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深定定地看著我,他說:“隻要是你,怎麽樣我都不怕。”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要答應你嗎?”我輕笑道。
林靖深蹙眉道:“湯言,我要的妻子不是一個木頭,我希望你能夠像以前一樣,難道就這麽難嗎?”
“林靖深,不是所有人都要去遷就你的。”
“好,隨你!”林靖深堅決的頑固道:“就算你是個木頭,今天也必須跟我去。”
“如果我不呢?”
“湯言,這可由不得你。”林靖深緩緩道:“你是我的妻子,必須出席。”
“林靖深,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罷了,如果就連這點兒喜歡也不存在了,你又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他一遍遍說我是他的妻子,可除了這個頭銜,我們之間又有哪裏像是真正的夫妻?
這是我第一次,在林靖深麵前坦誠對他的喜歡,我想,也是最後一次了,有些話,說多了就假了。
林靖深一下子怔住了,不止他沒料到我會這麽說,就連我自己也沒料到。
片刻後,林靖深還是堅持,他說:“大家難道有時間聚在一起,一起去坐一會兒吧!”
“不要。”
“你不是岑溪最好的朋友麽?你不去就不怕她怪你?”他開始走旁人路線了。
我說:“我已經跟她說了,她不會怪我。”
林靖深聽了我的話,她沉思著,幾秒後他又是道:“是不是覺得太多人了?如果是,我們就單獨開一個包廂,就我們認識的幾個一起玩兒好嗎?”
“今天是傅遠東的生日,人肯定不少,可我們可以單獨玩,如果你不想去魅色,那我們選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嗎?”
林靖深鮮少會這樣,他此刻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
不得不說,他的態度轉變了許多,有時候甚至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就這樣看著他,雖然他說的話讓我心裏軟了許多,可我還是狠心拒絕了,我說:“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去,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再說了,是傅遠東的生日,我們憑什麽讓人家換地方啊?
說完後,我就起身往房間走,可林靖深也跟了過來,在快要到房間的時候,他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他說:“湯言,我錯了。”
林靖深的話,讓我一怔,他說什麽?
我背朝他,整個人已經慌亂了,他的話更是將我的心攪的一團亂,我沉默著,林靖深幹脆從後麵將我抱著,他的下巴抵觸在我的肩上,他說:“湯言,不要跟我鬥氣了,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對你凶,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好嗎?”
“小言,你要還生氣,你打我好嗎?”說著,他已經握住了我的手,朝他臉龐伸去,我被他的舉動怔住了,我用力掙了掙想要伸回手,可林靖深卻抓著不放。
他說:“你打我吧!打了我你就消氣了。”
“林靖深,你要做什麽?”我緊皺眉頭問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啊?
你可以想象林靖深主動湊上前要人家打他的樣子麽?
就算這個人是我,我也覺得太不現實了。
可林靖深卻說:“小言,隻要你不再生我的氣,你怎麽樣都行。”他低聲繼續道:“這些天,你不理我,連話都不對我說,你對別人說笑我心裏嫉妒到發狂,我甚至命令你不許對其他人說說笑笑,可看不到你臉上的笑容了,我又自責的很,小言,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好嗎?”
林靖深的話,猶如一道電一樣從我耳中直襲我心底,我沉默著,心裏別有一番滋味。
見我不說話,林靖深呼喊我的名字:“小言。”
我抬眼看著他,我說:“放開我。”
“我不放。”他卻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回應道,他說:“要麽你就打我,要麽你就原諒我。”
“林靖深,你認為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打一下就能解決的嗎?”我隻覺得心疼有些煩躁,他的話,令我原本平靜的心已經變得無法平靜了。
我掙了掙,林靖深卻始終不鬆開我,他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注視著我的眼睛,他道:“小言,是我不好,可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我不想聽了,你別再說了,我累了我想睡覺了。”他在繼續說下去,我害怕自己抵不過心軟真的將一切都跑到腦後,可我不想這樣,我覺得林靖深還沒意識到他對我的態度根本不像是一個妻子。
所以我做不到。
林靖深見我油鹽不進,他說:“好,我不逼你了,你抱抱我好嗎?抱一下就好,一下。”
林靖深的聲音無比溫柔,讓人聽著揪心,我低著頭不去看他,但也沒有按照他所說的去做,最後林靖深還想張嘴說什麽,我卻開口打斷了他,我說:“林靖深,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你現在就立刻放開我。”
“好。”他果真在下一秒就把我鬆開了。
我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我說:“我不會跟你去,你再多說也無用,我累了,現在要休息了,你自便。”
說完,我直接將門關上,把他拒之門外。
我並沒有睡,而是定定地站在門口,我暗自問自己,我這樣會不會太矯情了?
可我真的很希望林靖深能夠看清他對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感情?
我也希望在他心裏能夠重要一些。
這一晚,林靖深沒有離開,他一直待在公寓。
而我也沒再出去過,一直窩在房間裏。
......
次日,我起來的時候,林靖深已經不在公寓了,不過周媽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
我吃過早餐剛回臥室換衣服,就聽到周媽在喊我:“太太,有您的快遞。”
“嗯。”聽到聲音,我走出房間,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快遞員,手裏舉著一大捧玫瑰花,我眨了眨眼睛有點兒愣住了,我問:“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請問您是林太太嗎?”
“是的。”
“那就沒錯了,這是您的先生給您定的,請你簽收一下。”
是林靖深訂的?他搞什麽鬼?
簽收之後,我將花輕放在茶幾上,我的舉動落入周媽眼裏,她慈祥地笑著,她說:“太太您跟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我笑了笑說道。
周媽也微微笑了笑,她說:“太太,我是過來人,您不用瞞我。”周媽說:“您離開別墅這段時間,先生也基本很少回來,聽管家說,先生都是住在公司,太太,夫妻倆難免會拌嘴,可床頭吵架床尾和,不要慪氣太久了,會影響感情,太太您看在先生疼您的份上就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吧!”
“先生還是很在乎您的,這些天他經常抽煙,但又怕您看到,讓我打掃幹淨,他一定是發愁不知道該怎麽哄您了。”
“太太,恕我多嘴了。”
“周媽,謝謝你!”周媽的話,讓我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
林靖深已經很久不抽煙了,我還記得是我命令他不許抽的,他現在又在開始抽煙了?
難道我真的要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嗎?
我有點猶豫不定,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晚上下班後,我約上岑溪與我一同去趟精品店。
岑溪還在責怪我昨晚沒去給她撐麵子,我一個勁兒地討好她,她突然對我說:“我聽傅遠東說,林靖深給你道歉了?”
“嗯.....”
“看你這樣子是還沒原諒他?”岑溪問。
我點了點頭說:“對啊!”
“你這次是怎麽了?態度怎麽這麽堅硬啊?湯言你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去你的。”我瞪著岑溪說:“我可是很專一的。”
“既然專一,那就趕緊原諒人家,免得天天來找我家傅遠東,我跟你說,昨晚你家那位打電話來問傅遠東怎麽哄女人,我聽說之後都笑死了。”
“哄女人。”我皺了皺眉問道。
岑溪說:“對啊!”我們一前一後走進精品店,她一邊看東西一邊說:“你真的有這麽難搞|定嗎?我怎麽覺得還好啊!”
“要你管。”我噘著嘴巴衝她說。
岑溪翻了翻白眼,我們各自挑選自己的東西,我之所以來精品店,是想買幾個花瓶回家,那些花總不能讓它白白幹枯了吧?
雖然心底是開心跟舍不得,但我絕對不會承認的。
岑溪見我在挑花瓶,她突然湊過來說了句:“不會吧?”
“怎麽了?”
“林靖深真送你花了?”
“怎樣?你羨慕?”我挑了挑眉嗆道。
岑溪笑了笑說:“這個主意是我出的,我讓他每天送你一束一百零一的玫瑰花,不超過三天你就原諒他了。”
“岑溪,你就這麽自信?”
“當然,我可是你心裏的蛔蟲,到時候你被他弄煩了自然而然原諒他了。”岑溪說的繪聲繪色,可她這是什麽歪主意啊?
買完花瓶,我便讓岑溪送回公寓了。
林靖深沒有過來,周媽已經給我做好晚飯了。
我將花瓶擦幹淨裝了一些水,然後將玫瑰花分成幾份插在花瓶裏,因為太多了,花瓶不夠裝,我隻能將家裏種盆栽的玻璃瓶清洗幹淨後一並拿來裝花。
周媽見我認真的將這些玫瑰花裝在花瓶裏,她笑眯眯地說:“太太,其實您還是很喜歡這些話的對嗎?”
“周媽,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花了錢不能浪費。”我現在顛倒黑白的本領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說假話更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媽見我這麽說了,她也隻是笑了笑沒再多言。
等我吃過晚飯後,周媽打掃完了才離開。
等周媽離開後,我將這些花全部搬回了臥室,然後還不忘將鑰匙放在身上,我要以防林靖深過來看到。
把一切都弄妥當後,我才洗澡準備休息,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是林靖深。
我將門打開,林靖深走了進來,他在屋子裏到處看,像是在找什麽?
我問:“你做什麽?”
“花呢?”他站在我麵前,低下頭輕聲問道。
我移開目光不去看他,我說:“扔了。”
“扔了?”
“對。”
“湯言,周媽都告訴我了,你去買了花瓶一隻隻插放好了。”我抿了抿唇不去說話,林靖深繼續道:“湯言,你也很喜歡不是嗎?”
“不是,我才沒有。”我嘴硬道:“我要睡覺了,你趕緊走。”
林靖深不再說話,而是四處找,他走到廚房陽台洗手間,然後便是臥室,可剛剛我出來開門的時候將臥室關上了,所以他根本別想打開,見打不開臥室,林靖深說:“湯言,你真的扔了?”
“對,真的扔了。”
“那你打開臥室看看。”
“為什麽要打開臥室給你看看?”
“你不打開就說明花在裏麵。”
“就算在裏麵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你喜歡。”
當下我們倆竟然爭執起來了。
輪嘴上功夫,我真的是越來越不如林靖深了,我幹脆不去理會他的話了,見我不說話,林靖深走上前,他說:“湯言.....”
“我說了扔了就是扔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便突然擁著我,低下頭穩住了我的唇,突如其來的吻十分溫熱,帶著一絲延綿跟熱切,他的大手扣住我的後腦,用力的按壓著,不許我躲閃拒絕。
也許是因為想念我根本沒有拒絕,而是接受著,在他的唇碰上來的那刻起,我心裏的埋怨跟生氣一下子就融化了,我迎上他,接受著他的吻,之後越來越激烈。
一個吻結束後,他抱著我,將我靠在他胸膛,他說:“不生氣了好嗎?”
“你以為一束花一個吻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嗎?”我嘟著嘴憤憤不平,我說:“想得美。”
“你說,你要我怎麽說?我都答應你好嗎?”林靖深好耐心的哄著我。
女人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哄,我也不例外,我說:“看你表現,要是表現不好,我可不會原諒你。”
“好,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