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辰原本還想要追上去,但卻被賀夕顏的心聲震驚得呆愣在原地。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姐姐竟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那聲音好像不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而是……

心裏!

這一發現讓赫連辰眼裏突然露出興奮的光芒。

他原本還擔心他直接說出身份她會不信。

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

可她是怎麽知道的?

媽媽被爸爸調包走後,失去了記憶。

直到現在為止記憶都沒恢複。

這麽多年爸爸也一直不敢帶她回帝都。

當年那件事除了參與的醫生,其餘都是爸爸的心腹。

但參與那件事的醫護人員被爸爸收買了,不可能會說出來的。

這位姐姐是怎麽發現媽媽被調包的,還查到了他的身份。

她的命格發生變化後,好像比他預想的還要厲害。

難不成她以前蠢都是裝出來的?

一直扮豬吃老虎!

赫連辰顧不得膝蓋的疼,連忙一瘸一拐地快步跟上賀夕顏。

“哎,姐姐等等我。

我有事兒給你說。”

走路時膝蓋一陣陣抽疼,他瞬間無比後悔。

早知道他就不碰瓷賣慘博同情接近她了。

直接攤牌多好。

賀夕顏不理他,繼續往電梯走。

她今天是來給保鏢最後一次針灸的。

在她的治療下,保鏢的脊椎神經已經慢慢恢複。

再休養一段時間,他就能慢慢下地了。

隻是他和司機大叔身上燒傷的地方,還得繼續做幾次修複手術。

赫連辰在電梯快關上時急忙擠了進來。

賀夕顏雙手抱胸,淡淡看著他。

“你跟著我到底想幹嘛?”

赫連辰抓了抓頭發,看電梯裏還有其他人。

他抿了抿唇,“那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賀夕顏大概猜到他想說什麽。

但她故意逗他,“哦,有件事想告訴我。

這麽說來,你承認你是故意出現在我車麵前,故意碰瓷的?”

赫連辰對上她那雙好似能看穿一切的眸子,瞬間有些心虛。

感覺之前自己挖了一個坑。

他正想著該怎麽解釋,電梯就開了。

他不想在外人麵前暴露身份,便一把抓住賀夕顏的手,“你先出來一下。”

他拉著賀夕顏的手,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人帶出電梯。

賀夕顏看向拉著自己的那隻手。

大男孩的手皮膚很白,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很適合彈鋼琴那種。

不過那虎口處的繭子一看就是練家子。

或許是血緣關係的原因。

她並不討厭赫連辰的觸碰。

赫連辰將賀夕顏帶到樓梯間,鬆開她的手後有些尷尬。

想到姐姐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他也就沒藏著掖著,直奔主題。

“那個,你親媽媽還活著,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

賀夕顏抬眸,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然後呢?”

她的反應太過平靜,讓赫連辰瞬間有些詞窮。

這反應怎麽跟他想象不一樣?

既不興奮也不生氣。

平靜得好像自己說的跟她無關一樣。

他問道,“你就不好奇嗎?

不問我為什麽來找你?

不好奇媽媽為什麽活著不來看你嗎?”

賀夕顏:“嗯,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

赫連辰被她的話堵得一咽。

她這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正常人知道自己的媽媽還活著,甚至還多了個弟弟。

不是應該激動或憤怒嗎?

可她太平靜了。

平靜得好像媽媽還活著,甚至多了個弟弟,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赫連辰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

何時被人這般忽略過。

賀夕顏冷淡的態度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賀夕顏看了看時間。

“既然說不出就讓開。”

“我還有事沒時間和你耗。”

賀夕顏推開他,抬腳就往前走。

赫連辰原本一開始隻是對賀夕顏命格發生變化好奇。

但現在見到姐姐。

她明知道他的身份卻漠不關心。

從小被人圍著慣了。

突然間被人無視。

這落差感讓他有些失落。

他想得到這位姐姐的認可。

他跟在賀夕顏身後,不死心道,“姐姐,我真的是你弟弟。

我是瞞著我爸媽來的。

媽媽失去了記憶。

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恢複。”

賀夕顏腳步不停。

“她記憶裏已經沒有我這個女兒了。

過去我的人生你們沒有參與。

以後也請保持。

不要妄想打破我的生活。”

赫連辰:“我沒想打破你的生活。

我與你相認,你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怎麽知道媽媽還活著?

又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賀夕顏:“無可奉告。”

“……”

二人一前一後。

賀夕顏不搭理赫連辰,他就厚著臉皮自己找話聊。

賀夕顏就主打我不理你,讓你一個人唱獨角戲。

看你怎麽研究我的命格?

她不信赫連辰能算出她是魂穿的。

賀夕顏進入病房給保鏢施針時,赫連辰才選擇閉嘴。

他見賀夕顏紮針的動作行如流水。

眼睛都看直了。

銀針紮入的穴位看似隨意,但其實很凶險。

稍不注意,別說救人。

紮錯一個穴道就能讓人馬上斃命。

他醫學天賦不錯。

對中醫也有一些了解。

中醫是華國傳承多年的精髓。

在h國時,他有想過學中醫。

但那邊的師傅技術不行。

沒找到一個讓他滿意的。

他原本想來華國學習,他爸卻不讓。

他媽媽是被爸爸偷到h國的,一直不敢帶他和媽媽回來。

在他懂事以來,想來華國,爸爸都找各種理由拒絕。

直到去年年底他吵得厲害,才告訴他真相。

等賀夕顏給保鏢治療好後,赫連辰兩眼放光,自來熟地對賀夕顏道。

“姐姐,我剛剛看你施針好厲害。

你能教我針灸嗎?”

賀夕顏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

“我和你很熟嗎?”

赫連辰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

“現在不熟,以後多相處相處就熟了。

對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是誰告訴你媽媽還活著的?”

對於這個問題,他有些執著。

賀夕顏收拾好銀針。

“我是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最好別打什麽壞主意。

不然,嗬……

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嘴角淡淡的笑容讓赫連辰背脊發涼。

哎,姐姐長得明明很好看。

笑容為什麽有些瘮人呢!

……

之後,他跟著賀夕顏出了醫院,見賀夕顏上車後還是不搭理他。

還不讓他上車。

他站在賀夕顏車前,有些委屈。

“姐姐,你真不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姐姐的。”

賀夕顏:“你莫名其妙的出現,誰知道你肚子裏麵裝的什麽壞水?”

赫連辰舉著手指對著天。

“我發誓我什麽壞心思都沒有。

相反,你要是收留我一段時間。

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姐夫不是在查給傅氏注資的幕後人嗎?

你要是收留我,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