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司馬靜想要殺了白如煙和小寧再自刎之時,院外突然傳來陣陣喊殺聲。

“給我殺光這群人,找到娘娘!”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吼聲,緊接著便是刀兵碰撞之聲夾雜著慘叫聲響起。

“怎麽回事?!”

屋內圍著司馬靜的一群人臉色一變。

不等他們衝出去查看,一道黑影就如炮彈一般撞進了屋內。

此人渾身是血,身上好幾個刀口都深可露骨。

“怎麽回事!?”

一幫人都驚疑不定的看向他。

“大……大事不妙,朝廷的人殺來了,東廠……”

話還沒說完,此人便脖子一歪,徹底氣絕了。

而屋內眾人一聽朝廷的人殺來了,頓時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別看他們北冥教在雲霞峪作威作福,甚至敢反過來追殺朝廷官兵,可其實他們對朝廷的恐懼早已根深蒂固。

想當初北冥教勢力多麽龐大,教主教母麾下十萬天兵,不照樣讓朝廷給剿滅了嗎。

砰!

就在這時,破舊的木門徹底被踢倒,隨後一群人提著刀殺了進來。

“大人,大人我們投降!”

“將軍別殺我!”

“各位大人,我加入北冥教隻是為了不交銀子和糧食啊,從來沒幹過壞事,求你們網開一麵放我一馬吧。”

“……”

看到這群凶神惡煞的東廠番子,北冥教的一群人連忙丟下了兵器,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作響。

東廠的人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在屋裏四下看起來。

等他們看到握著刀立在牆角的司馬靜,這才臉色大喜的叫起來。

“廠公大人,娘娘真在這裏!”

隨著他們叫起來,門口一道人影這才快步走了進來。

王振一看到司馬靜,頓時臉色大喜,直接快步上前,滑跪到司馬靜麵前。

“嗚嗚嗚,太好了,奴才終於找到娘娘了,娘娘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王振此時大哭不止,麵白無須的胖臉一瞬間就掛滿了眼淚鼻涕。

這一刻王振哭的不是找到了司馬靜,他哭的是自己總算能保住小命了。

“呼!”

司馬靜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王振為什麽能找到她,但好歹她也算脫離了險境了。

“娘……娘娘!!!”

跪伏在地的一群北冥教教徒此時都懵逼了。

他們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踢到了這麽硬的一塊鐵板。

而司馬靜鬆了一口氣後,立刻便看向王振。

“王振,給本宮將這些流民惡賊全部千刀萬剮,他們誰要是死得痛快了,我唯你是問!”

司馬靜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以前她覺得暴君就是這世界上最殘惡的人,現在她才知道,有的人比暴君可恨多了。

王振臉色一肅。

“遵命,娘娘!”

王振應答一聲,這才起身看向一眾東廠廠衛。

“都沒聽到娘娘的命令嗎,給老子動手!”

得到命令,一群廠衛立刻就行動了起來,上前狠狠的抓住了跪在地上的北冥教教徒。

“啊,娘娘恕罪啊,我們都是被白龍使逼迫的,求你饒我們一命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北冥教的一眾教徒此時才慌張起來,紛紛大叫著開口求饒。

但他們的求饒聲很快就被堵住,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論折磨人的手段,這世上無人比得上東廠的這些人。

不一會兒,血腥味就在整個院子裏麵彌漫起來。

“王振,吩咐人去買棺材和壽衣,都要上好品質的。”

司馬靜無心去看那些人被剝皮拆骨的模樣,她隻是滿目悲痛的幫劉幹娘收斂著屍體。

“是。”

王振現在就求著這位娘娘回宮,對她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

不一會兒,東廠的人就買來了材質上佳的楠木棺材和絲綢壽衣。

“你們出去吧。”

司馬靜揮了揮手,隨即獨自為劉幹娘收斂起了屍體。

王振張了張嘴。

這老婦不過就是一貧賤婦人,哪值當讓司馬靜為她收斂屍體。

但看著司馬靜冰冷的神色,她也隻好閉嘴帶著人退了出去。

等司馬靜收斂好劉幹娘的屍體走出來,院子裏已經沒了任何聲音。

但那血腥的場麵,就宛如修羅地獄一般。

看到她出來,王振趕忙上前行了一禮。

“娘娘,陛下在宮中思你思得茶飯不思,不僅命羽林衛和巡城司沒日沒夜的搜尋,就連我們東廠都被派了出來,所以娘娘你還是趕快隨我等回宮吧,別讓陛下擔心了。”

王振神色有些焦急。

他生怕耽擱了時間,會惹得那昏君不快。

最主要的是,這雲霞峪如今到處都是亂匪,更有北冥教死灰複燃,他生怕會把北冥教的主力引來。

聽到王振說起昏君竟然如此擔憂自己,司馬靜心裏不由有些感動。

當時她還懷疑是昏君要害她,現在想來,那昏君必是沒這麽聰明的。

“好,帶上那副棺材,再把她們兩人帶上,我們這就啟程回宮。”

一聽司馬靜終於願意走了,王振頓時高興起來。

“是。”

說完王振便安排了下去,不一會兒,一行人便啟程往京城趕去。

轎子上,司馬靜掀開轎簾,看向正冒著大火的劉幹娘的破舊院子,不禁歎了口氣。

這一刻,她心裏那光明正義的北冥教的形象逐漸變得有些麵目全非。

……

天色漸暗。

上書房中。

“時間差不多了,得去皇後寢宮了。”

幾乎是天剛一暗下來,秦鈺就迫不及待的甩掉了手中的奏折,一臉急不可耐的就準備去皇後寢宮。

看到這一幕,外麵一些假裝幹活的太監宮女都感覺這昏君沒救了。

剛剛宮裏還在傳秦鈺有多麽深情,親自跑去海棠宮收拾靜妃的遺物,結果這天還沒暗,他就如此急色的要去找皇後了。

可秦鈺剛剛走出宮門,一道人影就急急奔來。

“皇上,皇上,等等奴婢啊!”

聽著這尖銳的聲音,秦鈺皺了皺眉頭。

他讓王振這老東西去找司馬靜的下落,他竟敢提前回宮?

不過這正合秦鈺的意,正好他能借此為由教訓一下王振。

當即秦鈺就板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