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這難以啟齒的東西後,花棠羞紅了一張臉,果然這青樓的媚術不能用。
那一夜定是她對大少爺用過火了,才會讓他隻肖肖被自己一碰就……揭竿而起!
謝鈺整理衣衫,重新坐直,為了不囧迫,又閉目養神起來。
隻是,身下那處邪火,燒得他難受不已,不自覺的挪開自己的身子,試圖在不怎麽寬敞的空間裏最大限度的遠離花棠。
沒一會兒,馬車緩緩駛進長公主府。
雕梁畫棟的大門下,下人們紛紛排隊將馬車牽去後院喂食。
許多世家小姐及夫人三倆成群的結伴往府內走去。
在聽到禮官報聲:“忠勇侯府馬車一輛。”後,她們紛紛頓住腳步,齊刷刷的回頭。
“謝大少爺來了!快去瞧瞧!”
一群人紛紛擁到大門口,眨眼睛,高闊的門廊瞬間擠的水泄不通。
“來了來了,謝大少爺!”
人群中有人突然激動的高呼一聲,應聲,謝鈺手執墨玉骨扇挑開車簾,玄色衣角下長腿伸了出來。
一群女子光看到那條修長又勁碩的腿,就有人差點暈了過去。
隨著謝鈺緩緩落定,回身玉立,一個背影,如清風影竹,獨自高貴,令人不敢褻瀆。
光看了那個寬肩窄腰的背影,女子們尖叫聲連連。
“謝大少爺,回頭!”
由於謝鈺是背對著人群站立的,他獨身麵對千軍萬馬的敵軍時,都不曾像今日這般不適,他希望人們不要總是關注他的外貌,多看看武將的不易,多體會體會保家衛國的好男兒的赤膽熱血。
站在馬車旁,他看了一眼有些高的馬車,又看了一眼裏麵的花棠,她應該下不來吧?
他就這樣站著等了一會兒,花棠卻遲遲沒有出來。
這時,有人突然嘲諷了一句:
“車裏的誰,趕緊下來啊,怎麽能讓謝大少爺等你啊?”
“別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醜八怪吧?”
這些人由於迫切想目睹謝鈺的容顏,一個趕一個的催促著馬車裏的人。
月容在外麵不服氣的想要辯駁,但想到花棠今日打扮的那麽漂亮,一下子可得美死她們,沒必要在這時做無畏的爭執。
花棠聽著外麵的咒罵聲,心下有些不舒服,她本想停一下,讓謝鈺先走,她實在不想這麽快成為眾矢之的。
但是,顯然,眼下她隻能趕鴨子上架了,她握緊軟帕掀開車簾,才伸出來的手,就被一隻寬厚又滿是繭子的手握住,將她扶了出來。
就在她的手出現之時,如一陣柔和的白光,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那……那手,是玉做的嗎?怎麽這麽白潤通透。”
“那是女子的手,聽說謝大少爺納了一個通房。”
“什麽,那女子是謝大少爺的通房?”
……一石驚起千層浪。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絕望的哀嚎著,咒罵著。
隨著花棠走下馬車,站立在謝鈺的身旁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凝在了謝鈺與花棠的身上。
“散了吧,我們沒她漂亮。”
於是,水泄不通的門廊開始運營暢通。
從花棠下車的那一刻,不知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花棠仿佛能清晰的聽到,碎片落地的清脆聲。
一旁的月容得意的走過來扶著花棠,笑的喜不自勝。
而無心則窺探了謝鈺冷俊的眸色下,一閃而過的驚豔。
這事簡直小刀拉屁眼——開眼了。
果然這個花姨娘不一般,否則這個不近女色的主子怎麽被一個小小婢子拿捏,這事得告訴夫人。
幾人緩緩走進府中。
一路上,不少人投來豔羨的目光。
突然,前方迎麵走來一個身形纖瘦的少女,那少女光彩照人,見了前頭的無心,溫柔的打招呼道:
“無心,好久不見!”
無心行禮,“見過裴郡主。”
她微微頷首,忽而朝謝鈺走來,落落大方的問候道:
“謝鈺,聽聞你凱旋而歸,還未登門道賀,你保家衛國,辛苦了!”
她一番話說的官味十足,謝鈺沒有答話,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但對方顯然不想就此霸休,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花棠身上,花棠見狀立即行禮,但是她視若不見,而是若釋重負的朝謝鈺說道:
“聽聞你自那…以後,厭惡女子,我還擔心你……如今看來,你也一切順遂,我便放心了。”
說完,她麵色淡弱的朝謝鈺頷首微笑,落寞的離開了。
從她那寫滿失望的背影,花棠窺見了她與謝鈺的過往糾纏。
所以,她就是大少爺口中那隻……小白兔嗎?
反觀她家大少爺,此時此刻麵色平靜,絲毫沒有重逢故人的喜悅模樣,難道他恨裴郡主?
花棠腦海裏瞬間腦補了一段悲情大戲,似乎在青樓時聽到的話本子此時此刻都在謝鈺與裴郡主的身上影射了一遍。
無心擔憂的走過來,“爺,您沒事吧?”
謝鈺不鹹不淡道,“無妨,走吧。”
此時離開席還有些早,許多慕名前來的人都在長公主府的風景園林裏起初閑逛。
花棠默不作聲的跟在謝鈺身後,不知不覺中,幾人來到蓮池中的一處亭台小榭。
“謝公子,我家郡主有請。”
方才坐下,身後就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
謝鈺遲疑了片刻,看向花棠,眸中意味不明。
花棠哪能當別人的礙事精啊?!立即開口道:
“大少爺,您不用管我。”,話落,又朝向月容,“那睡蓮開的豔,我們過去瞧瞧。”
沒等謝鈺回應,花棠拉著月容離開了。
謝鈺望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無心,走吧。有些事,是該有一個了斷。”
隔著蓮池,花棠看到幾人離開了,心下一放,百無聊奈的撥弄著蓮花。
一旁的月容有些氣鼓鼓的,那個裴郡主分明是想奪走大少爺,這花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
“花姨娘,您為什麽讓大少爺過去,那裴郡主分明……”
“好了,切勿妄言。”
花棠平靜的打斷到,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個月容怎麽就聽不進去勸呢?這般口無遮攔,實在是容易招至禍端。
月容知道花棠生氣了,嘟囔著道歉,“月容知道錯了,不敢再胡說了。”
花棠知道她是為了她好,所以沒再怒著臉,轉而微笑道,“行了,咱們去逛逛吧,別浪費了這麽漂亮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