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人
今天的陽光特別的明媚，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星空特別的美的緣故。皓月的夜晚必有晴朗的一天，這句話說地一點也沒錯。
莫紫林伸了懶腰，本來再賴在被子裏溫存一會兒的，外麵傳來了小青與人爭吵的聲音。莫紫林心裏暗叫不好，“該不會是？”翻身坐起，腳還沒來得及套進鞋子裏，人就往著急的奔了出去，差點摔跟頭。
莫紫林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覺得不妥回到床邊隨手抓起風衣，在胡亂的摸了兩下頭發，鏡子也顧不上照就出去了。
莫紫林本想衝出去，但是想想還是靜靜的站在廳中的簾布後麵靜觀其變。
果然大廳中小青正與一個穿著兵服的侍衛在爭吵著，小青兩手攤開霸道的攔在一個領頭的侍衛麵前，“不行，主人的閨房怎能隨便容忍你這些大男人進出？”
“你個小丫頭，竟然如此刁蠻？”領頭的侍衛也不是省油的燈，怒目圓瞪，造勢就樣將小青拉開。
眼看小青就要招架不住了，莫紫林掀了掀本來就掛得好好的簾布，故作生氣的清了清喉，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小青，幹嘛啊，一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了啊？”莫紫林嘟著嘴厭煩的盯著小青。
莫紫林故作剛看見那些侍衛的樣子，“疑，他們是來做什麽？平時倒馬桶不是小二子嗎？今天幹嘛來一群穿官服的？”
小青掩了下嘴，強忍著笑意，“主人。”頓了頓接著說，“他們不是倒馬桶的！”
“啊？不是倒馬桶的？我就說平時倒馬桶隻有二個人，今天來了一群，應該也不是倒馬桶哈！”莫紫林自顧自的伸了伸懶腰，斜眼瞟到那些官兵的臉色極度的難堪，然後補充道，“該不會是修房頂的瓦匠吧？不對啊，我記得我們這裏不露雨啊！小青你看你，真不懂事，人家走錯門子了，你也要給人家指指回去的方向啊。”
“你看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
“主人！他們也不是來修房頂的。”小青差點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了，帶著笑腔說道，“他們是來抓昨晚偷襲的刺客的。”
莫紫林愣愣的望著她，“哪裏有刺客？”
“他們是來搜查這裏的。”
莫紫林若無其事的坐在大廳上座的藤椅上，漫不經心的喝了口水，看了看大家都怒目瞪著她，然後才緩緩的說道，“哦，那你攔著人家做什麽？那就讓他們搜好了，站著幹嘛！”
小青焦急的使著眼神，可是莫紫林卻當沒看見似的。
小青看了看見那些侍衛蠢蠢欲動的侍衛，在看了看小青急切的叫了聲，“主人！”
侍衛哪裏還等她們閑話家常，領頭的早已氣得兩眼放刀，恨不得上前撥了那女人的皮，竟然說宮裏的三品侍衛是倒馬桶和修房頂的，這簡直就是恥辱啊，隻是那領頭的侍衛多望了幾眼那還沒睡醒穿著睡袍睡眼婆娑的美人兒，他倒是有那麽一絲不舍得，這般美的容顏，恐怕世間少有吧。
一旁的副管事看了看領獎這般花癡的望向屋主，幹咳了兩聲，“頭，我們還搜不搜啊？”
領頭的吞了口唾沫，回過頭一本正經的對副管事說：“搜，當然搜，不搜來這裏做什麽？”
在領頭的一聲令下了，身後的十幾個人正準備快速散開。
“不準搜！”一聲極大的聲音響起，屋裏的人們都嚇得停止了動作，紛紛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小青硬著頭皮意義回應者那些直視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止隻十分的不妥後，然後口風一轉，“主人的閨房怎麽可容你們這些大男人隨意搜查？”
莫紫林一愣，這丫頭真是急性子，站起身，將小青拉到一邊，小青僵直在原地，目光中充滿了焦急，那般看著她，嘴裏欲言又止。
莫紫林微微一笑，拍了拍小青的肩旁，然後將小青安置在旁邊的椅子上坐定，“人家官差抓賊，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攔著人家幹嘛？他們想要搜就搜咯，反正我們這裏也沒什麽可搜的。”
莫紫林站直腰板，在領頭的侍衛麵前微笑著說道，“小丫頭不懂事，各位輕便。”說完將手向旁邊一伸對那些官差做個了請便的姿勢。
然後漠不關心的看著那些官兵在她的眼前散開。
臨走開前領頭的說了句，“人長得美，又如此的通情達理！”
莫紫林隻是輕輕的將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狐仙，這是在誇她嗎？嗬！
那些官差四處散開搜索去了，其中領頭的和副管事衝著莫紫林的閨房了去，正待他們要推門的當兒，莫紫林突然大聲笑了笑，笑得那樣嬌俏迷人，領頭的視線完全被她那張絕美的臉所吸引了。
“小青，昨晚二皇子來是幾時來的啊？”爹笑幾聲後，莫紫林一本正緊的說。
當那些侍衛們聽到二皇子幾個字的時候，都恐懼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僵直的呆在原地。
有翻箱倒櫃的，也有四處觀望的，各式各樣的都有，隻是他們在那一刻都靜止了下來，小心謹慎的聆聽著。
小青一聽這話，臉上原本的焦急緊張的表情立馬轉為輕鬆，“回主人話，二皇子陛下是散宴會後來的。”說完小青還特意大聲的補充道，“二皇子陛下請主子，關好房門以免刺客闖入。”在說道關好房門和刺客的時候小青故意家中了語氣。
“哦！知道了，待會二皇子還會過來吧？”莫紫林仰了仰脖子，伸展了下手臂，偷瞟了眼那邊正欲衝進她閨房的領頭，他的手正停在半空中。
領頭的侍衛回過神來還欲推門而進時，被身邊的副管事攔住了，“頭，她們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的人又怎麽樣？”領頭侍衛好像有些不買賬的架勢，他是剛上任的三品侍衛頭領，對於一些潛藏的規矩還是有些不懂的。身後的副管事立馬拉住他的手，低聲在他的耳邊細語了幾句後，他尷尬的搓了搓手，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回主人，二皇子已來過了，剛主人在就寢。”小青見那些人還沒有要退離的架勢又補充道。
帶頭的侍衛停在遠處正不知道怎麽下台呢，那小丫頭突然來的一句話，他也剛好借著機會順著杆子爬下來。
領頭向其他的侍衛們招了招手，“兄弟們！”那些小兵立馬都聚集了起來，站成兩排等待著吩咐。
領頭的侍衛立在莫紫林的麵前，雙手抱拳賠禮道，“姑娘，小人打擾了，不知道姑娘是二皇子的人，在這裏給姑娘賠禮了。”
領頭的侍衛自找台階的回過頭，對下麵的小兵說，“既然二皇子來過，那麽刺客怎麽會在這裏，對不對！”
身後的小兵們都一一的應承，“對！對！就是！”
再三賠禮後領頭的侍衛帶著手下的小兵快速的離開了，生怕走慢一步遇上來的二皇子會有恐怖的後果。
莫紫林見那些侍衛完全的消失在視線裏，才大口的呼了口氣，癱軟的坐在椅子上。
“主人，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以為我睡糊塗了？”莫紫林一臉嚴肅的說。
“婢女不敢！婢女不敢”小青嚇得就要跪下，被莫紫林一把扶助，“哎喲，人家逗你而已啦！”見小青一臉的委屈樣，莫紫林哈哈的笑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小青的腰，就在這時幾聲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咳咳！咳咳！”將莫紫林和小青拉回到現實。
雖然聲音那咳嗽聲很小，但是還是聽在了她們的耳裏。
莫紫林率先衝進房間裏的布料房，眼前的景象嚇了他一跳，布匹橫七豎八的倒著，看了看冷風，幸好他隻是在掙紮著想要坐起，隻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疲憊病痛的身體根本支持不了他這副厚實的皮囊坐起。
掙紮幾次後，最終因為無力而放棄，身體碰觸到布匹，所以就嘩啦啦的倒了下來。
冷風軟綿綿的躺在小青臨時為他搭起的被榻上。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莫紫林以為他哪裏不舒服了，趕緊走了過去。
冷風微閉著眼睛，再次的咳嗽了幾聲，嘴角竟然有猩紅的血絲流出。
“小青，小青快看看，他怎麽會吐血？”莫紫林焦急的喚過身後的小青，將她拉到冷風的被榻邊。
小青單膝跪在地上，將冷風軟弱無力的手平放了出來，中指和無名字落在脈門之上，開始聽診。
莫紫林從懷裏掏出錦帕，小心的擦拭著冷風嘴角的血跡，一邊擔心的看著小青的臉色。
小青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開始千變萬化，苦惱，疑惑，奇怪，反正各種表情都有。
莫紫林越發看得莫名其妙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青，他到底怎麽樣了？”
“我——我不知道！”小青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後自己開始琢磨著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沒得救了？你明說好了。”莫紫林急了，往往醫生說不知道或者搖頭歎氣的時候就證明這病人已經走到盡頭了，可是剛才小青的臉上那麽多的表情，看來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莫紫林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著，“真的沒救了麽？”
小青從深思中回過神來，默默的說，“也不盡然！”
莫紫林一聽興奮地一把抓住小青的手，“那這麽說他還有救？”
小青點了點頭，然後從櫃子的藥箱裏取出了很多的銀針，將針放好後，用火折子點燃了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