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司馬烈連忙站了出來開口道。

“陛下,臣覺得這筆錢數額巨大,對於賈家父子二人為官清廉,家中並無那麽多積蓄,不知是否可以先付一半,剩下的從他們父子二人的俸祿中扣。”

還玩上分期付款的買賣來了?

秦鈺心中冷哼一聲,不過麵上卻是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

“丞相所言有理,那就按照這樣來辦吧,不過賈正勁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統領一年俸祿才能有多少錢,不行,朕得給他升官!”

啊?站在底下的眾人都是麵麵相覷,賈正義更是一臉懵逼。

啥?升官?陛下沒在這兒說胡話吧?難不成是在說反話?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秦鈺的表情,見對方一副認真的樣子,眾人頓時反應了過來,昏君這是來真的?!

霎時間,賈仁義連忙喜笑顏開,連忙跪在地上開口道。

“臣,謝陛下!”

在司馬等人看來,秦鈺這可真是鑽錢眼裏了,這昏君居然蠢到了如此地步,見錢眼開,簡直是蠢如豬狗,這樣的人都能當皇上,這天底下誰人不比他強?

自己急中生智說出的一個推脫之語,壓根就沒想著秦鈺能夠同意,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小皇帝居然真的聽從了自己的話。

這可真是話滑稽的不得了。

看著跪倒在地無比興奮的賈仁義,秦鈺心裏冷冷一笑,隨後笑眯眯的開口道。

“這樣吧,朕現在身邊正缺一個貼心人,安福這家夥蠢如老狗,不堪大用,朕早就有將他換掉的想法了,正好讓賈正勁來當這大內總管太監吧!”

不等眾人反應,秦鈺直接大手一揮。

“來人啊,去天牢將賈愛卿拉出來送去淨身房淨身!”

樂極生悲這四個字在賈仁義等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聽到了秦鈺的話,眾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賈仁義更是不顧一切的撲倒在地,開始高聲呦哭起來。

“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啊,我賈家可就隻有一個後啦!我兒子還沒有子嗣,要是被淨身了,我賈家可就絕後了啊!”

對於宗族觀念極強的古代人來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是賈正勁真的沒辦法生育了,那麽對於他的打擊將會無比巨大。

到時候賈家無後,等賈正勁死後,可就算是徹底的斷了啊!

現在說什麽也不能讓陛下下旨啊!

“若不是丞相提醒,我還真忘了這茬事兒呢,朕身邊能有丞相,也是朕的幸運啊!”

看著秦鈺發自肺腑感概的樣子,賈正義也顧不上其他,連忙開口道。

“陛下,您可千萬不要聽信司馬烈的讒言啊!這……這都是丞相自己想法,與老臣無關啊!”

賈正義慌忙哀求,徹底喪失了理智,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下一刻就要被閹割。

自己的人就因為秦鈺的一句話居然開始臨陣倒戈,今天這一事可以說將他的麵子丟的一幹二淨!

司馬烈再也沒有了呆下去的想法,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上書房,全然將在場的所有人當成了空氣。

賈仁義更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自己方才好像卻是得罪了丞相,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現在他確實是進退兩難了。

跪在地上,賈仁義苦苦的哀求起秦鈺來。

“陛下,求求您了,看在老臣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兒一命吧!”

“還有,陛下您不知,在天牢中我兒被十餘侍衛毆打,這是他的血書,血書啊!若不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他怎會如此。”

說著說著,賈仁義就開始聲淚俱下,那可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演戲能演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秦鈺笑了笑。

“這件事兒,朕也沒辦法啊,賈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國庫財政緊缺,連修繕天牢的費用都沒有了,沒辦法就隻能將犯人全都關在一起。”

“現在啊,說什麽都是假的,就等賈大人你交了贖罪銀,朕撥錢修繕一下天牢,到時候啊也許環境就能好上一些呢。”

說著秦鈺微微一笑,後腦勺靠在了玉珠的渾圓上,整個人好不舒服。

“再者,我看賈大人今日也是龍精虎猛,步步生風啊,哪裏像是絕食之人能有的精力,難不成賈大人是發現了什麽奧妙,踏入了傳說中的辟穀之境?”

“快與朕說說,朕對長生不老可是有著很大的興趣啊!”

看著秦鈺玩味的表情,賈仁義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起來。

昏君,昏君他怎麽知道的?這,這話明顯就是在諷刺他啊!

難不成自己家中有陛下的眼線?

可是一想到眼前這位昏君好像除了女人剩下什麽也不感興趣的時候,頓時賈仁義又有些懷疑起來。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了他可不敢賭,權衡片刻,賈仁義連忙向前蹭了兩下,低聲說道。

“陛下,都是丞相,都是哪個老狗搞得鬼,今日他帶著兵部這麽多人前來,就是想要逼宮啊!司馬烈那個老東西他一直有二心,教唆臣對抗陛下您啊!”

這麽一番石破天驚的話,頓時讓玉珠按摩的手一頓,引得秦鈺不滿的咋了咂嘴。

“繼續,使點力氣。”

說著,他手上用力狠狠的揉捏了一下,痛的玉珠悶聲一哼。

“扯淡,你個老狗居然胡亂攀咬丞相,丞相可是為了朕鞠躬盡醉死而後已,他做的種種朕課都一直看在眼裏的,你怎敢如此胡言亂語,誣陷丞相!”

一把將案台上的茶杯掃了下去,秦鈺冷聲罵道。

“趕緊滾,再敢讓朕聽到你挑撥離間,背後說丞相的壞話,朕就革了你的職!趕緊回去籌借銀子,告訴你錢一天不到賬,人你就別想見到!至於你兒子還能撐多久,你就掂量著來吧!”

“到時候時間一到,朕親自讓人斬下賈正勁的狗頭!”

一旁的玉珠將兩人的對話暗暗記在心中,尤其是賈仁義這家夥居然敢在背後出賣丞相大人,必須將這件事兒傳出去,免得日後壞了大事。

看著這麽一場鬧劇收尾,秦鈺也懶得繼續裝下去了,恢複了慵懶的樣子,站起身來揉了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