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豈有此理!

這昏君欺辱妹妹不說,竟還敢敗壞她的名聲!

此事若是傳出宮去,世人隻以為她是個以色侍人的妖後,她在百姓心中哪還有半分威嚴可言?

趙妍氣的臉色漲紅,胸脯劇烈起伏。

“這昏君真是膽大包天,本宮不過才出宮幾日,他便鬧出這麽多幺蛾子來,是不是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找他算賬?”

“紫嫣,跟本宮走!今日本宮定要為妍兒,也為自己討個公道!”

說著,趙妍便換了一身衣裳,怒氣衝衝朝外趕去。

趙妍一臉慌亂,連忙拉著趙嵐的胳膊,阻攔出聲。

“姐姐,不可,皇上他……”

“事到如今,你還要為那昏君遮掩嗎?妍兒,你怎麽這麽傻?”

趙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歎息道。

聞言,趙妍低下了頭,但手卻未鬆。

按理來說,昏君如此對她,她是應該恨他的。

可不知為何,這心中總覺得酸酸脹脹的,異常難過。

“姐姐,他救過妍兒一命,也算是妍兒的救命恩人了,父親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姐姐可否看在妍兒的麵子上,饒他一回?”

趙妍將自己被毒害,秦鈺如何巧妙相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趙嵐。

聽了這話,趙嵐的神色也才緩和了不少。

她抿了抿紅唇,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皺眉擺手道。

“也罷!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本宮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隻要他莫要再來招惹本宮,本宮便不會主動為難他。”

見她應下,趙妍這才高興地點了點頭,雙頰微微泛紅。

另一邊,秦鈺從懷中取出玉佩,用手摩挲了下。

如今那司馬烈與百官勾結,朝中勢力一邊倒,他得盡快建立自己的勢力,才好與之抗衡啊!

念及此,他也顧不得那麽多,當即就打算去青雲觀試試。

“安福,隨朕去青雲觀一趟,朕要去瞧瞧那長生丹煉製的如何了!”

秦鈺大袖一甩,大搖大擺地朝青雲觀趕去。

安福緊隨其後。

青雲觀位於皇宮西側,與後宮距離也不算太遠。

趕到青雲觀時,秦鈺不禁皺起了眉,麵色複雜。

這青雲觀好像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隻見青雲觀青磚白瓦,與皇宮的富麗堂皇相比,倒顯得肅靜了許多。

其中並無仙氣繚繞,反而更具隱居的田野氣息。

要說這最奢侈的怕就是那座高聳入雲的通天塔了吧!

這柳采卿當真靠譜?

揣著懷疑,秦鈺朝裏走去。

裏麵零零散散,來回走動的都是一些穿著道袍的道姑。

寬大的道袍套在身上,更顯得她們身材嬌小,惹人憐愛。

在道姑的引領下,秦鈺二人一路來到青雲觀會客的房間。

“觀主馬上就到,還請二位稍等片刻!”

道姑朝他們彎了彎腰,便退了回去。

沒了外人,秦鈺細細打量起這房間的陳設來。

隻見旁邊立著幾個比人還大的神像,他們個個神色莊穆,前麵還供奉著香爐。

看這香灰,應該是有人勤在這裏打掃。

就在他打量的空檔,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秦鈺連忙轉身望去。

隻見一身穿青色道袍的美人兒走了進來。

她高高盤起的太極髻上隻用一根檀木簪作裝飾,顯得整個人十分幹淨利落。

最重要的是,那絕美的麵容絲毫不比後宮的嬪妃差。

柳采卿木著一張臉,走到秦鈺跟前,行了一禮。

“臣參見皇上!”

“免禮!”

秦鈺輕咳一聲,拉回理智,虛抬了下手。

但眼前的柳采卿便是瞧都沒瞧他一眼,始終低垂著眉眼。

敢對皇上甩臉子,此人當真是傲啊!

秦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即心生一計,將手背在身後,吊兒郎當道。

“朕今日來是要想問問觀主,這長生丹煉製的如何了?”

聞言,柳采卿眼底的鄙夷一閃而過。

“尚未練成,若皇上沒什麽其他的事,便先行離開吧!臣還有事要忙,怕是招待不周,怠慢了皇上!”

說罷,她便抬了抬手,就要離開。

不畏皇權,有點意思。

秦鈺從懷中取出玉佩,連忙出聲阻攔。

“慢著!觀主不妨先看看這個!”

柳采卿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一眼,她便認了出來。

她抬起胳膊,接過玉佩,細細摩挲打量。

片刻,她才抬眸,皺眉看向秦鈺,清冷問道。

“這玉佩怎會在你手中?”

莫不是柱國公已經遭了毒手?

秦鈺挑了挑眉,答道。

“自然是柱國公所贈!”

身後的安福怕她不信,適時出聲佐證。

“老奴可以作證,皇上真心悔過,有意肅清朝堂,特意拜見了柱國公,柱國公得知皇上心意,這才賜下玉佩,為皇上提供助力!”

安福是宮中老人兒,對皇上忠心耿耿,定不會拿此事開玩笑。

柳采卿這回算是信了。

她沉默良久,將手合上,緊緊攥住玉佩,朝秦鈺拱手。

“臣柳采卿願為皇上效勞!”

“免禮,其實朕今日前來並非是為長生丹,而是想向觀主討教討教,如今朕身處皇宮,一舉一動都在那司馬烈的監視之下,行動極為不便。對此,朕十分苦惱,不知觀主可否辦法,幫朕脫困?”

秦鈺擺了擺手,苦惱回應。

聞言,柳采卿麵上並無擔憂之色,反而輕輕抿唇,淡定出聲。

“皇上放心,此事臣早有準備!請皇上移步,隨臣來!”

在柳采卿的帶領下,秦鈺七轉八繞,來到一處隱蔽書房。

進去後,她挪動了下桌上的燈盞,後麵的書櫃頓時轟隆隆地動了起來,露出了背後的牆麵。

這裏莫非有什麽密道?

秦鈺好奇地盯緊了牆麵。

但那牆麵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縫隙。

隻見柳采卿上前,在一旁輕輕按了下,麵前的牆麵頓時旋轉開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這,這是?”

秦鈺瞪大了眼睛,心中隱隱有些激動。

還真讓他猜中了?

柳采卿看了一眼密道,開口解釋。

“這是通往宮外的密道。當年北冥教作亂,先帝壓製北冥教後,為了以防萬一,便與師父玉玄子商量,挖了這可通往宮外的密道。此密道如今除了臣與皇上,便再無知曉者,定不會被那司馬烈察覺,皇上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