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在江南休整了兩天後,謝鈺馬不停蹄的發令出發了。

路上,盛元青騎了一匹馬追上來。

“啊鈺,你等等我,我與你們一同回去。”

花棠撩開簾子,無心勒停了馬。

盛元青從馬上下來,背了一個包袱就鑽進謝鈺寬敞的馬車內。

“嗨,大家好啊!”

除了花棠跟他點頭行禮外,謝鈺與衛思葭都沒有睜開眼看他一眼。

他也自覺無趣,坐在謝鈺身旁後,朝花棠回了一個笑容。

馬車不疾不徐的向前行駛著。

從江南到盛京還有十日的路程。

一路上,因為有了盛元青,安靜的氛圍增添了不少樂趣。

天黑時,軍隊在樹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紮了營帳。

“荒郊野外的,謝鈺,你可得要保護好我!”

衛思葭聞言,白了他一下,“王爺,您一個大男人,還要我鈺哥哥保護啊?”

“怎麽?我堂堂一個王爺,不需要保護啊?”

衛思葭白了一眼,沒有理睬。

無心與花棠將幹糧分給幾人,燃起的篝火,瞬間將附近幾裏照的通紅。

嚼著硬邦邦的囊餅,盛元青突然聊到這一帶的一個傳說:

“誒,你們有麽子聽過江南家喻戶曉的一個傳說?”

眾人搖頭。

看到他們期待的目光,盛元青和著水咽下去後,開始說道:

“說來怕你們不信,在江南流傳了一個傳說,是關於百花仙的。這個百花仙可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心地善良的仙女。他其實是一個麵相美貌的男子。相傳,他經常會扮做男子,來到世間,偶遇女子。並且讓那個女子愛上他後,他便會挖了那個女子的心髒吞下,用以來長生不老。每隔三年他便出現一次。前幾日的集會,聽說他又出現了。”

話落,他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花棠,“他專門挑花棠姑娘這樣美不可比的女子。他極其愛護他的相貌,相信吃了美人的心髒,就會跟她一樣美。”

謝鈺扔給他一壺水,警告道:

“別蠱惑人心!”

盛元青尷尬的笑著,“嘿嘿!給大家解解乏!”,話落,他隱藏下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謝鈺親自巡防,做了部署後,巡夜士兵整裝出發。

盛元青從營帳中往遠處的山峰看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睡下。

由於衛思葭是個還未出閣的女子,所以花棠和衛思葭宿在一處,相互照顧著。

而謝鈺與盛元青宿在一處,就在花棠和衛思葭營帳的旁邊。

營帳外,巡邏士兵,鏗鏘有力的步伐聲傳來,衛思葭與花棠兩人互道晚安後,便睡下了。

由於昨夜謝鈺折騰的太厲害了,花棠一整天身體都疲乏,很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花棠便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沉木香味。

這味道跟迷煙很像。

當她意識清醒時,卻已經吸入了不少。

瞬間,她的身體便軟了下去,動彈不得。

她試圖感受著衛思葭的動靜,在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後,她瞬間心安了。

看來對方要找的人不是她們。

與此同時,營帳外瞬間響起刀劍碰撞的聲音。

劈哩叭啦的響了十幾聲後,便戛然而止。

花棠此時還動彈不得。

巡邏士兵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外麵打鬥的人定有謝鈺。

她聽到了青鋒劍的聲音。

突然,黑暗中,營帳的簾子被一隻打手掀開。

“花棠,思葭,你們這沒事吧!”

花棠想不開口,想回應他,但是連眼睛都睜不開。

待營帳內掌了燈,謝鈺急忙過來查看,見兩人完好無損,他才鬆了一口氣。

盛元青害怕的跟了進來,“啊鈺,她們沒事吧?!”

“沒事!”

謝鈺鎮定的回了一聲,隨後給兩人喂了解藥。

花棠瞬間能動了,便急忙開口詢問:

“大少爺,可是發生了何事?!”

盛元青搶著回答道:

“還好你們沒事,方才十幾個黑衣人來暗殺我們,床榻都砍壞了。”

這時衛思葭迷迷糊糊醒過來,一臉懵的看著眾人。

“爺,巡邏隊的屍體找到了!”

謝鈺點了下頭,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爺,他們期待心髒都不見了,仿佛是被野獸直接剖開的。”

謝鈺朝傷口看了一眼,便命人將士兵就地掩埋了。

“記錄好這批士兵的名字,回去好好安撫他們的家人。”

無心領命,去處理屍體去了。

謝鈺看了一眼盛元青滲血的手臂,直言不諱的問道:

“那幫人,衝你來的?”

盛元青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你看出來了!”

謝鈺點頭的瞬間,他緊接著解釋道:

“實不相瞞,啊鈺,這次我之所以跟著你們,是因為,有人對我下了江湖追殺令。”

謝鈺沉沉的看了一眼,“女子的事?”

因為那日,畫舫上,的確聽到他與女子爭吵。

盛元青搖頭,“若是女子就好了,我哄哄就好了。她們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哪舍得傷我一絲汗毛。”

謝鈺沒有說話,盛元青繼續補充道:

“我要說那人是盛京至高無上的那位,啊鈺,你會信嗎?”

聞言,不用盛元青解釋,他清楚他指的是誰,他不是向來最疼這個小弟的?!

“怎麽會?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

見謝謝不信,他不再解釋,而是莫名其妙的叮囑了一句:

“啊鈺,如今,天下太平,北疆收複,沒有什麽再能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他現在騰出來手,要清理一切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力量。包括……!”

話到嘴邊,盛元青又咽了下去。

他欲言又止,又意味分明。

謝鈺心下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但是他雖有疑惑,但卻選擇不去深究,因為他忠勇侯府世代為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回來後,謝鈺麵色沉沉,盛元青則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但是,花棠還是看到了他手臂的血跡。

那人,應該是衝著盛元青來的。

她們一路行了這麽久,也沒發生過什麽事。

下半夜,謝鈺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直接抱著青鋒劍盤腿坐在花棠和衛思葭的營帳中。

而盛元青也厚著臉皮,跟了過來。