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銀子,足夠後宮許久用度!

這還就隻是賣給了他們一份。

要知道每年進京趕考的書生那麽多呢,伯倫樓又巧妙召來了那麽多人,最後之所得,簡直可謂天然數字。

秦鈺露出個冷笑,緩緩上了馬車。

“朕自然知道!”

“可是這不正是個機會嗎?”

科考在即,自己想要趁機拿下科考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到時候如果能借題發揮的話,說不定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反正被問及的考生這麽多,隨便一抓就一大把知情者,壓根不怕他們不承認。

再者說了,既然伯倫樓能拿聲譽擔保密押題的準確性,想必也有不少考生付了費。

到時候能查出將銀子收繳,那可都能流進自個兜裏了!

一份五萬兩,能買得起的,都是家中殷實富裕的,收他們的銀子,秦鈺從來不手軟!

回到宮裏,才剛剛下了馬車,就看到一夥禦林軍被調動,匆忙地奔跑而過。

空氣中的慌亂幾乎都能用鼻子聞得到。

皺起眉頭,秦鈺叫來了這隊禦林軍的頭頭。

“你們這麽著急幹什麽?”

“啊,陛下,國子監那裏有考官與主考翁同和爭吵起來了,還動了刀劍,吾等接到了命令,正要去攔呢!”

秦鈺眼珠子一轉,佯裝吃驚大怒!

“胡鬧!國子監是何等神聖之地,豈由他二人這般胡鬧!更別說這鬧事者還是主考,帶路,朕要去親自處理此事!”

果不其然,還沒進殿呢,就聽到聲聲的憤懣地唾罵。

“翁同和!你大膽!”

“科考乃是我國之立國根本,應是神聖且莊重,絕不允許其褻瀆!我大齊之權威正在於此!”

“百萬寒門子弟眼巴巴地翹首以盼此次科舉,若是這樣做,豈不讓天下寒士寒了心?這是動搖了我大夏之國本!”

秦鈺不動聲色地進去,隻見一名身形瘦削幹巴,官服破舊還打了兩補丁的中年官員,正指著書案前的翁同和肆意指責。

後者憋紅了臉,被噴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隨後兩人的對噴中秦鈺差不多也了解了。

原來這翁同和打算是科考舞弊,利用自己的權力謀以私利,還沒考試就要提前安排好錄用名單,結果被這官員發現,這才有了眼前一幕。

“他叫什麽?”

秦鈺指著那瘦削官員問著。

“回稟皇上,宋正濂,他在國子監乃至整個禮部的口風都不錯,還經常提倡科舉改革呢,算是個頗為進取的官員。”

安福正解釋著,宋正濂的情緒再度爭吵地激動起來。

“翁大學士,本官之前敬你清廉正派,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反對你這陰險之舉,你竟然還想剝奪本官的職位。”

“偌大國子監,豈是你翁同和一人管轄之地?你若執意如此,邪不壓正,本官就當場撞死在這柱上,血濺三尺,我倆同歸於盡!”

翁同和鼻子都被氣歪了,老臉鐵青。

他是真後悔,就不應該向他提及此事,還分銀子呢,分個屁!

這不知死活腦子秀逗的傻子!

裝得義正言辭之樣,翁同和瓦聲瓦氣回應。

“宋正濂,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官可從來沒做過此事!”

正當他極力否定之際,秦鈺突出上前,憤聲罵起。

“你們這幫臭老九們,不他媽的好好幹活,在這兒幹什麽,鬧什麽鬧,啊?是不是找死呢?”

“朕把你們全砍了!”

一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跪下叩首。

而翁同和卻表現得十分慌張,想到皇帝剛剛可能聽了許久,這會雙腿都有點打顫。

若是徹查出去的話,豈不是要出大事?

與他的反應截然相反,宋正濂表現出欣喜之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姿拖動雙腿上前,直接稟報。

“微臣要奏,此次科考翁同和主考徇私舞弊!打算直接拿名單讓十位考官到時候按名單給考卷錄用。”

“此乃大逆不道,動搖我大夏國本之事,還望陛下徹查,還天下寒士之公正。”

“誹謗!皇上,他在誹謗我啊!”翁同和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炸了毛,指著他怒聲喝罵起來。

要不是皇帝就在當場,這老家夥看樣子都能直接上前把宋正濂掐死在原地。

看著二人不同的反應,秦鈺目中寒光點點。

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宋正濂壓根就沒有動機直接誣陷這翁同和,更不要說了,翁同和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呢。

宋正濂所匯報的,多半都是真的。

不過嘛,現在還不是徹查的時候,敢是做出此事,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操縱,他應該也是棋盤上的一環罷了。

自己當然不滿足於這一條小魚,要抓就抓大的,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沉頓片刻,秦鈺卻故作憤怒,反而指著宋正濂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說翁大學士舞弊,那你有沒有證據?”

宋正濂思索片刻,最終無奈搖頭。

“那你沒有證據,憑什麽說翁大學士舞弊?他乃連中三元,是天下文人之領袖,又是司馬丞相推薦,豈非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嫉妒翁大學士之美譽,是誣陷,是血口噴人!”

此話說完,不光兩人,就是其它的一眾官員乃至禦林軍都震驚了。

好啊好啊,聽聞此等大事,皇帝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派人徹查,弄明真相,反而是自信滿滿,一口咬定。

這種昏君,也真是千古難遇了!

翁同和聽著皇帝的話還是一愣呢,卻是大喜過望,連連磕頭,老臉都笑成**狀了。

“吾皇慧眼令微臣佩服!多謝吾皇還微臣之清白啊!”

後者卻是在一愣之後,眼中發出不可置信的神光,最終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副失望至極的模樣。

“難道朕說得不對嗎?”

秦鈺見其反應,更加度定了他絕對不可能是在無中生有、信口開河,但是依然在冷眼問著。

麵對質疑,宋正濂並沒有給出回應,反而是滿目悲愴、怒極反笑。

“哈哈哈……昏君!昏君!”

“大夏危矣!大夏危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