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嘴角一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擺駕到皇後寢宮。
剛來到門口,就聞到裏麵傳來的一陣火鍋的麻辣香味兒。
“哈哈哈,皇後果然懂朕,知道朕最喜歡火鍋。”
秦鈺邁著闊步走進去,臉上掛滿笑容,看了一眼桌上正在沸騰翻滾的火鍋,頓時覺得腹內空**。
趙嵐也坐了過來,笑著解釋道:“臣妾隴西老家派人八百裏加急,用冰袋送來了上好的西北羔羊肉,這羔羊肉可比京城這些山羊好吃多了,臣妾就做主讓人準備準備了火鍋,等皇上來一起用膳呢。”
這女人學的倒是挺快,已經開始追求火鍋食材了!
居然動用八百裏加急的軍馬急哨運羊肉卷,嘖嘖,不愧是千金大小姐。
“哦?西北羔羊肉,那朕今日可要好好嚐嚐。”
秦鈺笑嗬嗬的說道。
紫嫣忙端了一副碗筷。
趙嵐夾起一塊羔羊肉,塞到了秦鈺碗裏,滿懷期待的笑問道:“皇上嚐嚐看,看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好。”
秦鈺拿起筷子夾起了這塊羔羊肉,放入了嘴裏。
這羔羊肉入口即化,酥軟鮮嫩,一股淡雅清新的膻香味兒在舌尖散開。
“不錯,不錯!”
秦鈺眼前一亮,大臉一副陶醉的滿足神情,砸吧著嘴說道。
“要是能再配上一點美酒,那可就更好了。”
趙嵐一直注意著秦鈺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一副大快朵頤的樣子。
嘴角這才浮起一絲得意的弧度,美目含笑:“紫嫣,拿酒來。”
“是。”
片刻功夫,紫嫣就帶著侍女,搬了兩壇陳年的好酒上來。
趙嵐親自揭開蓋子,倒出一杯酒遞給秦鈺,笑道:“這也是西北那邊特意送來的老汾酒,皇上試試看?”
“好。”
秦鈺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醇厚的酒漿順著喉嚨滑下,帶著絲絲甘甜。
“果然是瓊漿玉液!”
秦鈺讚歎一句。
趙嵐看秦鈺喜歡,也就笑吟吟的替他再度滿上。
兩人推杯換盞,吃的倒是很開心。
秦鈺的心情明顯也很愉悅,趙嵐貼心的伺候著他,酒過三巡時,趙嵐給秦鈺倒酒的時候,狀若無意的問道:“皇上,賑災的欽差,您可有心儀的人選了?”
秦鈺聞言怔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酒盞,看著趙嵐,笑著問道:“怎麽?愛妃對這事還有興趣?”
“臣妾是這樣覺得的,若是皇上還沒有人選,臣妾倒是可以替你舉薦一位。”
趙嵐抿嘴輕笑道。
秦鈺眸光閃爍,無所謂的道:“朕倒是好奇,你想推薦誰?”
“這個……”
趙嵐猶豫半晌,感覺還是挑明了好,反正以這昏君的腦子,說的但凡隱晦了一點,他估計都反應不過來。
於是,趙嵐深呼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臣妾覺得,讓劉國成作為欽差大臣,前往西南三州賑災可行。”
秦鈺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在冷笑。
劉國成不就是那個早朝上,諫言災情的人麽?
趙嵐倒是好算計。
這賑災也是一次在西南三洲排除異己,安插心腹的好機會。
賑災欽差權力大,一句話就能罷免當地臣子,要是讓司馬烈的人幹,說不定西南三州就成他地盤了,隴西也必定腹背受敵。
但是,秦鈺怎麽可能會同意?
不管是司馬烈還是趙家,這個機會他都不會給。
他要牢牢的把人攥在自己手裏才放心。
趙嵐見秦鈺沒說話,緊張的問道:“皇上,莫非您信不過劉國成?”
秦鈺笑眯眯的說道:“那倒不是,劉國成朕見過幾次,還算不錯,而且既然是皇後推薦的人,朕怎麽可能懷疑?”
“這麽說,皇上是應允了?”
趙嵐心頭一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忙趁熱打鐵地問道。
秦鈺卻是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道:“若是早一些,朕肯定是會答應的,可是好巧不巧,這個官職,已經被別人買下了,朕收了一百萬兩銀子呢。”
趙嵐神情僵住。
秦鈺見了,忍不住暗自偷樂,繼續添油加醋道:“愛妃是知道朕的,朕最喜歡銀子了,朕後麵還要建更多的酒池肉林,還要搜羅更多的美人,沒有銀子可不行。”
一提到銀子,趙嵐立馬嘴角抽搐起來。
這昏君還能再離譜一些麽?
她一咬牙,問道:“皇上,臣妾想問問,到底是何人買下了這個官職?”
可別是司馬烈買下的!
那樣一來,事情可就有些超出掌控了。
“這也不是秘密,是青雲觀的柳觀主出錢買下的。”秦鈺淡淡說道。
聽了這話,趙嵐頓時心中長籲一口氣。
隻要不是司馬烈就好。
不過很快,她又皺起眉頭。
柳采卿?
她一個道姑,買下這官職,能拿來做什麽?
她還能去當這個欽差不成?
心裏想著什麽,趙嵐也就順勢問了出來。
秦鈺作思考狀,不確定的說道:“朕記得,柳觀主買下這個官職,是要給朕推薦一個人去幹來著,是誰來著……哦對了,想起來了,是柱國公張湯!”
張湯?
趙嵐一驚,這個人物她也是聽說過的。
柱國公和青雲觀一直關係密切,和上一代國師更是莫逆之交。
看來這是張湯想複出,也走枕邊風路線了!
畢竟,這短時間,外麵都在傳言,秦鈺這昏君經常往青雲觀跑,和青雲觀觀主柳采卿廝混在一起。
這麽來看,搞不好是柳采卿故意勾引秦鈺,目的就是想抓住秦鈺好色的弱點。
進而和張湯合作,也要學司馬烈攪動朝政了!
趙嵐的麵色不斷變換,秦鈺笑眯眯的問道:“怎麽了愛妃?這張湯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趙嵐回過神來,微笑道:“這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皇上既然決定將賑災欽差給張湯,那臣妾倒是不便再多言,免得被皇上誤會後宮幹政。
“那樣,臣妾可擔不起。”
雖然張湯跟他們趙家並無太深淵源,但總比司馬烈的人要強。
最重要的是,張湯這個人,現在在朝中沒什麽根基,畢竟前不久剛被貶。
即便他現在當了欽差大臣又如何?
去了西南,他也隻能幹幹苦力罷了。
他唯一的路就是把災賑好,好戴罪立功獲得複出的機會。
根本沒那個實力在西南三州動什麽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