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靳揉捏著太陽穴:“還記得莫杉的母親嗎?”

“少爺,您的意思是,找莫夫人來辨認她?”

“……”

“這恐怕不好認吧……”

“親子鑒定。”歐靳邪魅低沉的嗓音拖了一個高度。

菲尼瞬間明白:“少爺英明,我這就派人去找。”

眼下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雖然人的指紋是獨一無二的,可惜【莫杉】現在下落不明,要對照她們是否是一個人,也沒有樣本。

一旦莫杉跟莫夫人的親子鑒定對上號,就可以證明莫杉的身份了。

菲尼出去打電話,派人在中國尋找莫杉母親的下落。

當他回來時,歐靳仍然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著,沉甸甸的目光盯著莫杉,一動不動。

菲尼沉默地候在少爺身後……

天漸漸晚了,暮色染紅了整個別墅。

突然一行醫生在傭人的帶領下敲開房門。

“去查她有沒有生過孩子!”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了一陣。

“怎麽,查不出來?!”歐靳的嗓音陰涼極了,“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到,我還養著你們這批蠢材做什麽?”

“可是可以,不過……”其中一個醫生婉轉說道,“如果她之前做過人流的話,是檢查不出來的。除非她是引產,或破腹產才能查出。”

“……”

“一個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和生過孩子的女人,區別是**的鬆弛程度或有無損傷。流產也算小產,造成過一定的傷害,就很難確認她是否生過孩子。”

莫杉流過一次產,還是被莫語欣下藥害的。

歐靳揉住太陽穴。

“少爺,現在就給她進行檢查麽?”醫生小心翼翼問,“最好是派兩個女醫生,你知道這樣的檢查我們不方便。”

不管她是不是【莫杉】,若她曾經流產過,檢查的結果便毫無意義。

如果她沒有生育和流產,就證明她不是……

歐靳目光一深:“滾!”

所有的希望都牽係在這次親子鑒定上。

菲尼在外麵接了個電話,等醫生們離開後,輕聲說:“少爺,我派人在中國尋找了,不過打聽到莫夫人的身份證曾經開過機票,現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中國!”

歐靳皺起眉,現在人下落不明?

“說不定人還在中國呢。”

“……”

“不如把莫東陽抓過來,她們是親戚。”

歐靳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你在跟我開玩笑?”

“理論上來說,有血緣關係的也可以進行親子鑒定?先試試吧,我會布置人手到處尋找莫夫人的下落。”

歐靳冷冷地抿著唇,黑眸流轉著暗鬱的光輝:“你以為我有多少時間等!?”

“……”

“唔……”**的莫杉囈語著,難受地蹩起眉頭,“水……”

她的嗓子幹涸,就仿佛一朵缺水的殘百合,正在喪失掉最後一絲水分。

歐靳眸色發冷,鬆開手:“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

菲尼歎了口氣,少爺一旦遇到關於【莫杉】的事,就變得極其衝動和缺乏理智。

歐靳親自接了水來,扶莫杉半坐而起。

他的手撫著她的背,或許是碰到了她的傷口……

莫杉蹩起眉頭:“疼……”

“哪兒疼,背疼?”歐靳黯啞著嗓音。

“好疼……”

莫杉隻是呢喃:“疼……”

她的身體疼,心更疼。

在莫杉的夢裏,她夢見歐靳一遍遍地在她和露西兩人之間做選擇——每次都選擇了露西,拋棄了她和孩子。

那種撕裂的痛快要挖進她的心骨裏。

在這次大逃亡中,她差點喪身也想要逃離歐靳;

若她被歐靳發現了身份,那她的小一一一定會被抓走,到時候她的小一一就會在歐家那樣的環境下沒有快樂的生活著。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受苦!

……

歐靳擰著眉,看到她神情極其的痛苦,以為她是傷口疼。

“找醫生來,給她打止痛針!”

“……”

“女人,喝水!”

歐靳端著水杯喂她。

……

莫杉昏迷中一個連接一個的噩夢,全是鮮血淋漓的。

忽然她驚喘一聲睜開眼……

整個人**地趴在柔軟的大**。

她背部的傷口因為感染發炎,不能再纏繃帶,用沾了中藥的花瓣敷著。

白皙勝雪的肌膚,鋪蓋著粉色的花瓣。

她一動,那些花瓣簌簌落著……

就仿佛森林中俯臥的仙子,美得傭人都驚呆地看著她。

莫杉努力支撐著酸軟的身體,一開口,嗓音嘶啞透了:“水。”

沙發上暗凝的身影突然站起來。

莫杉這才發現歐靳的存在!

長手接過傭人倒的水,他坐在床邊,輕扣著她的下巴喂她水喝。

那水也是用花瓣泡的,特別的清甜,還透著一股花香的味道。

莫杉以為醒來後,還會繼續接受歐靳的逼問,可是他垂著臉,麵上毫無表情。

既沒有溫柔,也沒有狠厲,黑色的瞳孔空洞地看著她。

莫杉被那樣的眼神抓得心髒發疼,眉頭皺起。

“怎麽,傷口還痛?”他低沉的嗓音問。

“……”

“已經給你打過止痛針了。”

“為什麽要救我?”莫杉艱難發聲,試探地問,“你不是要讓那些獵狗撕碎了我麽?”

歐靳勾唇,又是那種古怪邪肆的笑。

黑色的瞳染上濃濃的暗寂之色……

“早餐想吃什麽。”

莫杉微微皺眉,這話題也跳躍得太……

歐靳伸出手,一個傭人立即把厚厚的冊子拿過來,仿佛早就在等她醒了。

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她早晨會醒。

所以他一夜未睡……

莫杉趴在**,看著那本奇怪的厚冊子。

“打開!”

“……”

他伸長了手,幫她打開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