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約施樂見麵了?

林靖深的話,在我心裏咯吱一下。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他是因為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聊天才會過來質問,至少這樣是因為我的原因,但在聽了他這句話後,我才漸漸明白過來。

我抬眼看向他,隻見他立在原地猶如高大的柱子一般擋住了一切,讓我眼裏隻剩下他一人。

我冷笑道:“林靖深,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林靖深沉默不說話,他猩紅的雙眼冰冷地望著我。

我繼續道:“施樂告訴你是她約我的?”我深吸了口氣:“林靖深,我是什麽樣子的性格,我以為你最了解了,但我錯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或許你也從來沒想過要了解我,如果你認為是我約她的,那麽就是吧!”

“湯言,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兒,講講人情嗎?”

“大度?我為什麽要大度?我是你登記結婚的妻子,你憑什麽喊我大度?林靖深,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未免過分了麽?我告訴你,隻要我跟你一天保持夫妻關係,那麽我就一天有資格讓你身邊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滾蛋!而你沒有資格來要求我如何如何?”

“不三不四?湯言,你怎麽能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你不覺得自己的嫉妒之心令人可憎嗎?”

林靖深冷聲喝道。

他的話,猶如一把尖銳的刺刀直接紮入我的心尖。

我無比的憤怒,我一直隱忍著,但這一刻,我已經忍不住了。

我瞪著林靖深,雙手下意識緊緊握住,我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可不可憎你現在才發現未免是不是太遲了?”我咬了咬牙,用力掙脫開他的手,不用看,也可以想象被他握住的地方一定淤青了。

我說:“林總,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還有,以後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就別再找我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

我自然不會再酒會繼續待下去了,拉著吳彥讓他把我送回了酒店。

路上,吳彥看我一臉麵無表情,他試探性地問:“你跟你家那位到底怎麽了?”

我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吳彥繼續道:“不會真的出現了小三吧?”

“我看不像小三,倒像是舊愛。”

“舊愛?”吳彥不可置信地重申一遍,他說:“那你輸了,舊愛一般都會贏。”

“小彥彥,我現在才是正宮,我贏的幾率很大,所以沒到最後別說我會輸。”我不以為然,目前,我還不能確定施樂跟林靖深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過?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去確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而這個突破點我已經想好了。

吳彥把我送回酒店,然後他還要去酒會現場,而我回到酒店後洗澡換了身衣服,然後見時間還不算晚,就打電話給何女士,想跟她見見麵。

何女士讓我直接去她的住處,還讓我拿上換洗的衣服,今晚就直接住在她那裏。

我按照做,然後開車去了何女士的住處。

她一個人,住了一間很小的公寓,裝潢十分的簡潔,家具更是簡單的很。

何女士給我熬了銀耳百合湯,然後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一邊喝一邊聊,她問我:“小言,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媽媽,您怎麽知道?”

何女士抿唇一笑,將手中的瓷更放下,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才緩緩道來:“施樂昨天來找過我,你跟靖深在鬧別扭,我也知道了。”

“小言,你想問的,媽媽心裏都知道,媽媽想告訴你的是,施樂跟靖深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隻有姐弟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關係,不管你看到什麽又或者聽到什麽,都不要輕易相信。”

“靖深從我身邊回到林家的時候,是施樂與他一同去的林家,施樂因為靖深吃了很多苦頭,所以靖深對她比對我還要親近,不為別的,隻是心裏愧疚自責。”

“小言,媽媽知道靖深的性格,你一定是受了委屈搬出來住的,靖深心裏藏了很多事情,無論好的壞的,他都一個人承受,不願告訴別人,但對你不一樣,至少他高興和不高興都會表露出來,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聽媽媽的,原諒他吧!”

何女士的話,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沉默住了,不知該說什麽?

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我看向何女士,隻見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盯著電視看,她的側臉與林靖深十分相似,盡管年齡不小了,但何女士卻顯得十分年輕,最主要的是,她雖然穿得簡單樸素,卻十分的有氣質。

我深吸了口氣,輕聲應道:“媽媽,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施樂到底因為林靖深遭受了什麽,但我相信何女士不會欺騙我。

我信她。

何女士扭頭看了我一眼,她眉宇間都帶著笑意,她說:“快吃吧!吃了早點休息。”

“好。”我點了點頭。

我剛埋頭準備吃東西,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放下瓷更,拿起包裏的手機,是傅遠東打來的,我眉頭一皺,他為什麽突然打電話給我?

不會是跟岑溪吵架了吧?

我還想著,真是同病相憐,然後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傅遠東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湯言,你立刻馬上過來市一急診中心。”

“出什麽事兒了?”

“靖深出事了。”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隻聽到這一句話,其他的便聽不見了,我整個人木納地坐在沙發上,何女士注意到我的不對勁兒,她輕聲問我:“小言,怎麽了?”

我好一會兒才調整情緒看向何女士,我淡笑著:“一點兒小事,媽媽,我恐怕不能陪您了,我的朋友岑溪有事情讓我過去一趟,所以我現在得趕過去。”

“去吧!路上小心。”何女士微笑道。

“嗯。”我不敢再去看她,站起身拿起包包大步朝門口走去。

我驅車趕往急診中心,腦子裏不斷湧出林靖深到底怎麽了?

我顧不得等紅綠燈直接闖過去,引來許多罵聲,但我根本不在乎,我隻想知道林靖深此時怎麽樣了?

趕到急診中心,我這才發現自己開車門的手都在顫抖,雙腳更是麻木了。

我快步走下去,兩隻腳不斷發抖,岑溪一直在門口等我,看到我來了,她連忙跑上前扶著我,我焦急地問:“他怎麽樣了?”

“醫生說是喝酒引起的,現在還在搶救,剛剛在酒會現場喝了點兒酒,然後吐血了。”

“聽傅遠東說,這幾天林靖深每天都在魅色喝酒,然後一直住在公寓裏,小言,你.....”

“誰是家屬?”說話間,我跟岑溪已經走到急診門口了,醫生拿著病曆本從搶救室出來。

聽到醫生的話,我連忙應道:“我,我是他的妻子。”

“胃有點出血,酗酒引起的,從檢查來看,一方麵是沒休息好,另一方麵是節食,情況不太樂觀,現在暫時沒什麽大礙,先推到病房二十四小時觀察,具體情況還得等病人醒了之後才能確定。”

聽著醫生的話,我木納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便看到林靖深從搶救室裏推出來。

他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今晚在酒會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消瘦了,眼眶都有點突進去了,讓人看得揪心。

護士將他推回病房,我也連忙跟上去。

但傅遠東將我攔住了,他說:“湯言,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本不該多說什麽,但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有責任的。”

“我懂。”我對上傅遠東的目光,林靖深有他這個朋友,挺值得。

傅遠東皺了皺眉,將我鬆開,岑溪喊我趕緊去看看林靖深,然後她便開始教育傅遠東。

我不在多停留,而是直奔病房。

林靖深躺在病**,護士說他現在睡著了,加上點滴裏有促進睡眠的藥水,所以應該要明天才會醒了。

我把病房裏的椅子搬到病床邊上,然後坐下,伸手握住林靖深的手,冰冷,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躺著,我鼻子一酸,突然有點兒想哭了。

我就這麽注視著林靖深,一夜未眠,護士在淩晨進來看了看,基本穩定沒什麽大礙,我這才放心的靠在床邊睡過去了。

次日,我是被喊聲叫醒的。

“小言.....小言.....”

聽到聲音,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見林靖深已經醒了,他雙眸看著我,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沒精神,我連忙站起身,心裏一喜:“你醒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痛不痛?”

“難不難受?”

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語無倫次了,林靖深突然握住我的手,他嘴角泛起笑意:“我很開心。”

我一愣,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隻見林靖深像極了一個得到糖的小盆友,他臉上的笑容加深,溫和的聲音緩緩道:“早知道生病你就乖了,我應該早點生病。”

他眉眼間帶著神情,讓人不由地看入了神,但他的話,卻不是那麽中聽,我微怒道:“你胡說什麽?”

林靖深不再說話,隻是淡笑著握住我的手,我微微掙脫開,然後走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水,按照護士教的方法給他濕潤了一下嘴唇,誰知林靖深竟說:“這個方法太笨,我教你一個新的方法。”

他指的我知道是什麽,我揚了揚眉看著他,隻見他抬起手用力將我往他懷裏一拉,然後恰好對上他的唇,他的唇幹幹的,冰冰的,還有一股淡淡地腥味。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便奪走了屬於我的氣息,留下的全是他的。

我輕輕推開他:“你都生病了,就不能老實點兒?”

“扶我起來。”他輕聲道。

我問:“你要做什麽?我幫你,一會兒醫生會給你複查,先躺著。”

“你確定要幫?”

“確定,說吧,你要做什麽?”

“我要去洗手間,你能幫嗎?”

我不再說話,隻能乖乖走過去將他扶起來,然後又扶著他去到洗手間。

當我想從洗手間出來的手,他卻一把將我的手拉住不許我出來,我瞪著他:“你要做什麽?”

“你不是說幫我麽?”林靖深高大的身影在洗手間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越發的高大,他將我抵觸在門口與洗手台的角落裏,他身上散發著淡淡地消毒水味道,但他本身的氣息完全將這味道蓋過了。

我們四目相對。我抬起手輕輕撩撥他的胸膛,我道:“林總,你真的確定要我幫?”

“夫人體貼,我自然是不好拒絕了。”

“那我就開始咯?”

感冒了,不太舒服,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