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秦鈺開口道。

“當然了,朕可不是那種愛財之人,朕隻是問問是不是真有這事兒,可沒有別的意思。”

這話說的,滿朝文武不由得一陣無語,昏君真是越來越不當人了,他差點就把想要這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末了,秦鈺還補刀道。

“恩師,你可不能自己刨自己祖墳啊!”

此話一出,不少朝中中立的文武百官們忍不住頓時笑出聲來。

以前怎麽沒發現陛下居然渾到這種程度,句句都往人心窩子裏捅,簡直是滿肚子壞水!

但卻有不少人也是兔死狐悲,對賈老頭的遭遇很是同情,同朝為官這麽多年,如今失勢了以後被丞相的利益集團直接拋棄。

皇帝還對他沒有任何好感,想著法的從他身上坑錢,一個人能混到這種地步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真是沒想到,本以為賈仁義乃是司馬丞相手下的中堅骨幹,一定會被丞相傾力保住,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還真是讓人心寒呀。”

“唉!丞相不念舊情,我等以後還是要多留個心眼,萬一哪天真輪到自己,丞相也未必相助,賈帝師可還是功勳之後呢!你我論資曆,還不如他三分!”

……

散朝後,一小撮官員們湊在一起,暗暗唏噓不已。

日後若是真遇到什麽事兒了,直接就被人給放棄了,也不想想,當初賈仁義衝鋒陷陣,為了丞相鞍前馬後當槍使的時候付出了多少啊!

安福捧著奏折混在人群中,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心底裏卻樂開了花。

陛下這一手陽謀還真是厲害,反間計玩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陛下略施小計,就讓司馬烈所謂的一塊鐵板崩開了一道裂縫,而這才僅僅是開始!

猜忌,一旦開始,便隻會越來越重!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下了朝,司馬烈滿臉怒色衝出大殿,身後跟著的十幾名鐵杆擁躉也是殺氣騰騰,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今天司馬烈和賈仁義鬧了個當眾反目,一張老臉陰沉得簡直可怕,可是當仇北冥一臉笑容拄著拐杖湊上前來,附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司馬烈老臉上頓時浮起一陣驚訝!

“丞相!後宮中出大事兒了!”

“什麽大事?”

司馬烈連忙湊到仇北冥身邊,好奇的詢問了起來。

“那昏君居然招了十名男妓進了宮,就在昨天夜裏,玉珠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證實了這件事。”

……

霎時間,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尤其是司馬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仇北冥。

“此言當真?”

“那還能有假?正陽門上守城的將士們看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

司馬烈頓時忍不住仰天長笑起來!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大半夜的招男妓進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簡直是聞所未聞!”

“大夏朝曆朝曆代十三任君主,秦鈺還是第一個玩男人的哈哈!”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大的司馬烈,也被秦鈺這史無前例的舉止驚到了!

“嗬嗬,也許也不是玩男人,說不定是被男人玩呢!咱們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口味還真是獨特!”

和仇北冥相視一眼,隨後二人便開始無情的嘲笑起來,在他們眼中,秦鈺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可救藥的亡國之君了。

“丞相,現在看來,之前的擔心都是咱們多慮了,如此昏君,不值一提。”

仇北冥已經完全不將秦鈺放在眼中了,他得意的輕撫著胡須,冷聲笑道。

“丞相,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昏君身上浪費時間了!,如今賈家父子倒台,賈正勁統領的錦衣衛群龍無首,咱們必須早日挑選好新的人選,接替賈正勁!繼續牢牢控製錦衣衛,隻要錦衣衛握在手中,整個宮中誰也別想翻出一滴浪花來!”

聞言,司馬烈一臉陰沉地點了點頭,錦衣衛監察百官,又掌管內城防務,乃是大夏六衛中最核心的一支衛隊!

趙嵐入宮,之所以一直被他打壓壓製,靠的就是錦衣衛無孔不入的監視和鉗製。趙家恐怕做夢都想將錦衣衛奪到手中。

正因如此,這支懸在皇宮所有人頭上的利劍,決不能落入趙嵐那個女人手中!

與此同時,天牢之中。

下了朝,失魂落魄的賈仁義正急匆匆的朝著天牢內趕去,打算去探望探望自己的兒子。

他的好大兒已經被關進來整整七天了,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滿懷忐忑的心情,剛進到天牢之中的賈仁義忽然就聽見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不可描述的撞擊聲和邪惡笑聲。

“哎呦!賈公子,怎麽不高興了,是不是得再加點香油了?”

聽著這聲音,賈仁義忽然大腦一陣眩暈,僵硬的扭過投去。

緊接著,一副及其辣眼睛的畫麵就闖入了他的視線中!

隻見自己的兒子被好幾個渾身赤羅的壯漢圍在中間,進行著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群光膀子壯漢還手舞足蹈,興奮怪叫!

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場麵的賈仁義頓時呆愣在原地,急火攻心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老血,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我的兒……”

原本看著自己父親趕到的賈正勁見到這樣的景象,眼角留下了一抹痛苦的淚水,隨後閉上眼隻能逆來順受起來。

被管家抬回家的賈仁義蘇醒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了。

賈仁義整個人都憔悴了不知道多少,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好似變成了行屍走肉。

一旁伺候的侍女們一個個害怕的渾身顫抖,生怕家主緩不過來,直接歸西了。

“扶我,扶我起來。”

掙紮著從**坐起身來,賈府的管家哭著跪在了地上。

“老爺,您別動了,什麽都沒有您的身體重要啊!少爺遭受了折磨,整個家可就隻有您了,若是您也倒下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啊!”

可是賈仁義卻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腦海中回響著自己兒子淒慘的叫喊聲,猶如心魔一般環繞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