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西域幻草,那又是從何而來?!我東辰已經三十年未有此物?知情者快快報上來,可減輕罪責,否則,待本將軍查到,必定滿門抄斬!”
謝鈺威嚴落下,皇上甚是歡喜,因為有謝鈺這個定海神針在,就不信錘不死他九王爺。
這時,有的大臣已經站了出來,“臣有事請奏!”
“允!”
隨著皇上的應允落下,那人,便將自己如何買到的藥自己跟誰接頭的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最後,矛頭指向了宋太師,和九王爺。
其餘幾人的矛頭也紛紛指向宋太師和九王爺。
此時,九王爺獲罪已經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宋太師。
關於宋太師的事,皇帝也心裏清楚,所以,在朝堂之上,他未有定論,“此事涉及較廣,今日就先到這裏吧,午後,開放禦醫問診活動,吃了歸陽丸的可以來禦醫這問診。既往不咎!”
皇帝這番大度量,更是讓那些當初嫌棄他是殘廢的大臣,愧疚不已。
“聖上如此寬懷大度,咱們真是不愧為人了。”
“唉!皇上是個仁君!咱們都錯了!”
隨著議論聲響起,退朝的鍾聲落下。
謝鈺隨皇上來到養心殿內。
而此時,皇上已經卸下方才的強撐,坦然的將最真實的自己表露在謝鈺跟前。
“啊鈺,今日,多虧有你!”
他說完這聲感謝。整個人便躺在榻上,閉上雙眼,“啊鈺,我從未想到,最後對我不離不棄的隻有你和侯爺了!”
回想起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個對自己棄如蔽履的大臣們,他十分心寒。
其中還有好幾個是當初他拚死從父皇手裏保下來的。
如今,想來,他感慨道,“曾經父皇告誡於我,不可心懷仁慈,對於犯錯的臣子,否則,就會滋養賊心。要說一不二,拿律法約束他們,不能用情感感動他們。能在朝為官的,大多都是庸俗之輩,為了名和利。自古利益熏心,不可心慈手軟,留下禍患。如今,朕倒是切身體會了這段話的真諦!”
聞言,謝鈺附和道,“聖上自有決斷,謝鈺不敢妄議。”
“沒事,你與我不必拘束,這天下你還要幫我守著,我隻信任你。”
皇上絲毫不掩飾對謝鈺的信任與依賴。
“皇上,法理不外乎人情。所以,謝鈺認為,忠義之人必賞恩情,奸佞之人必束法紀。”
“說得好!”
皇上評價道,忽而想起衛思葭來,“啊鈺,朕讓欽天監選一個好日子,將思葭迎進宮為皇後。”
謝鈺聞言,立即跪謝叩首,“謝主隆恩!”
思葭能得如此殊榮,真是舅舅此生無憾了。
從皇宮出來,謝鈺才想起,靜妃,九王爺是必死無疑了,皇上不會放過他的。依照他方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他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所以,他想到了靜妃與花棠。
要不讓花棠見見吧,否則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見到她的孿生弟弟了。雖然這樣有些殘忍。
隨即,花棠被接了過來,與謝鈺在大理寺碰麵。
謝鈺,伸手扶住花棠,一把將她抱下來。
“大少爺,這麽著急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她雖然不知道今日朝堂上的事,但是從謝鈺的眉眼間,能看出一二,今日,似乎不是那麽的太平。
謝鈺沒有多說,隻說了一句,“帶你見個人!”
來到天牢中,謝鈺屏退了眾人,讓花棠獨自走了過去。
“過去吧,那人,就在那!”
花棠疑惑的走了過去,隔著木樁,她看到了一個眉眼有些熟悉的男子。
聽到動靜,那男子,諷刺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別弄那些虛的!”
花棠沒有出聲,繼續走過去。
對方似乎察覺到花棠沒有惡意,隨即不耐煩的轉身查看。
卻在看到花棠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
麵對疑惑,花棠不知如何解釋,隻是審視著他那張與自己相似的麵龐。
“你知道我?”
花棠不禁詢問道。
對方,也沒搪塞,“你是我姐姐!”
“我們是……”
“孿生兄妹!”
聽到這裏,花棠瞬間懵了,他居然對自己如此了解,想必他這些年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沒有相認,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花棠不想問,淡淡的說道,“你怎麽呢?”
“喏,等死!能進入天牢的人,不就是等死嗎?”
他自暴自棄。
花棠有些許不忍,或許是出於血緣的關係,她關心道,“可有什麽遺言?!”
“啊姐,真的可以幫我實現嗎?”
花棠正想問他什麽事時,謝鈺上前,將他擋在前麵,自己隔開他正要撲向花棠的手。
“除了謀權篡位!”
謝鈺冷不防的吐出一句。
花棠便心知肚明,“除了這個!”
雖然從未見過,但是畢竟血緣關係作為紐帶,她不想他死不瞑目。
“嗬嗬,她也沒那個本事!隻有你有!你與我為敵,如何願意?我清楚的很!我隻想在臨死前,再見一見娘親!”
說道娘親,花棠身形一愣,那個不承認自己是她女兒的女人?!
“你為難的話,我可以不讓!”
謝鈺看著花棠鄭重道。
花棠思索了片刻,搖頭,望著她這個孿生弟弟落魄的模樣,她最終還是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得了應允,他似乎不是很高興,反而多了一絲惆悵,“啊姐,你可知道母親為何這些年不認你嗎?”
他自顧自的說道,“起初娘親將你交給七娘養育,是希望七娘能將一身本事交給你,待來日我入京後,幫我一臂之力。隻是,後來,母親知道了你在盛京受的苦,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北疆回來後,阻攔你回京的人,便是母親。
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從小教你製香的人,就是母親。她覺得虧欠與你,所以,她想讓你以後都能自由的活著,所以遲遲未與你相認。你不必恨她,她也不容易,要恨就恨父皇吧,如今,我要離開了,以後,娘親就托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