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臉色難看的將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秦鈺低頭沉思起來。
看著他煞有介事思索的模樣，司馬烈和幾位大臣都不由在心裏暗暗鄙夷起來。
就昏君這隻會想女人的腦子，這殿試一事要不是需要走個流程，誰會來請示他。
“陛下，這殿試一事頗勞精費神，不如就由國子監出題吧，您到時候隻需要出麵主持一下就行了。”
司馬烈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其他幾人也紛紛拱手。
“我等願為陛下分憂。”
看著這群國子監的人如此積極的模樣，秦鈺不由在心裏暗暗冷笑。
這些人想幹什麽他還不知道嗎。
看來會試被他攪黃了以後，司馬老賊又把主意打到了殿試上。
如果今天他答應的話，那這一次殿試，可就是司馬烈的主場了。
所以他絕不能把殿試的出題權交給這些人。
“丞相，這殿試出題，是不是朕可以隨便出？”
秦鈺看向司馬烈，開口問道。
司馬烈雖然疑惑秦鈺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立刻答道：
“不錯陛下，這殿試乃是天子考察新進進士的考試，陛下自是可以自由出題，不過殿試畢竟是選拔國之新仕的重要一環，若是由國子監出題，才能確保選出來的都是對陛下有用的人才。”
聽到司馬烈的話，秦鈺不禁在心裏暗暗冷笑。
讓國子監出題，選出來的，隻怕全是他司馬烈的人。
不過既然司馬烈都說了自己可以自由出題，那他還跟他們廢什麽話呢！
“哈哈，好，那本次殿試就由朕親自出題吧，你們就不用管了。”
秦鈺哈哈一笑，隨即揮了揮手。
聽到這話，在場幾人無無麵露驚愕之色。
這昏君要自己出題！
他有這個本事嗎，他讀過哪怕半句經史子集嗎？
司馬烈更是臉色一黑。
“陛下，國家大事，不可兒戲！”
司馬烈上前一步，頗有些不客氣的說道。
他直接將秦鈺自己出題認定為兒戲，可以說是完全不把秦鈺放在眼裏了。
“不錯陛下，殿試至關重要，若出題不嚴謹，選出的必然是庸才。”
“請陛下收回成命，讓國子監出題。”
“請陛下三思。”
有了司馬烈打樣，其他幾人也紛紛上前勸道。
啪！
秦鈺猛的一拍禦案，站起了身。
“爾等還將我這個皇上放在眼裏嗎，不過出個題罷了，朕難不成還比不上你們？”
秦鈺冷哼一聲，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聽到這話，在場一群國子監的博士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論地位，他們自然比不了秦鈺一點。
但要是論學識，秦鈺給他們提鞋都不夠。
不過這話此時也沒人敢說。
君不見，剛才錢謙益就因為多說了一句，就平白丟了十萬兩銀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司馬烈。
司馬烈心中此時很是不滿。
這昏君，越來越不聽話了。
但現在是他們計劃的關鍵時刻，他不想出任何岔子。
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司馬烈上前一步。
“陛下，您的時間如此寶貴，怎能浪費在殿試出題這種小事上，我聽聞安公公最近又為您搜羅了不少美女到青雲觀，您要是把精力放在殿試之上，哪還有時間見美人啊？”
司馬烈語氣誠懇的“勸誡”起來。
眾人一聽這話，心頭都不由暗歎司馬丞相就是反應快。
這昏君腦子裏全是女人，這時候反其道而勸之才是最有效的。
然而秦鈺卻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丞相不必擔心，朕已經想好考題了，接下來隻需要等殿試到來即可。”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無不麵露驚愕之色。
啥！
這昏君已經想好題目了？
就連司馬烈也愣住了。
“陛……陛下，臣鬥膽問，您準備出什麽考題呢？”
司馬烈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很是好奇。
這昏君連書都不讀，他能想出什麽考題來。
“這可是秘密。”
秦鈺笑了笑，並不準備立刻說出來。
司馬烈此時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
他連忙就想繼續勸說秦鈺放棄出題。
“陛下，殿試非同小可，您還是……”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秦鈺就沉著聲打斷了他，“丞相，以往朕做事，你可都是一直支持我的。”
聽到秦鈺的話，司馬烈臉色有些難看。
以前他為了徹底取信昏君，不僅花大代價討好他，而且還對昏君所有的行為都舉雙手支持。
但此時非彼時。
不過司馬烈一想到如今正是幽州軍調動的關鍵時刻，要是惹得昏君不高興，搞出什麽事來的話，那可就真是因小失大了。
想到這裏，司馬烈這才壓下了要說的話。
他決定，再忍昏君一次。
“既然聖意已決，那臣便不多言了。”
司馬烈退了回去。
“丞相大人！”
其他幾人麵色一變，連忙看向司馬烈。
司馬烈抬起手，打斷了幾人。
就在這時，安福走了進來。
“陛下，皇後娘娘派人傳信，請您過去一趟。”
聽到安福的話，秦鈺頓時便急不可耐地站起身來。
“皇後找我？好，朕這就過去！”
秦鈺說著就向著門外跑去。
剛跑到門口，秦鈺又像是想起什麽，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看司馬烈。
“丞相，這會兒沒事了吧？”
“無事了，陛下請便。”司馬烈淡淡的回道。
聽他這麽說，秦鈺這才放鬆下來。
“哈哈哈，好，皇後我來了！”
說著秦鈺就帶著人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秦鈺這急色的模樣，在場幾人無不恨得牙癢癢。
這昏君，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丞相，咱們就任由昏君這般胡鬧，誰知道他會出什麽奇葩的題目？”
看到秦鈺離開，在場國子監幾人紛紛上前對司馬烈問道。
會試已經把他們安插的人刷掉一大批了，這殿試要是還插不進去腳，那對他們而言可就大不利了。
司馬烈冷哼一聲。
“他要出題就隨他去吧，我讓你們結交的會試前三甲如何了？”
沒拿到出題權，司馬烈隻能從人身上下手了。
而之前那靠馬屁文章得到前三甲的人，就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