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樣子走出去,肯定會被外麵那一群狼吃得屍骨無存。

“我……我不能出去。”莫杉輕聲說,“我打個電話叫人來接我,你走。”

“……”

“我被人下藥了,我這個狀態還沒走出劇院就會遇到危險。”莫杉竭力地說,“你也知道這不是個普通的歌劇院,觀眾席上所有的賓客都是狼!”

歐靳陰霾地勾唇而笑:“你不過是出來賣的,還怕遇到危險?”

“我不是賣的。”

“我的耐心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出去,”莫杉執拗,“這間套房的錢我來付,你沒有損失……”

敢用這種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的女人,向來都隻有一個。

不過【莫杉】有這個權利和例外,而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她不夠格!

歐靳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拽著她就要扔出去。

莫杉的頭皮一陣扯痛,皮筋因為他揪扯崩開,頭發鬆散地垂下來。

女人慵懶高貴的氣質,讓她在那瞬間像是【莫杉】附體。

莫杉的眼眸縮了一下。

莫杉真的是站不穩,她朝前跌去,靠在了莫杉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

四年多,他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沒有聞過這種氣味。

莫杉努力站著身子,用手推開他:“你走!立刻出去,算我求你……”

歐靳垂著睫毛,清冷地看著她的掙紮。

包包……手機……

莫杉看著跌在地上的包,她蹲下去撿包。

她絲滑的頭發從他的手心裏滑過去,抓不住。

心間,驀然有一種痛炸開,久違了的疼痛……

跟思念【莫杉】的痛不一樣,這種痛,是即將失去【莫杉】的痛。

莫杉蹲在地上撿起抱,身體太無力,她跪在地上支撐著自己。

莫杉拉開拉鏈,拿出手機。

忽然一隻大掌扯出了她的胳膊,她的手沒拿穩,手機跌到地上。

歐靳狂妄如豹的力量,將她用力帶得站起。

莫杉跌回他懷中,她高挺的鼻梁撞在他胸口上有些發痛。

歐靳撫摸著她的頭發,情不自禁去聞著她的氣息……

他的下巴突然抵在她的肩窩,用力去嗅她。

四年多了還是會是不是的想起他……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能這麽近的靠著他。

“你是誰?”他粗糲地抓著她的頭發,“誰派你來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在為誰做事!”

“我沒有為誰做事……我隻是個普通女人……”莫杉很怕藥效讓她說錯話,“先生,我真的中藥了,你應該看得出來……你放過我吧!”

歐靳久經沙場,她有沒有被下藥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不過,他覺得她是故意的……

盡管如此,他卻迷戀她身上這股味道。

他再一次呼吸著:“你擦了什麽?”

莫杉的腳跟站不穩,完全是被他的力量扶著:“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走!”

知道他不喜歡“送上來的女人”,就跟他玩“欲拒還迎”這一招?

“那首曲子是誰教你彈的?”

“我……我自己作的曲子……”

“撒謊!”

在曲子裏,他聽出了【莫杉】的風格。

以前莫杉也彈過鋼琴,偶爾彈過兩次給他聽。

每個人的曲子裏都有特別的神韻,那是誰也取代不了的,就像一個人的靈魂……

“你在哪裏偷學的?”他攥著她的頭發,讓她看向他。

莫杉目光迷離,看著那張英俊的麵容。

“你覺得是偷學的……那就算是吧……”

她無力爭辯,也沒有意義。

“放開我!請你出去!”

歐靳冷寒地盯著她,他不能沉溺下去,她盡管氣味再像,也不是【莫杉】!

他冷清地鬆手。

莫杉的身體瞬間失去力氣跌到地上。

她此時理智開始迷糊,聽到一個聲音仿佛是從天頂上傳來。

“收拾你的東西,立即給我滾出去。”

她要走,走吧,必須出去!這不是她的房間!

莫杉掙紮著想要起身,手無力地在空中抓著,終於抓到了硬邦邦的支撐物,就要起來。

歐靳臉色瞬息萬變!

這個死女人……

他為身體的背叛而惱怒,用力一腳朝她踢去……

莫杉的肩膀挨了一下,狼狽地滾到地上。

這一腳踢得她巨痛,她開始清醒。

歐靳膽寒地盯著:“你是什麽東西?”

莫杉皺眉盯著她,那一腳很重——歐靳的下腳自然不會輕。

她感覺肩膀好像要碎開的痛,更痛的是她的心,有一天歐靳會當她一條狗似得踢她!

他是真的認不出她來了……

“女人,我給你這個機會。”歐靳冷冷地轉過身,在單人椅上坐下。

冷峻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等著莫杉過去。

“過來。”

“……”

“要麽自己過來取悅我,要麽給我滾!”

莫杉半清醒,她不想再跟歐靳發生一星半點的關係,所以她應該要離開。

方才她差點被藥效迷惑,可是歐靳那一腳踹過來,竟讓她清醒不少。

想來是巨痛能夠暫時壓製藥效……

劇院門口就有車,司機停在那裏等她,她隻要撐到離開劇院。

莫杉把手機和包撿起來,努力支撐著身體站起,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歐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光低閃著,刀刻般俊朗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麽神情……

莫杉吃力地拉開門,走出去。

又用最後的力氣合上門……

她的身體一陣陣地發熱,視野迷糊,根本分不清離開的路口。

她拉開包包的拉鏈,從裏麵找到一把瑞士軍刀。

她朝前跌跌撞撞地走著,掰開了刀刃,握在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