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玲瓏笑了，笑的特別蒼白。
“他若遠離我，我推與不推隻是時間問題。”
“我一直愛著你，你知道嗎？”
風，輕輕吹，吹亂了他和她的發。
夜玲瓏轉頭看著啞哥，愣愣的，呆呆的，麵無表情的。“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你聽的出來，我很認真。”
“我不會離開龍十三的。”她的目光望向遠方，悠遠而綿長。“若是能離開，早就離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啞哥說：“為什麽這麽說？”
“我喜歡過一個人，一個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無怨無悔守在我身邊的人。曾經想過永遠繼續落魄下去，曾經也想過讓從前發生的一切埋葬，可是當我放棄掙紮的時候，心竟然是毫無感覺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放棄了，就真的是放棄了。既然沒有放棄，就永遠都不會放棄。”
啞哥的身子有些站不穩，望著夜玲瓏的身子有些恍惚。
夜玲瓏忘情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發現啞哥的不對勁。
“我這麽說，也許會是在傷害你，但也是救贖你。對於那個人，我很虧欠，虧欠的不敢麵對。因為喜歡，所以不忍傷害，因為不忍，反而給他最大的傷害。現在的他，身處那個小國，不知道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恨我？”
“沒有！”啞哥激動道。眼裏閃爍著淚花。“他不會恨你的。”
夜玲瓏說的也是很傷感，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們知道？”
啞哥被問的無語，嗚咽半天，怔怔道：“因為我是男人啊，男人了解男人。也許，他早就把你忘了，早就妻妾成群，人家畢竟是王麽。”
夜玲瓏猛的回頭。“你怎麽知道他是王？”
啞哥激動的抬起手，亂指了半天，最後落在了紅菱的房間門口。“是紅菱，偶爾間和紅菱八卦聊來的。”
夜玲瓏順著啞哥的手瞧了半天紅菱的房門，最後了解的點點頭。
“啞哥，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們三個人一起廝混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日子。若是這樣會讓你為難，你退出我也不會怪你。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在乎你，不少於龍十三分毫。隻是那種感情不一樣，所以沒有辦法放在一起比較。”
啞哥聽的滿眼是淚，什麽都沒有說，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最後哈哈大笑。“我騙你的啦，十三是我兄弟，我怎可能那樣做。”
夜玲瓏長舒一口氣，怔怔的看著啞哥戲劇性的變化，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啞哥的肩膀，差點哭出聲音。“你怎麽這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不理你了！”
啞哥抓住夜玲瓏的手，開心的大笑。“好了好了，這次是認真的，很認真。”
啞哥還故意擺了個認真的表情。
夜玲瓏無語的搖頭，甩到了啞哥抓住的手，微笑的痛斥。“幼稚。”
啞哥笑的眼裏湧出淚花，心底是翻江倒海的激動。
原來她是在意自己的，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是夜玲瓏心裏的過客
，看來不是這樣的。
她是不會離開龍十三的，哪怕他給她所有，她也不會離開。既然這樣，他就永遠用啞哥的身份，守在他們身邊吧。
兩人在長廊上安靜下來，啞哥朝空地上望去，竟看到了龍十三往回趕的身影。“看吧，他回來了。”
夜玲瓏苦澀一笑。“他明知道我在意，還是和福星走了。”
啞哥拍拍夜玲瓏的肩膀。“好好談談，別動不動火爆脾氣就上來，沒有過不去的坎。難道你想讓別人腎虛而入嗎？”
夜玲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龍十三來到了客棧二樓，啞哥刻意避開龍十三下樓所以他們沒有遇到。夜玲瓏的房門開著，龍十三徑直走進來。
“終於願意給我開門了是嗎？”
夜玲瓏抬起頭看著龍十三。“若再不開門，恐怕我迎進來的就是一對新人了吧？”
龍十三想賠禮道歉的心情被夜玲瓏的話一掃而光，他坐到夜玲瓏對麵，表情陰沉。“你一定要這麽咄咄逼人嗎？”
“我逼你什麽了？”夜玲瓏清淡道。
“你說你逼我什麽了？你看到我和福星上**了嗎？你憑什麽懷疑我？”
“我懷疑你了嗎？”夜玲瓏抱住自己的肩膀，咄咄逼人的架勢。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懷疑是什麽啊？別說我和福星沒什麽，就算有什麽你能拿我怎麽樣啊？對，我是立月娘為皇後，但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死了！可你呢？哪裏有一件事你不是擅作主張的自己就決定了？如果沒有你那麽決定今天所有的事統統都不會發生！”
龍十三氣的麵紅耳赤，站在地中央急的團團轉。
夜玲瓏轉頭掃掉眼裏掉出來的淚。微笑著看著龍十三。“說完了嗎？”
龍十三氣氛的點頭。“你若想聽我想說的多了。”
“我不想聽。龍十三，你滾。”夜玲瓏不敢抬頭看龍十三，低聲輕言。她害怕自己不爭氣的淚水滑落，變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讓人笑話。
龍十三點頭，非常用力的點頭。“我是瘋了才會一次一次的回來找你。”
龍十三衝出屋子，紅菱和秦風還有疾風和彩蝶啞哥一起站直身子看著龍十三出來。
“十三哥，你……”
“別跟我說話！都給我滾！明日立刻班師回朝！”龍十三雙手背後，氣的眸色猩紅好像發瘋的猛獸，見誰咬誰不管是否與自己有仇。
紅菱從未見過這樣的龍十三。她的十三哥是優雅且腹黑的。他的十三哥總是陪在十三嫂子麵前逗著十三嫂子開心，會想盡辦法化解種種困難。
今日的龍十三讓人陌生，陌生的讓人害怕。
“少爺這次是真的怒了，為紅顏而怒。”秦風不溫不火道。
紅菱看著龍十三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倒塌的聲音，幾人一齊湧進房間內，著急的手忙腳亂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玲瓏。
啞哥先衝到裏麵，抱住龍十三放到**。什麽話都
沒有說。
紅菱情不自禁的流著淚。“十三哥怎麽變成了這樣？他不知道十三嫂子生病了嗎？怎麽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
“他被福星迷的神魂顛倒，哪裏還有心情管玲瓏的死活。”啞哥付氣道。
秦風急的團團轉卻不知道從何安慰起。“小姐，您別哭啊，你是除了啞哥外唯一能和少爺說得上話的人，你若哭，那玲瓏小姐和少爺……”
龍十三聽到屋子裏的倒塌聲突然返回來，但是沒有敢進屋，隻是默默的站在門外觀看著玲瓏的情況。
啞哥和疾風都感覺到了龍十三的存在卻誰都沒有揭發出來。
啞哥故意說：“以後他們的事我們不要管了，我也不想在理你們口中的那個少爺了。他太不可理喻了。不管你是喜歡福星也好，不喜歡福星也罷。不管玲瓏是不是懷疑你，她身體冰著呢，剛剛死裏逃生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花前月下的從鏡湖深處出來還不能懷疑一下了？覺得自己清白總要有個清白的樣子，福星對你們口中那個少爺的情誼瞎子都看得出來，我不相信那位少爺看不出來，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往一塊湊，說沒感覺給鬼聽呢。”
麵對啞哥長篇大論的控訴，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齊刷刷的轉身看向門外。
龍十三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長廊上，跑回了自己房間。
紅菱看著窗戶上移動的黑色人影消失後，怔怔道：“他會給十三嫂子道歉嗎？”
“啞哥……”夜玲瓏醒過來，無力的喊著啞哥。
紅菱一下子撲到夜玲瓏身上，急切道：“十三嫂子，你沒事吧？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你快說出來啊。”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夜玲瓏嗓子摸摸紅菱的頭，已示安慰。
“你放心，如果十三哥和那個福星好上了我再也不會理他了。你是我嫂子，在我心裏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嫂子。”
紅菱抱著夜玲瓏痛哭流涕，夜玲瓏想和啞哥說的話被紅菱的激動阻攔，在夜玲瓏的心裏停留了一段時間，夜玲瓏便決定不說了。
第二天，龍十三想要班師回朝，早起的時候想要告訴啞哥一聲卻發現啞哥不再房裏。結果他敲過了每一間屋子發現每一個房間裏都沒有人。
走到最後一個屋子的時候，還沒等敲門，疾風便開門出來。“人呢？”龍十三沒好氣的問。
“夜小姐心情不好，大家都帶著她去鏡湖裏欣賞美景去了。”
龍十三一拳打在門框上，將脆弱的門窗打的來回直晃。“我不是說了今日回朝？當我的話是什麽？”
“啞哥說……”
“說什麽？”
“啞哥說，明日在回朝不急，給您和福星姑娘，留個道別的時間。順便，順便他也去看看，鏡湖深處到底有什麽奇風異景。讓您從那回來之後……”看著龍十三逐漸變黑的臉，疾風不敢說什麽了。
“我不會讓他們失望的，既然他們那麽希望我和福星之間有什麽，我就做給他們看！回來你告訴他們，我今晚不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