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妹子,你方才說有想到辦法,是什麽辦法呢?”下樓之後,蜚蠊靈靈就迫不及待地追問夜玲瓏。因為,夜玲瓏的想到的法子,總是讓她覺得新奇又好玩,就算自己幫不上忙,光是聽她說說,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靈靈姐,你有刀嘛?”夜玲瓏也不回答她,直接就問她有沒有刀。

蜚蠊靈靈搖搖頭:“沒有。說起來,我這鐵鏈能夠到的地方,不僅沒有刀,就連大些的石頭都是找不到的呢!原先我也沒有怎麽注意,如今你要用這些東西為我解這鐵鏈,我便想通了。大概姨娘鎖我的時候,就想到這些事情了呢!”

“這瘋婆子可真的過分!”夜玲瓏憤憤道,繼而皺起了眉頭。若是沒有刀,那還真是麻煩了……忽然,夜玲瓏想到了一件事情——“靈靈姐,你製的蠱啊,毒藥之類的裏麵,有沒有能讓東西腐蝕掉的?還有……我要油,什麽油都可以!或者任何容易燒的東西!”

“這個……有的!你等等……”說著,她又轉身上去拿下來一個蘆葦葉子包著的東西,對著夜玲瓏道:“這個化骨粉,但是我沒有用過哦,這是我娘留下來的東西……我也沒有試過有沒有用。”

“沒關係,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夜玲瓏小心翼翼地接過東西,“靈靈姐,我記得,你的鐵鏈,應該是能到你母親的墳前的吧。”她記得,當時蜚蠊靈靈就是從墳頭後麵出來的,按理說,應該是能到那地方的。

蜚蠊靈靈點點頭,繼而恍然大悟:“玲瓏妹子,你是打算借用我娘墓碑前的供桌麽?!”自己能到的地方,的確也隻有那裏有石頭了。

“是啊,既然你說連石頭都找不到,那就隻能問你娘借地方用用了。我想她肯定也是願意的!”夜玲瓏就怕蜚蠊靈靈覺得這是對她娘不敬,是以,便如此說。

蜚蠊靈靈聞言,倒是沒有那般想法,隻是點頭道:“好!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誒?!”夜玲瓏驚訝,“現在就去麽?”

“怎麽了?不行麽?”蜚蠊靈靈道。

“如果不是必須現在去的話,最好還是等到白天哦。”因為,夜玲瓏是打算先用火燒鐵鏈,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鐵的熔點,可是有點高的,晚上有露水,火不容易生起不說,溫度也是比白天更低,所以,若非必要,還是等到白天的時候做這件事情比較好。

“可是,白天去我娘墳前的話,姨娘就會來啊……”蜚蠊靈靈眨眨眼,“她看見的話,一定會阻止我們的。”

“這樣啊!”夜玲瓏皺眉,“那裏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麽?說起來,白天的時候,你出現了之後,那瘋婆子就出來啦!”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蜚蠊靈靈歪著腦袋,皺著眉頭,顯然是在想這個問題。

夜玲瓏看著她呆呆的模樣,歎了一口氣:“算了,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既然晚上比白天安全,那我們就準備準備,現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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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玲瓏原以為,既然是鎖著的蜚蠊靈靈都能到達岸邊,這小屋應該是離那“嬋娟之外”不遠的。沒想到,她們乘上了小船之後,左彎右繞地過了很久,才穿出蘆葦叢,到達那墳塋處。

看著能拖這麽遠的鐵鏈,夜玲瓏不禁咂舌:“靈靈姐,你覺得重麽?”

這會兒的蜚蠊靈靈,正將原本搭在船頭的鐵鏈,搭上自己的肩:“還好啊,習慣了!不過,這個東西練內功很有效的呢!嘿嘿!”

夜玲瓏汗顏,想想她一開始帶上這鐵鏈的時候,也不過十多歲的一個小女孩,那時候,她是怎麽拖著這麽重的鐵鏈出來找吃的的呢?罷啦……這等事情,多想無益。夜玲瓏甩甩腦袋,便開始幫忙從船上往下拿東西。

除了說好的燈油和化骨粉之外,蜚蠊靈靈還帶了不少的東西,說是可能會用上的。夜玲瓏一看她那罐子,就忍不住往一邊躲,所以也沒有問到底是什麽。

將東西都搬上岸的時候,兩人坐在墓碑前休息。此時蜚蠊靈靈給她娘上了柱香。

夜玲瓏看她注視著墓碑,一副千言萬語難言的模樣,便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銀杏林後撿些趁手的石頭來。”說著,便提了燈籠離開。

蜚蠊靈靈所能到的行動範圍,基本都是軟泥和水,就算是那墳塋邊上,也是不太硬的土地,是以,才需要借用那供作來放鐵鏈。但是,除此之外,還是需要另外的趁手石頭去錘那燒紅的鐵鏈,以及支撐燒火的土爐的。夜玲瓏隻道這銀杏林外有石頭,是以,便要去撿。

夜玲瓏來回幾次,總算將要用的石頭都搬好,肩頭的傷口處,雖然有好的藥在用,但還是經不起這般重力的勞動,傷口迸裂,鮮血再度染紅了衣服。然而,夜玲瓏卻恍若未覺,隻是一頭鑽進了手頭的活計中去。

最後,在蜚蠊靈靈的幫襯下,燒火的簡單土爐也製好了。夜玲瓏便點起了火,然後將蜚蠊靈靈的鐵鏈,餘出了一兩米的樣子,放到火裏烤著。自然,餘下這麽多,也是有原因的。鐵是很容易導熱的,若是餘太少,容易燙傷蜚蠊靈靈。再則,餘下一兩米,也好讓蜚蠊靈靈在此期間有活動空間。

燒鐵鏈這種事情,是不能急的。將鐵鏈往土爐上一擱,剩下的時間就是等了。兩人坐在墓碑前,肩並肩,看著眼前被月光染成銀白的蘆葦海發呆……

忙了這麽一陣,兩人也都累了。特別是夜玲瓏,肚子“咕咕”叫地老響。

蜚蠊靈靈聽到了,便懊惱道:“我該在沒開始的時候,就去弄些嫩蘆葦的。現在,玲瓏妹子若是要吃的話,記得挑一些嫩的杆子摘呢!”

“蘆葦?!你是說吃蘆葦嘛?”夜玲瓏震驚了,“這種高強度的勞動之後,你竟然想要我這個病患吃蘆葦?!現在是要補充肉類才正常的好嘛!”

“誒?!”蜚蠊靈靈看著夜玲瓏氣呼呼的模樣目瞪口呆,“不吃蘆葦那吃什麽啊?!”

“你知道哪裏有野鴨什麽的窩嘛?!”夜玲瓏撞了一下蜚

蠊靈靈。

蜚蠊靈靈一愣,繼而轉過了臉:“沒……不知道……那麽可愛的東西。都是很難找的!”

夜玲瓏一臉無奈:“蜚蠊靈靈,你不要告訴我,你這十多年來,都是吃蘆葦長大的?!”

“也……也不是啦,有時候會有魚啊。還有凍死的野鴨什麽的……”

“好嘛,隻要死的就可以了對吧?!”夜玲瓏壞笑道,“你不願意說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去去就來……啊,對了,要是鐵鏈燒紅了的話,記得先放到水裏泡一下,時間大概是你數四五下的樣子,然後再用那石頭去砸燒過的地方。記住了?”

“嗯!記住了!”蜚蠊靈靈點點頭,“那你小心點。”

夜玲瓏從邊上撿了幾根兩指粗細的短樹枝來,對蜚蠊靈靈揮揮手,便跳上了來時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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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裏,夜玲瓏也不敢走太遠,生怕找不回路。隻是將船搖出了一百多米,就停住了。這黑燈瞎火的,野鴨自然是不好找,但是,魚卻是能等來的。

這種荒無人煙的蘆葦**中,想來魚應該不少,再加上住在這裏的蜚蠊靈靈都不怎麽打它們的主意,想來防備也不會太重。夜玲瓏坐在船當中,一手握著樹枝,一手提著燈籠照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水麵。就等著哪隻倒黴的魚兒遊過來,她就下手。

本來想著,這應該也不算是什麽難事。然而,事實證明,夜玲瓏特麽的就是一個空想主義啊!魚遊過去很多條,但是夜玲瓏不是出手速度慢,就是出手太早。一條都沒紮到!

最後好不容易戳到一條,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力氣太小了沒有戳進去,還是魚太滑了,反正人家就是隻破了點皮,繼而憤怒地遊走了……

果然電視裏都是騙人的有木有!!夜玲瓏坐在小船裏,肚子咕咕叫著淚流滿麵……

岸上傳來了好幾次石頭擊打鐵鏈的動人聲音,而夜玲瓏一無所獲。甚至想著,要不,還是等蜚蠊靈靈弄好了再來吧。但是,一想到蜚蠊靈靈那雙菩薩般慈愛的眸子,夜玲瓏便覺得,若是等她好了,隻怕就隻有吃蘆葦的命了……

將小船往回劃,她記得,靠近岸邊的地方,水好像還是比較淺的——是的,她已經決定放棄在這種隻有裝逼效果而已的愚蠢方法,正正緊緊地下水抓魚!

卷起褲腿,挽起袖子,夜玲瓏站在小船邊,專心致誌地盯著出麵。

有了之前的經驗,夜玲瓏不像一開始那般都抓不住魚兒的節奏了。一下手就能碰上……等到第一條魚抓到的時候,夜玲瓏高興地叫了起來!

“啊!抓到啦!抓到啦!!哈哈哈……”夜玲瓏甚至都沒有跳上船,而是直接穿過重重的蘆葦,跳到了蜚蠊靈靈的麵前,“靈靈姐,你看你看!我抓到的!!”

然而,一直對著夜玲瓏笑語盈盈的蜚蠊靈靈,這個時候卻變臉了。她沒有理夜玲瓏,反而冷著臉,反手一掌,就將夜玲瓏推到了地上,行動之間,殺意濃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