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王氣急,手猛力的拍向木椅,身子一躍而起飛上高空越過白色來到紅菱麵前。
“一塊金牌就想證明行刺本王的刺客是龍雲國的皇帝嗎?龍雲國的皇帝來到我西嶽王國何必這般偷偷摸摸?來人,都給我拿下。”
紅菱伸出自己手上的令牌,“西嶽王,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著,這是龍雲國曆代君王佩戴的玉佩,鑲有龍紋,全天下隻有這一塊!”
西嶽王冷笑,“那為什麽?這絕無僅有的玉佩不再他身上,而在你身上?”
紅菱欲張口解釋,卻被不知從哪裏暗處飛出來的石子點中了穴道,不能動,不能說話,眨眼都變的吃力。
西嶽王張口哈哈大笑,“怎麽?無言以對了?”
西嶽王上前,拔出紅菱緊緊握在掌心的玉佩,小聲道:“你們就等著受死吧,蠢貨。”
紅菱瞪大雙眼,憤怒的火焰卻無法抵達西嶽王的眼,她的怒火隻能縈繞在心底。
身後,龍十三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身體卻怎麽努力都站不起來,心髒處被灼燒的感覺徘徊不斷,奪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紅菱的眸色不斷的飄向身後,她無法說話,急的渾身顫抖。
黑暗中,龍十三輕咳,鮮紅的血色從嘴角流淌,“對不起……”他輕輕說,整個人紮進無邊的黑暗中,不管不顧。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決不能暈倒,他要站起來,他要保護紅菱,他要去救夜玲瓏。
可是心髒的痛楚他無法控製,腦中的迷亂他無法控製,手心不斷湧出的汗水他無法控製,頭部滲出的冷汗他無法控製。
西嶽王冷笑,“給我拿下。”
白色軍團上前,將站在那裏無法動彈,卻拚命用力,拚命掙紮的紅菱和被黑暗埋葬的龍十三圍住。
被圍住的圈子越來越小,他們的劍距離龍十三和紅菱越來越近,空中,從遙遠的屋頂飄來一抹紅色的薄紗,飄飄渺渺,卻帶著無法小覷的力道穿透人群直奔暈倒在地上的龍十三和站在那裏的紅菱。
紅紗環繞,環繞著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的兩個人,輕輕翻轉,輕易的將兩人拉到高空,抽離白色包圍的地方。
黑夜裏,星光之間,從天空悠然飄來一抹紅色的四人抬著軟轎子,紅色的紗曼在黑夜裏飄飄渺渺,若隱若現。
紅紗綁著的兩個人被站在屋頂的月娘輕易的送進了飛來的軟轎中,配合的天衣無縫。
西嶽王飛速奪下身旁人的劍一躍而起飛上高空直奔那頂正要遠去的轎子,和抬著轎子的幾個人。
屋頂上,月娘也飛起,飄渺的紅紗沒有收回衣袖,伴隨著她的搖擺身姿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她和他在夜空中交織,目標都是拿頂轎子,隻是一個想要保護,一個想要破壞。
她的紅紗纏繞他帶著煞氣的劍,圍繞,裹緊。
西嶽王的右手握著劍,掙紮在半空中,怎麽努力都掙脫不掉,甩出左手,聚集了所有的內力,猛的朝劍柄處攻擊,內力順著劍柄傳到劍身,在一用力,紅色的薄紗被震成了一片一片,好像飛灑的紅色花瓣順著風力飄渺而落。
月娘的身子也被震的朝後傾斜了好幾度。
劍恢複了自由,轎子也走遠,西嶽王看著月娘嘴角那一抹邪惡的笑意,突然感覺自己被耍了。
一道黑影至他身下的屋頂飛快的跑走,速度快的好像黑夜裏無聲的風,根本察覺不到。
月娘丟掉衣袖中的紅紗,轉身用比那道黑影還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紅紗飛過,打在西嶽王的臉上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用力揮舞手中的劍劈開了眼前的紅紗,遲啦一聲,紅紗被斬斷,一股強勁的白色氣味猛烈傳來。
他急忙轉過頭避開那股味道的侵襲,身子不受控製的往下墜落,跌回地麵的紫色花海裏。
鮮血從他口中流出,剛剛露出一點色彩便被他擦掉,推開上前想要扶起他的侍衛,跌跌撞撞的朝屋內跑去。
那道黑影總是讓他覺得不安,最好,不要驗證他的猜測。
紫蘭宮內,溫軟的紫色大床間,還有嶽紫蘭的溫度,可是早已沒了嶽紫蘭的影子。
西嶽王瘋狂的扯開**空****的被褥,扯開被褥間雪白的羽毛,**著紫色的大床,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羽毛飛到了他發梢,飛上了他憤怒的眼角,他胡亂的撕扯看自己身上的賦予物,朝外奔去。
不顧受傷的身子,一躍而起,飛躍過層層宮殿,飛進夜幕裏,直奔月娘和轎子消失的方向。
他憤怒的聲音響徹在天際,“阿貝阿迪,去給本王找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也要找到嶽紫蘭的下落。”
白色軍團為首的三個頭目裏,有兩人一起摘下二樓頭盔,望著嶽王消失的方向出神,直到那決然的人影被夜色盡數吞噬,他倆才轉身,遣散了後麵的人群,換上的便裝,開始了追查。
他們知道嶽紫蘭的重要性,就算知道西嶽王不該如此沉迷於女色,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照做。他們的要求也沒有那麽複雜,隻要西嶽王開心就好了。
願意跟隨他,不是因為他是獨占一方的霸主,隻因西嶽王救過他倆的命。
夜空中,不斷前進的轎子內,緊跟著追上來的月娘解開了紅菱的穴位。
紅菱捂住生疼的心髒忍不住一陣咳嗽。
月娘無心顧及紅菱,急忙扶起龍十三,轉頭對著紅菱冷冷道:“你沒事吧?”
紅菱搖頭,“我沒事,十三哥被那群白兵的火焰打傷了。”
月娘點頭,扶正龍十三的身子,將自己的手掌對著龍十三的後背,她暗暗操作,將自己的內力轉化為寒冰狀態輸入龍十三的體內,撫平他心口刺痛的灼燒感。
紅菱上前握住月娘的手,“你瘋了!這樣你會受傷的!”
“啊!”紅菱的身子被寒氣刺傷,手掌出現一道道裂紋,鮮血滲出,月娘卻紋絲未動的閉上眼,傳輸著她的內力。
紅菱握住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的瞪著月娘,“你怎麽付出十三哥也不會愛你的。”
靠在龍十三背後的手掌收回輕盈迅速的掐住了紅菱脖頸,月娘輕笑,“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一腳將你踢下轎子。”
紅菱推開月娘的手,“我說的是實話,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我不想你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十三嫂子,你這樣除了換來了他
無情無盡的愧疚和抱歉換不來你想要的東西。”
月娘送來了掐住紅菱脖頸的手,點住了紅菱的啞穴,禁止她在說話。
“休息一會吧,皇上不能被吵到。”
紅菱翻了翻白眼坐到一邊不理月娘。
月娘不著痕跡的將一管藥膏扔到紅菱懷裏,這是火焰膏,對冰內力傷到的傷口很有幫助,你圖上些,不然一會手會很疼。
紅菱拿起藥膏,看了一眼月娘,用下巴指了指躺在月娘懷裏的龍十三,眨了眨眼睛。
月娘微笑,“已經沒事了,睡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紅菱點頭,自顧自的上自己的藥膏了。
月娘不著痕跡的擦掉嘴角流淌出的鮮血,微笑著撫摸著懷裏的男子。看著他淡淺的呼吸,她的心格外的安逸。
腹部還在隱隱作痛,身上有傷,加上西嶽王的內力的深厚,剛剛一戰,她的內力其實受損了,隻是她很好的掩藏起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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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黑夜,隻有幾顆孤寂的繁星無力的眨著眼。
西嶽王飛出王宮,飛躍在各家屋頂之上,飛出王城飛到荒蕪的郊外。
夜風中穿梭,飛來飛去,哪裏還有轎子的影子。
一顆高聳入雲的柳樹邊,一條軟如雲絮的柳樹枝上,西嶽王抱著自己的肩膀孤立的站在上麵,直到天明。
阿貝阿迪一齊飛過茂密的叢林,來到西嶽王身前,跪在了距離他最近的地上,“王,回宮吧。”
“人找到了嗎?”西嶽王的嗓子有些沙啞,清晨的寒氣無情的打在他的肩膀,打透他的身體,打濕他的心。
平淡的一句問話,卻付出了他所有的心力。
阿貝瞧了一眼阿迪,隨即將頭低的更低,“紫蘭王妃,已經回到了龍雲國的皇宮。”
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心底噴發,西嶽王一躍而起離開了那片脆弱的柳樹枝,飛到了不知名的方向。
“你們回王宮等我命令。”
阿貝阿迪互相觀望一眼,歎氣的一起離開。
西嶽王飛向王宮的方向,他來到他一直稱讚的老師的家裏,這個時候,他口中的老師成了他唯一可以寄托的希望。
他不可能去龍雲國要人,離開了西嶽國的地盤,他便已經束手無策,能做的,隻有抓住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清晨,龐大的府邸內,下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西嶽王不理會層層下人的請安,衝到老師的房間,顧不上什麽禮貌不禮貌,抓住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老師的手,“老師,珍珠粉,珍珠粉有藥可治嗎?”
老者被西嶽王的樣子嚇到了,急忙跪下身子,“臣給王請安。”
“起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西嶽王著急的扶住老師的身子。
老者站起身,“是無藥可醫的。”
“那龍雲國有這種藥麽?他們不會有的是不是?”
“這是臣在西域的朋友為了支持老臣對醫術的喜愛特地送給臣的,龍雲國不會有,整個中原都是沒有的。”
“您確定?”
老師鄭重的點頭。
一口長長的氣從西嶽王的口中舒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