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瀾最終在公司樓下休息區的一個長廊凳子上,追上了閉目的黎初。

“你沒事吧?”沈汀瀾輕聲問道,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溫柔和安慰。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黎初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些支持和力量。

黎初抬起頭,看到是沈汀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搖了搖頭,試圖掩飾自己的脆弱,但淚水還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沈汀瀾見狀,心中一緊,連忙伸手輕輕拭去黎初眼角的淚水。他溫柔地說:“別哭了,黎初。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他為什麽不相信我?”黎初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憤怒,“我那麽努力地解釋,但他就是不聽。”她的眉頭緊鎖,仿佛要將這所有的委屈都鎖進那兩道深邃的皺紋裏。

沈汀瀾坐在她身邊,靜靜地聽著她的抱怨。他沒有打斷她,隻是用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她,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他知道,這種時候是不宜講話的,跟著黎初抱怨,萬一後續黎初想起來會覺得他心裏有想法,幫著容景珩說話?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破裂,怎麽可能去填補。

“就TM看來一眼就說懷疑,我就沒見過他這麽小氣的男人!”黎初說話越來越大聲,“之前也是,遇到一點兒事情就生氣,不聽解釋就知道靠他那雙眼睛看個片麵的東西來定我的罪。

我二十幾年來的好脾氣全給他了還不知足,我什麽時候這麽低聲下氣過,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當黎初終於發泄完心中的不滿時,她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但眼眶依然通紅。沈汀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黎初,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有時候,人們的想法和偏見是很難改變的。

容景珩這樣或許跟他性格有關,但是再怎麽都不能成為傷害你的借口。你也說了,你對他做的夠多了,接下來就得看他的表現,你現在就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聞言,黎初抬起頭,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排出體外,心中的委屈和憤怒漸漸消散。“謝謝。”

沈汀瀾微笑著搖了搖頭,說:“跟我還客氣什麽,作為朋友,安慰一下不是應該的嗎?”他站起身,伸出手,“好了,我們走吧。不要讓這些事情影響你的心情。”

“嗯。”

到點下班第一人黎初今天竟然毫無動靜,看的眾人一臉懵逼,林夢收拾好東西,看著黎初坐在工位上發呆,問道:“怎麽,今天不趕著回家吃飯了?”

黎初搖頭,勉強地扯起一個笑,“有點兒事,等會兒走。”

“行吧,那我先走了,約了朋友聚餐,拜拜~”

同事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黎初歎口氣,趴在桌上思緒混亂,她不想回家,至少今晚不想,容景珩今天太過分了,她不想見到他。

可是不回家能去哪兒呢,總不能在公司待一晚上吧。

“怎麽還不走啊?要關門了哦。”

黎初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竟然睡著了,還是被保安大哥的聲音吵醒,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十點了,“知道了,馬上走。”

黎初粗略收拾了一下,離開公司。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閃爍,但黎初的心卻如被黑夜籠罩般沉重。

黎初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她抬頭望向星空,試圖尋找一絲寧靜。但心中的煩躁和不安卻像一團亂麻,難以解開。

叩叩——

“誰啊?”衛舟這個夜貓子,十點對他來說正是夜生活的開始,聽到有人敲門幾乎沒什麽時間差就開了門。

“欸喲臥槽!”

一開門就是黎初耷拉著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的個天,你是被吸精氣了嗎?”

黎初沒管衛舟的耍寶,推開他,徑直走進屋裏,“今晚暫住一下,我睡客廳就行,不用管我。”

衛舟踮著腳讓黎初,結果聽到她要住家裏,一下子緊張了,“你你你....你家不就在對麵,睡我這兒我怕你家那個醋罐子滅了我。”

“別跟我提他,說了睡一晚就一晚,你該幹什麽幹什麽。”黎初身心疲憊,不想多費口舌。

衛舟一聽,有情況啊這是,馬上關了門跳到黎初麵前,一臉八卦樣,“吵架了這是?跟我說說,為什麽?”

“滾邊兒去,給我抱床毯子,我要睡覺了。”

衛舟一臉難為情,“不是不讓你住,你一來就搶我的位置,那我晚上睡哪兒?”

黎初一臉‘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嫌棄得不要太明顯,“你不要給我說你晚上不睡床睡沙發,你有什麽癖好?”

“不是...是...”

“我洗完了,你去吧。”衛舟的話被打斷,一個女孩兒用毛巾搓著頭發,身上穿的襯衫明顯打了一號,出現在客廳時因為頭偏著以至於沒有發現黎初。

“你金屋藏嬌啊!”黎初瞬間切換吃瓜模式,衛舟真的有點兒東西在身上的。

謝雨眠聽到黎初聲音才發現她的存在,一時間錯愕尷尬好幾種表情在黎初身上來回轉。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瞞得真緊啊。”黎初短暫地忘卻煩惱,吃瓜讓她快樂,一頭想起自己這是在衛舟家,連忙解釋以免謝雨眠誤會,“我是因為出了點兒事,再加上不想浪費酒店錢才來這兒的,你千萬別誤會。”

黎初說著覺得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又補充道:“真的,我跟衛舟沒有打死對方都算自己手下留情了,絕對不可能有什麽,你千萬千萬別誤會。”

謝雨眠嘴還沒張,黎初就讓她別誤會,等黎初說停才找到機會說話,“我那個...沒誤會。我相信你們。”

“那就好,快說,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瞞得也太好了點兒吧,我住對麵都沒發現。”黎初鬆了一口氣,要是今天在出現這種冤枉的戲碼,她大概率要瘋。

她從沒想過這麽抓馬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