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安靜過來,林靖深鬆開我坐直身,他深邃的眼眸看著我,他問:“怎麽突然想去大學?你不是想去國外玩嗎?我們去國外吧!”
“靖深,這一次我說了算好嗎?”我也坐直身看著他,我已經決定了,無論發生什麽,我也不想改變,也不會改變。
包括林靖深也不能。
如果他拒絕,那麽我一個人去,反正他的大學我是去定了。
我對上他的目光,他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林靖深見我不願退讓,他隻能妥協道:“好,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
次日一早,帶著趙秘書蕭洋我們四個人出發林靖深的大學。
林靖深告訴我,大學以前沒有現在這麽好,以前的教學樓有些破舊,現在重新修建了,不過所有的建築都是一樣的。
門外大爺還是當初那位,他對林靖深有記憶,聊了幾句連登記也不用就讓我們進去了。
我挽著林靖深的手走在大學校園裏,來往的學生時不時看看我們。
校園十分寬闊,在我們走到校園內的一處花園時,我突然聽到一旁路過的同學說:“聽說表白榜要重新裝修了,保留了將近十年的表白榜都沒有裝修過,現在突然要重新裝修,以前留下的東西也要消失了,我們快點去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
聽到這樣的話,我忽然也很想去。
我拉住林靖深,有意的跟著前麵的兩個同學,走到一塊龐大的老樹旁,有一麵巨大的牆壁,上麵貼滿了各種紙條,因為太多了,好多都重疊在一起了。
林靖深的目光掃了一眼這裏,但他繼續朝前走,他是有意想要避開,他眼中的眼神已經出賣他了。
我用力拽住他,我說:“靖深,等一下!”林靖深不得不停下來,他扭頭看向我,我微笑道:“我們也過去看看嘛!說不定還可以看到以前那些美少女對你表白的情書呢!”
“不看。”林靖深特別堅定的說道。
他的聲音太過眼熟,氣氛一下子冷下來了,跟在伸手的蕭洋與趙秘書看著我們,我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他這麽說,那麽我就斷定這裏他們曾經來過。
那麽我就偏要去。
我說:“靖深,為什麽不看?我想看,我沒上過大學,我想去看看大學時期大家都怎麽表白的!”我繼續道:“你說,如果當初我有機會上大學,我們會不會讀同一所啊?如果讀同一所,你還會像現在一樣選擇我嗎?”
我自言自語道:“如果我們讀同一所大學,我一定會追你,讓你早在大學的時候就是我的。”
林靖深看著我,他不說話,我祈求道:“靖深,就看一眼嘛!”說完,我回頭看向趙秘書與蕭洋,我說:“你們也去看吧!”
二人聽後,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了,然後從我們的身後走到表白榜,我與林靖深還在僵持,林靖深始終不想退步,他說:“沒有什麽好看,而且這種東西也沒有什麽意義,看與不看都一樣。”
“可是我想看啊。”我繼續說:“既然你都答應陪我來大學了,那麽看看這個表白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如果對這個感興趣,下次我帶你去國外表白的地方看看,那些地方比這裏更浪漫。”
“可我就想在這裏看。”
“湯言。”林靖深終於湧出一絲不悅了。
無論我怎麽說,他都不願意答應,我對上他的視線,心裏湧出一絲可怕的結果,我凝眸注視著他的目光,下一秒,嘴巴不聽使喚的突出一句:“林靖深,其實你跟簡然早就認識了,你們曾經是最熟悉的人,可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你和她曾經也來過這裏,對嗎?”
我以為我不問,他就會說,可是他沒有,無論是我問還是不問,他都不說,可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我看著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我多希望他說一句話,可是沒有。
他的沉默,讓我更加的肯定了。
所以不等他說話,我便繼續道:“林靖深,其實簡然,不,應該叫莫楠,她是你唯一的女朋友對吧?”
問出這句話,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雙手緊緊握了握,我說:“你一定好奇,我怎麽會知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問了誰?其實我誰也沒有問。”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有眼睛,我並不瞎,其實瞎的是你們,你們以為可以瞞住所有人,可是隻要有心人看到你們對視的眼神相處的方式以及一言一行,都可以看穿一切。”
“林靖深,一孕傻三年並不是真的傻,所以你不說,我也全都知道了。”
“你之所以抗拒來大學,是因為這裏有你們共同美好的記憶,你不希望被打破是嗎?這裏你們曾經一定相互表白過,你不想被我破壞是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我笑了笑,林靖還是不說話,我有些憤怒了,我說:“看吧!你還是這樣,施樂的事情你是這樣,現在簡然的事情你還是這樣。林靖深,當我等你說的時候你沒有說,那麽你想說的時候,我不一定想聽了。”
我覺得好無奈,感覺渾身無力,這樣的卑微,讓我覺得自己還不如塵埃。
我看這樣眼前這個男人,我多希望他可以坦然告訴我,那麽說明他已經放下了,可是他並沒有,相反,這樣會讓我覺得她在他心裏的地位一定不簡單。
在我想這些時候,林靖深開口了,他麵對著我,背後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說:“都已經是過去得事情了,你不要多想。”
他的話無疑也是承認了這段隱藏的關係。
他雖然說的十分的輕鬆,甚至還帶著漫不經心,可是我卻聽得十分的沉重。
心裏憋著的那口氣不斷湧出,我喝聲道:“既然已經是過去了,那麽你為什麽都不說?你說你們不熟,隻是認識而已,其實你跟莫騫是同學,你一定是經過他認識簡然的吧?你和莫騫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簡然吧?林靖深,你不說,是不是覺得我不配聽?不配知道?”
“不是這樣。”林靖深低沉道:“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有,對於我來說有。”我有些激動,我的聲音過大,周圍不時有人看過來,我說:“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林靖深,你覺得我和陸楓的事情,我對你隱瞞,那麽我告訴你,沒有必要再提起了,你心裏是和感受?”
“我和陸楓沒有正式交往,而你跟她不一樣,你們曾經正式在一起過,你們交往過,你們之前男女朋友的關係是不爭的事實。”
“林靖深,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來大學,也不是非要來這裏,我隻是聽到同學說這裏要裝修了,忍不住想過來看看而已,僅此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不想,那麽就算了。”說完,我轉身朝前直徑走去。
林靖深沒有跟上來,相反,跟上來的是蕭洋,她呼喊道:“太太,你怎麽了?”
“看了嗎?是不是很多表白的情書啊?”我沒有回應蕭洋的話,而是朝她微笑問道。
蕭洋沉默了一下說:“看不太懂。”
“蕭洋,趙秘書是個老實人,你得主動點兒,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沙,你要加油啊!”我笑著調侃道。
蕭洋聽後抿唇不說話,隻是臉頰泛紅像個蘋果一樣。
我們在校園裏繞圈,把所有地方都大致走了一圈,然後離開了。
從我跟林靖深攤牌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車上,更是安靜到了極點。
回到別墅,我先下車,先是跟何女士打招呼,然後抱著悅悅玩了一會兒,悅悅到了吃奶時間,奶媽便抱去房間喂奶了,而我也跟著上了樓。
林靖深沒有上來,應該是在下麵陪何女士。
我放下包包,靠在陽台的椅子上,現在的天氣十分炎熱,可我卻感覺不到熱意,相反,卻覺得從身到心都冰涼。
我發呆看著外麵,心裏十分空洞。
接下來,我該如何麵對?
一時間我竟有些無能為力了。
我深吸了口氣,就這麽靜靜地待著,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想明白了,也許是時候讓他想明白了,不然,他永遠也看不清自己心裏的想法?
如果結果是他心裏還有她,那麽我認了,如果不是,那麽我賺了。
我決定開始冷落林靖深,將我們之間相處變得生疏起來,給我們彼此足夠的空間靜一靜。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晚上,蕭洋上來喊我吃飯,我跟著她一同下樓,悅悅睡覺了,何女士已經入席了,林靖深沒有見人,我問了聲:“媽媽,靖深呢!”
這是一個做妻子應該做的。
何女士聽後,她笑道:“再廚房,今天這些菜,可都是靖深做的。”
“是嗎?”我也跟著笑了笑,看見餐桌上的菜色,我第一反應是詫異,可下一秒卻是不舒服,他是不是也曾經做過飯給她吃?
我壓抑著心裏猜想坐下了。
我剛拿起筷子,林靖深就從廚房出來了,他腰間係著圍裙,我們三個人坐下,何女士還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紅酒,她舉起酒杯說:“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聚過了,來幹一杯。”
我連忙拿起酒杯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席間,林靖深一直在給我夾菜,我點著頭道謝,但卻沒有動過他夾的菜。
吃過飯後,我陪何女士在花園裏散了會兒步。
何女士突然提道:“小言,聽靖深說,你們今天去大學了?”
“對。”我應道。
何女士說:“大學是不是變化了許多?”
“應該都一樣吧!”
“不,變了,人也變了,眼前的一切才是大家各自都想擁有的,小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何女士的話,讓我一怔,我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我看著她,輕聲說:“媽媽....”
“媽媽知道你心裏都知道了,你隻是不說而已,小言,你記住我的話,這輩子,我隻認你這一個兒媳,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隻認你。”
何女士打斷的話,她緩緩道來,她的話,讓我心裏一暖,主動伸手挽著她,輕輕靠在她肩上,我說:“媽媽,謝謝你。”
“不過,這次的事情,我想解決清楚,這樣我心裏才會真的釋懷,否則我有隔閡。”
“好,我支持你,你按照自己心裏想的去做。”
........
接下來的幾天,我雖然沒有像上次那天跟林靖深冷戰,對他不理不睬,每天,我們睡在一張床,晚上,他依舊將我摟在懷裏,早上,我依舊對他說早安,我們會一同聊悅悅的事情,我努力假裝像個沒事人一樣。
但我看得出,林靖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就是我再也沒有對他像以前那樣暢聊不完,什麽都分享,再也沒有親昵的喊過他靖深兩字。
終於,林靖深開口了。
這天早上,起床後,我輕聲對他說:“早安。”
然後我便直奔洗手間,可林靖深也立刻跟了上來,我想關門,他卻攔住了,他說:“小言,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