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賈帝師都被這昏君壓榨的自掘祖墳了。

百官們更加鄙夷。

而且他前不久,不是又得了捐官的一百萬兩銀子嗎?

這兩筆銀子加起來,數量已經是不菲了。

可是這昏君,居然還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實在令人失望。

眾位朝臣雖然滿肚子的牢騷,但此刻見司馬丞相沒動,也沒人願意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紛紛眼觀鼻鼻觀心,閉目養神,一副置身事外,不問世事的樣子。

劉國成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咬牙,趕緊提醒道:“皇上,您要以國事為重啊,否則賊寇要是打入京城,危機四伏,屆時就是想救,恐怕也晚了。”

秦鈺似乎是又被嚇住了,愣在了原地。

“愛卿所言極是,這賑災也不得不賑啊。”

“皇上,國庫已經沒錢了。”

戶部尚書識時提醒一句,隨後又站了回去,挺直脊梁不再說話。

反正管他賑不賑呢,他就按照司馬丞相的意思辦,就是沒錢!

“這可如何是好?”

秦鈺著急的走來走去,走了一會兒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主意,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朕有了!”

他興奮的說道,“這樣,不是國庫沒錢了嗎?朕想了個法子!”

“可以發行國債,朝廷出麵向百官和民間富商借錢,利息按錢莊的一倍來給!”

“這事就交給丞相辦了!隻能能籌到錢,不就可以賑災了嗎?”

秦鈺迫切的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希望,整張臉都紅潤起來。

司馬烈差點氣得要罵娘!

讓他去辦?

他能怎麽辦?!

國庫現在都見底了,真要是借了,又拿什麽還?

到時候這什麽鳥國債是他經辦給朝廷借下的,還不上錢,他不就成了冤大頭!

這口黑鍋他背定了!

司馬烈越想越憤怒,簡直恨不得一拳砸爛秦鈺的腦袋。

這昏君,怎麽就不能消停一點!

他忍耐著怒火,冷笑著說道。

“皇上,國債可不是那麽好發的,老臣是發不動,隻怕根本就不會有人買賬。”

“丞相說的倒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秦鈺做沉思狀,片刻後忽然抬起了頭,笑眯眯的說道:“單發國債不好發,那就拿鹽稅做抵押!這樣總能募集到不少銀子吧?”

“鹽稅?”

聽到這兩個字,司馬烈立刻心跳加速。

開國來,高祖為了表彰賈家功勞,成立鹽政司,將全國鹽稅收納大權交給賈家先祖,從那以後鹽政司中丞都是賈家代代世襲。

賈仁義鴻儒飽學,機敏練達,更是深得皇帝器重。

司馬烈知道那鹽稅的油水有多足!

後來和賈仁義鬧翻以後,他一直渴望不已,但卻顧忌著賈家世代功勳元老身份。

而且賈仁義以前畢竟是自己的得力手下,沒少鞍前馬後給他出力,做太絕也怕其他下屬的心寒。

但現在昏君把鹽稅拿出來作抵押,讓他操辦國債一事,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這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從賈仁義那老狗手裏,搶過鹽稅這肥肉!

想清楚其中關鍵以後,司馬烈立馬站了出來。

“皇上聖明,為了賑災,臣願意拿出一年俸祿來買國債!”

他拍案決定了!

也沒有理由拒絕!

秦鈺當即大喜,誇讚道。

“丞相果然宅心仁厚,能有丞相的支持,朕看此事能輕鬆辦妥。有願意買國債的,散朝後去戶部登記認繳!”

“對了,這事安福負責收錢,記錄造冊!所發國債賬冊,全都移交給丞相,統一管理。”

“若是到期戶部存銀不夠,丞相可自己當機立斷,啟用鹽稅代為償還!”

給安福使了個眼色後,秦鈺打了個哈欠就抓緊宣布散朝溜走了。

司馬烈更是心中暗喜!有了昏君這話,自己就能光明正大上門去榨幹賈家這最後一點油水了!

散朝後,百官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起來。

國債的事,司馬烈都帶頭了,百官也忽然對這什麽國債,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這國債,連丞相都買了,我們要不要也買一點?”

“廢話,肯定要啊,你沒聽皇上說,要拿鹽稅來做抵押嘛!如此一來,就算朝廷還不上錢,也有鹽稅過來兜底!你們難道就真的不清楚,這裏麵到底有多少油水可撈?”

“是啊,這就相當於是一座金山啊,就算諸位坐得住,可本官也坐不住,本官要去排隊認領去了,別去晚了沒了!”

當即一名禦史腳步匆匆,往戶部趕去。

“孫大人別跑那麽多快啊,等等我啊!”

另外一位官員見狀,也著急忙慌的離開。

不過眨眼工夫,現場的眾多大臣,就紛紛為了國債,而排隊去了。

秦鈺對此早有預料,而且是早就做足了準備。

早就讓人準備好的國債券,此刻也開始發揮作用。

百官們爭先恐後的瘋搶,秦鈺是來者不拒,有多少銀子他就收多少。

這事全都是安福在辦,一上午時間,他忙的是腳不沾地。

直到下午,安福才在密室中找到秦鈺,拿出一遝銀票。

安福神色略顯激動的說道。

“皇上,您這主意還真是好,一個上午,就收到了三百萬多萬兩銀子。”

“哦?這麽多?”

秦鈺驚詫了!

不過很快他又恢複的神色,想清楚了其中關鍵。

國庫沒錢,可不代表這些大臣沒錢。

他們肚子裏,依舊是一個個肥的流油。

密室中,雪見瞧見這一幕,驚詫開口。

“多少銀子?三百萬!”

三百多萬?這是怎麽做到的?

就用一堆沒啥用的破紙?

這簡直是超乎了雪見的想象,她疑惑的看向秦鈺,小臉有些擔憂的問道:“皇上,借來了這麽多銀子,可往後該怎麽還債啊?”

如今大夏的朝堂,完全被司馬烈一手把持。

那些大臣,也早就沒了規矩,吃拿卡要都算是有良心的了。

國庫更是早就見底,連米缸裏最後一粒米都拿不出來了,還怎麽償還銀子?

雪見的擔憂秦鈺又怎麽會不懂,他壞笑一聲,立即搖了搖頭:“朕憑本事借來的銀子,朕憑什麽要還給他們?”

這種無賴邏輯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直接把雪見給聽懵了!

俏臉一片驚愕!

秦鈺笑了笑,繼續道:“他們是眼饞了朕鹽稅的利息,想逞著這個時候,發一筆國難財。”

“可是朕也盯上了他們,盯上的,卻是他們的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