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疼痛終於停止了下來,莫杉的意識已經失去了大半,但是她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那決絕的態度更是另莫語欣惱火!

這也是她討厭莫杉的原因之一!那麽硬的脾氣!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不知道服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就跟她作對。

揚了揚手,看著傭人們將莫杉丟了出去,再死死的關上鐵門,莫語欣終於出了心中的那口氣,一扭一扭的踩著高跟鞋走回了屋中。

莫杉躺了片刻才撐起身子,她幾乎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唯獨大腦還在狠狠的運轉著,她要找莫東陽,她要知道父親的下落……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就這麽難,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幫她……她做錯了什麽呢……

莫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抓住那鐵門,卻發現自己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喉嚨火,辣辣的疼,身上也火,辣辣的疼,可是這些她都不在乎,她無力的拍打著鐵門,希望有那麽一個人,能告訴她,告訴她最敬愛的父親究竟在哪,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是回報她的就隻有冷漠。

莫杉無力的靠著大門,看著黃昏的天空,那種挖心剮肺的痛苦慢慢的在蔓延。

深夜兩點鍾,歐式裝修客廳裏,歐靳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望著餐桌擺放的精致食物,那些食物已經被熱了不知道多少次,周圍的氣息安靜的有些可怕,屋子裏也莫名的空曠。

好像少了些什麽。

歐靳的胸膛裏悶悶的,似堵了一快大石頭,下午莫杉那倔強的小臉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是她不滿自己去晚了,幫她出頭出晚了?

開玩笑,他可是歐靳!誰不是搖尾乞憐他的施舍,更何況,他對那女人已經夠好了!

歐靳的臉上布滿陰霾,他那深邃的眼眸滿是寒意,沒有看桌上的精美食物一眼,他聲音低沉而有些滲人:“那個女人嫌棄我?還是說她還想跑!”

菲尼站了出來,毫無表情的回答:“以莫杉小姐的性格,少爺這麽對她,肯定心中有怨。”

歐靳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骨節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突兀的咚咚聲在空曠的客廳中製造著回音。

這個女人肯定是又想借機逃跑了!

“菲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歐靳冷漠的命令道。

“是!”菲尼低頭應道,轉身便出了門。

空曠的客廳瞬間死寂般的可怕,歐靳在沙發上坐了許久,那幽深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冰冷,等那歐式落地鍾的鍾聲再次敲響,他才緩緩的站起身,往房間走去。

菲尼把車開到莫家的時候,發現莫杉已經昏迷在了大門口,渾身的傷讓他不忍直視,他立刻撥打了歐靳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歐靳沙啞低沉的聲音:“恩?”

菲尼那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少爺,我已經找到莫杉小姐了,隻是……莫杉小姐被打的渾身是傷,情況很不妙。”

“恩!”歐靳的聲音低沉的有些可怕,下一秒便掛了電話。

菲尼聽的出來歐靳聲音裏的隱藏的波濤洶湧,收起手機,他上前扶起莫杉,把她放在了後車座,開車回了小區。

菲尼剛把車停在那棟歐式風格的樓房下,便看到歐靳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菲尼立刻下車替歐靳開了後車門,歐靳看了眼躺在車座上渾身是傷的莫杉,上前把她抱下了車。

“去查一下是誰打的。”歐靳的聲音毫無溫度,他那深邃的眼眸布滿陰霾,抱著莫杉往大門走去。

這女人真是找虐,莫家這麽對她,她還要回去。

菲尼臉上毫無波動,他轉過身立刻去執行任務。

不知道過了多久。

莫杉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歐靳雙腿交疊著慵懶的坐在她的身邊,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她是怎麽回來的,歐靳,不是讓她滾麽?怎麽還能去把她帶回來?

看著莫杉醒了,歐靳慵懶的揮了揮手,示意站在旁邊的女仆走過來,女仆手裏端著一碗湯走了過來。

“莫小姐,這個是少爺特地準備給您的。”

莫杉轉過頭見歐靳還是慵懶的一副模樣,不禁輕輕鬆了口氣,她艱難撐起身,想要接過女仆手中的湯,卻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莫語欣下手,真是夠狠。

女仆見了立刻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端著湯正欲喂她,卻被歐靳冷冷的一記眼神盯的不敢再動。

莫杉看著女仆難為的樣子,笑道:“謝謝,我自己喝吧!”

女仆在歐靳冷冽的眼光下把湯端給了莫杉,便聽到莫杉問道:“這是什麽湯?”

“補……補品!”女仆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

“哦!”莫杉輕輕的把湯湊到嘴邊,湯剛進口,她的臉部立刻扭曲了起來,連忙把湯塞還給了女仆,然後艱難的咽了下去。

可能是嗆到了,她不住的咳嗽了幾下,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狠狠的灌了幾口水。

這是什麽湯,怎麽那麽鹹!

莫杉很是不解的看了那所謂的補品一眼,歐靳手下的大廚什麽時候手藝這麽差了?

看著女仆臉上驟然變得為難的表情,莫杉忍不住苦笑:“今天是不是廚師他失誤了,好鹹……”話還沒說完,她便覺得房間的溫度急速下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女仆聽到莫杉的話,直接僵直了身體,看了看那人的表情,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莫杉忍不住歎了口氣,口中屬於哪湯水的鹹澀味道微微泛苦,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生活何嚐又不是這麽苦澀,她那麽努力的想要知道親人的下落,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毒打。

毒打她的人,還是傳說中的血親。

莫杉自嘲的揚起唇角,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經遺忘了旁邊那男人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身上。

“就那麽難喝?難喝到你想哭?”那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莫杉耳旁劃過,莫杉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沒有。歐靳,謝謝你救了我。”莫杉轉過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