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安福也不再多問,彎了彎身子,便退了下去。

不過既然他都已經對司馬靜說了那番說辭,定然是要演戲演全套的。

看著未畫完的插圖,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

靠他一人想要畫完,怕是要費些時間。

若他記得沒錯的話,皇宮中應當備有宮廷畫師。

一計湧上心頭,他連忙下令,讓人將宮廷畫師全都召來。

與此同時,司畫舫。

正中央一美人兒席地而坐,頷首斂胸,一動不動的。

在她跟前,是一排跪坐的畫師。

這些畫師個個長的貌若天仙,各有各美。

她們手持毛筆,時而觀察美人兒,時而在麵前桌上的紙上落筆作畫。

周圍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敲了敲院門,朝裏大喊。

“皇上有令,所有畫師都前去上書房待命!”

被這聲音嚇到,畫師的手禁不住一抖,落下一滴墨,在整張畫上顯得十分突兀。

眾位畫師開始議論紛紛。

“好端端的,皇上怎麽想起召畫師去上書房了?如此興師動眾,莫非又是給哪位新封的妃嬪畫像?”

“那昏君不是一向如此麽?想一出是一出!”

“休得胡言,他再怎麽昏庸無道,也都是皇上,不是我等可以隨意妄議的!”

……

說話的幾人正是在司畫舫學習作畫的五名清雲觀女弟子。

得了詔令,一眾畫師隻得匆匆趕往上書房。

侍衛敲了敲門,恭敬道。

“皇上,您要找的畫師都到齊了!”

聽見動靜,本來躺在龍椅上半眯的秦鈺登時清醒過來,坐正了身子,朗聲道。

“進來!”

接著,就見幾個身穿寬鬆道袍的美人兒走了進來。

隨著走動的動作,那纖細的小腰依稀可見。

墨發高高束起,顯得精神蓬勃,頗有朝氣。

最關鍵的是,那小臉嫩的像是都能掐出水來。

這年頭,畫師都這麽有資本了?

秦鈺心中驚訝一瞬,眸中不禁多了幾分興致。

畫師們站成一排,紛紛俯首行禮。

“參見皇上!”

“免禮,免禮!今日朕召你們前來,是想讓你們趕工,幫朕畫一幅棋牌出來!”

秦鈺擺了擺手,直接開門見山道。

棋牌?

她們隻知木製的棋盤,倒還從未聽說棋牌。

眾位畫師對視一眼,麵上都滿是不解。

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人兒率先站了出來。

此人名為青竹,在這幾人中算是年紀最長,性格也最穩重。

她不失禮數地行了一禮,開口問出了她們心中的疑惑。

“皇上囑托,臣等定竭盡全力去做。不過,臣等先前並未見過皇上口中的棋牌,不知皇上可否拿出一張例圖給我們瞧瞧?”

聽了這話,秦鈺邪惡一笑。

“好說好說,朕倒還真親手畫了幾副,你們好生瞧瞧!”

隻見他從桌上摸索出了幾張紙張,遞了過去。

青竹連忙上前接過。

看清內容後,她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臉蛋羞紅。

“這……”

其他畫師也好奇地勾頭去看。

那紙張上惟妙惟肖的插圖,看得眾人皆是一愣。

這昏君,居然讓她們畫這等不堪入目的東西!

見她們麵露憤怒,秦鈺挑了挑眉,懶洋洋地躺在龍椅上。

“怎麽?你們可是有何異議?”

對上他略顯陰沉的眸色,眾人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沒辦法,麵前這位再怎麽荒**無度,也占著皇上的名頭。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們怎敢在皇上麵前造次?

青竹拱了拱手,帶頭應下。

“臣等不敢,謹遵聖意!”

不多時,幾位畫師便坐了下來,各自跟前擺著一張白紙。

經過秦鈺一番介紹,她們紛紛提筆,在紙張上開始勾勒作畫。

她們個個身著出塵脫俗的道袍,但畫的卻是這些栩栩如生的東西,其中反差讓秦鈺心中越發興奮。

他將手背在身後,來回穿梭在眾女之間,監督她們的進度。

甚至,還口頭指導上了。

她們都是清雲觀的弟子,不染紅塵。

從秦鈺口中吐出的汙穢之詞,讓她們臉色紅的滴血。

在上書房的每分每秒對她們來說都煎熬無比,她們一心隻想快些完成任務,早日離開此處。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她們才算是將整個棋牌對應的插圖都畫了出來。

秦鈺手持一疊紙張,來回翻閱。

不愧是宮廷畫師,畫技就是好!

他滿意地連連點頭,稱讚不已。

“此事你們完成的很好,賞,重重有賞!”

“此處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聽了這話,眾女如臨大赦,爭先恐後地逃出了上書房。

眾女前腳剛離開,安福後腳便走了進來。

“皇上,那密信老奴已經飛鴿傳書交給了柱國公,想必不日便會有回信!”

安福恭敬地彎了彎腰身,低聲匯報。

本來他還以為得需要些時日,沒想到此事辦的竟然如此利落!

秦鈺心中大喜,忙站起了身。

“好,甚好!辛苦安公公了!”

“老奴隻是做了份內之事,不敢當不敢當啊!”

安福謙卑道。

古人向來謙遜,秦鈺也沒放在心上。

他將手中的一疊紙張遞給安福,開口囑托。

“這是朕讓宮廷畫師畫的,你將這些紙張貼在卡牌上,然後送去皇後寢宮!”

有了這升級版的夫妻飛行棋,想必晚上會更加精彩!

秦鈺期待地勾了勾唇,眸色也逐漸變得幽深。

而這卡牌,說的便是寫了字的木片。

紙片容易破損,秦鈺便特意讓人削了一些大小相同的木片,並在上麵題字。

“是!”

安福麵不改色地接過紙張,對照著卡牌粘貼起來。

至於秦鈺,他則是揣著銀票悄悄趕去了密室。

安福敲詐得來的二百萬兩可不是什麽小數目,日後可是要做啟動資金的,得藏起來才是。

否則,萬一不小心被人摸了去,他哭都沒地方哭。

自從將那短命皇帝的屍身銷毀後,密室中的氣味消散不少。

秦鈺連忙取出密匣,將銀票放了進去。

等他將密匣物歸原位,準備回到上書房時,卻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