傑,她和我母親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等你見到她了,你們倆人一定會談得來的。”

宋時鳶像是沒聽懂他的這番話一樣,咬牙不答,於是聽到他的一聲哼笑。

“行了,不逗你了,我要快點去接人了。”謝昀庭輕輕的把她用在懷中,在額頭留下一吻後,又拉著她語重心長道:“最近時局動**,不管在哪裏你都要小心一些。”

“特別是你之前因為被廢了武功,和一個普通人沒兩樣……遇到危險的時候可別想著逞強,要保護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額頭便抵在了她的眉心,溫溫熱熱的。

宋時鳶心忽的就軟了,說話的語氣也變溫柔了,“我知道啦……怎麽你現在比一個老頭子還囉嗦呢?你去洛陽一路舟車勞頓,你也要小心一些才是。”

“知道了。”

送走了謝昀庭後,宋時鳶帶著雪燕站在福門口,心中感慨。

雪燕抬頭,看到她眼裏閃爍著淚花時,還以為是在為謝昀庭的暫時離別而傷心,便安慰她:“姑娘別擔心,王爺這次去身邊也是帶了兩個高手的,應該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危險。”

“危險每一天都有的,就怕是身邊人背叛在先。”

————————

王福今日被上官睿又是打又是罵。

因為他和府裏頭的那幾個漂亮丫鬟多說了幾句話。

他怎麽說也是宮裏撥到王府的管事公公,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樣不給他麵子,隻覺得屈辱至極。

再說了,他當初過來王府可是皇上親自指定的,他的頭上可是有皇上罩著!沒想到居然在上官睿一個老女人麵前這樣沒有麵子,一時間心頭更加憤憤不平。

於是便拿出了一些碎銀子,命手底下的人,在宋時鳶去萬佛寺的途中,一棒子打暈了她。

他動不得上官睿,畢竟她是將門之後,母族勢力就連皇上也要忌憚三分。可是宋時鳶不過就是謝昀庭的一個通房丫鬟,一個丫鬟的命不值錢。

他本打算就把宋時鳶關在一處無人知道的破屋子裏,然後好好的關她個幾天幾夜。等他什麽時候在上官睿那處受的氣全部都消了以後,他在派人把她放。

可是,在看到她眼裏閃爍著淚花,瞧著楚楚可憐時,十分惹人疼惜。

王福不由生了歹念。

入夜,夜色深沉。這個破屋子的附近都十分安靜,就連野貓的叫聲都沒有。

宋時鳶被綁住,被迫躺在**。看著周圍荒涼的一切,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剛巧她醒過來的時候,王福也過來了。看到她居然醒了以後,這臉上興奮的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他笑嘻嘻走近,麵露欣喜道:“之前我還不明白,大少爺怎麽偏偏喜歡你這個小小的通房丫鬟。小美人兒,隻要你肯跟了我,做我的對食,我就庇佑你……如何?我可是皇上罩得人,以後跟著我隻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甚至寧王能滿足你的,我也能滿足你。”

沒想到,宋時鳶聽到這話,反而沒有因此嚇哭。反而是惡狠狠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憤憤道:“你一條狗,也配玩女人?!笑話!我怎麽說也是寧王的女人,你不過就是一個沒根的閹人罷了……”

難怪謝昀庭這麽討厭這些閹人,她現在也明白,不過就是狗仗人勢的狗za種罷了!他自己心裏不痛快,就偏偏要報複到別人身上。

這種人生平宋時鳶最厭惡至極!

王福自從受到了趙元騁的提拔以後,就自視比別人高出一等。再加上平時在宮裏和府裏頭,身邊的人都對他阿諛奉承,心裏頭更加是膨脹至極。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是——沒根的東西!

他一巴掌甩到了宋時鳶臉上,說道:“別給臉不要臉!還以為你的寧王風光一時嗎?!我告訴你,皇上早就對他生疑了,假以時日肯定是要把這個謝昀庭貶為庶人的。我現在肯照顧你,那是我有慈悲心腸!”

宋時鳶聽見這話,瞬間嗤笑。沒想到隻是輕輕的用言語激一激麵前的這個閹人,他卻什麽都說出來了。

倒不如順水推舟,再多套出一點話來。

她當即麵色凝重,裝出對他說的話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反問:“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話意味著什麽!寧王可是皇上身邊的有功之臣,他們君臣絕對不會有生出嫌隙。”

王福:“小美人,別天真了。你當真以為皇上派我來王府是閑著沒事幹嗎?!我在這裏每日監視謝昀庭和上官睿,就是要做皇上的第三隻眼睛。”

門外,上官睿和雪燕剛找到這裏,便聽到了這番話。

雪燕心裏頭著急得很,生怕宋時鳶有些什麽閃失,剛要推門進去救人,卻被一旁的上官睿攔住了。

她冷冷道:“先別急,宋時鳶以他現在的狀態,對付一個閹人綽綽有餘。先看看他要怎麽說……”

雪燕抿了抿唇,柔聲道:“老夫人,這一切其實王府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表麵上隻是對王福阿諛奉承罷了,實際上我們還是對王爺忠心不二。”

上官睿壓低聲音,“我當然知道你們這幫人都是忠心於我們母子二人的,陛下一開始就沒信任過我們……再等一等,隻要王福動手了,我就有機會鏟除這個毒瘤。”

屋內,王福全然不知道門外已經站滿了人。

聽著宋時鳶罵罵咧咧的話語,他全然不在乎,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捏著她的下巴,得意至極,“小美人,我就喜歡你這潑辣的模樣!今夜過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反正不管發生什麽,皇上都一定站在我這邊。”

宋時鳶臉色煞白。

不過不是因為對麵前的男人生出懼怕之意,而是對趙元騁所做的一切感到惡心。

他話剛落,那雙手就要伸向她的衣領口……這麽多年了,他碰過的女人多了去了。

這麽水靈靈的,可還是頭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